阿波差點被屋里的氣味給嗆吐了。
事實上連趕來的警方都有人已經(jīng)吐了。
警察局長的臉憋得發(fā)紫,但還是極力維持儀容。
阿波沒想到大少爺?shù)姆块g,簡直比城市的垃圾場還垃圾場。
這里根本沒地方下腳。
褚修德平時一定就在垃圾上走來走去。
想到褚修德在外面還算光鮮的外表,誰想到這位大少爺內里住在垃圾堆里。
阿波干嘔了幾聲,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吃早餐,什么都沒能吐出來。
在一堆垃圾里,有一塊白色布單蓋著的東西。
阿波感覺自己的胃里像有小蟲子在爬。她嚇得血液都凝固了。
昨天半夜,她很晚才睡。她做了一個夢——
結果夢沒做完,就被許姐一腳踢醒。
幾個男人把那塊白布單抬出臥室,放在外面的平臺上。
所有的仆人,都聚集在這里,等候審訊。
警察局長極為尷尬。
昨天王媽的事還沒解決,今天就又出了命案。這是不是在故意向他這個局長示威。
一個警察彎下腰,把布單打開。
所有的人,都別過臉。
阿波也“啊”地叫出聲,一手拼命堵住嘴巴。
褚修德的嘴巴張得異常的大。
似乎他的整個臉都不見了,就剩下一張大嘴。
他的嘴巴發(fā)黑發(fā)臭,殘留著黑紅色惡心的濃稠干枯物。
二少爺和三少爺,都被嚇愣住了。
沒錯他們是痛恨褚修德,這人簡直沒人性,白長一身人皮。
可是這么個死法,讓同為庶子的兩個人,突然有了物傷其類的感受。
都是沒人待見的野種,何必呢?
“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東西,不可能是大少爺?shù)??!币粋€女仆出來,把兩個東西丟在地上。
阿波愣住了。
這不是自己昨天用的保潔工具嗎?
可是她昨天收工的時候,放在水房了啊。怎么會出現(xiàn)在褚修德的房間里?
阿波意識到,她又要倒霉了。
“這不是你用的東西嗎?”那揭發(fā)阿波的女仆,當著所有人的面,對阿波說道。
阿波的額頭冒出汗滴。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為什么每次死人,都能和她牽扯一點關系?
“不是我。”阿波急忙辯解,“我昨天晚上很晚才睡。這些東西我都整理后放進水房才走的?!?p> “誰能證明你是把東西送進水房后直接回去休息了?”褚夫人冷冷地問道。
阿波無話可說了。
昨天她到快兩點才去休息,那時候房間里早就沒人了。她根本找不到人作證。
“上面只有你的指紋?!币幻瘑T也說話了。
“是阿波干的?!瘪曳蛉松ひ艏饫?,“只有阿波會這么干!她就是兇手!”
阿波嚇得直哆嗦?!胺蛉耍艺娴臎]干過啊。我沒動機啊?!?p> 褚修德常年喝酒,身體虛弱,阿波和他對打的話,真有可能把褚修德推倒。
問題是,阿波自認,就算兩位少爺殺掉褚修德,也輪不到她?。?p> 褚修文和褚修武,用怪異的眼神看著阿波。
不過,他們也有自知之明。在褚家,沒有他們兩個說話的余地。
他們自己也覺得,最有動機殺掉褚修德的,應該是他們兩個。
當然,還有人比他們動機更強。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