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第三幅《云龍圖》
和老狐貍為伍的好處,剛才這一遭已經(jīng)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接下來小半程,我都處于笑得合不攏嘴的狀態(tài)。
據(jù)旁邊的老狐貍說,這件尖貨玉佛頭是從“朋友”那里約定“五五分”摟來的。
現(xiàn)在承蒙剛才的年輕土豪照顧,拍出了六百萬的天價,被攔腰斬了后,再除去摟貨的五成,還能洗出一百五十萬。
和貴叔二一添作五,等于不知不覺就入賬七十五萬,怎么能不跟做夢一樣?
“喂,別再傻笑了!”
周安妮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手臂,這才讓我醒了過來。
嘶!
我立刻瞪了過去,不過還好沒有忘記她剛才在我面前吊了根胡蘿卜,這才沒發(fā)飆。
“你這人怎么這樣,那么兇做什么!”她被我的目光嚇到,聲音變得委屈,“我就是提醒你,我要拍的東西已經(jīng)上了。”
我擺擺手,不跟她計較,轉(zhuǎn)頭看向臺上。
干瘦老頭身邊,這時站著一個捧著方形墨玉盒的高大身影,戴著青銅人面具。
老頭雙手將盒蓋揭開,頓時,我便嗅到一股奇異的味道,熟悉的琥珀果木交融的清香,又夾雜著令人神清氣爽的幽涼。
墨玉盒中,一塊拳頭大小的白色半玉化塊狀物體,散發(fā)著瑩潤如蠟的朦朧光澤。
“你......聞到了?”周安妮突然死死抓住我的手臂,激動得差點大喊出聲。
墨玉盒重新蓋上。
我這才從剛才的奇異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
“接近玉化的極品龍涎香一塊,底價一百萬,各位請出價?!?p> 依舊沒有過多的介紹,干瘦老頭說完抬手,示意競拍開始。
話雖如此,這塊龍涎香絕對不同尋常。
而且,遠(yuǎn)遠(yuǎn)不止于因為它是極為罕見的半玉化。
“這塊龍涎香有什么特別的地方?”趁著有人喊價,我低聲問目光焦急的周安妮。
“快先喊價行不行,求你了,總之一時半會說不清,只要喊下來,隨便你研究?!?p> 是你自己先問問題的好吧?
腹誹一句,但也奇怪地問:“你不會自己喊?”
“要是可以,我還要你做什么?哎呀別啰嗦了,你把它拍下來,我也幫你拍一件。”
這么大方,那我就不客氣了。
什么?六百萬?
只不過眨眼時間,價格直接翻了五番!
細(xì)看之下,只有寥寥幾人競拍。
“一千兩萬。”
不要驚訝,這個價格是我報的。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畢竟,直接加價一倍,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魄力。
而且,這塊龍涎香,就算再極品,也不足一斤重,一千兩萬,絕對已經(jīng)是“天價”。
雖然明知大家都戴著面具,不過還是有幾人好奇地回過頭來。
聽到一時沒人叫價,我的金主表示很滿意。
“一千三百萬?!?p> 擦,這個價居然是武斌喊的。
搞什么鬼?
我用眼神詢問周安妮。
見她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決定給她好好出血。
“一千五百萬?!?p> 不好意思,這次不是我。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呢。
喊價的是剛才拍下我和貴叔摟的那顆白玉佛頭的年輕土豪。
他報完價,還回過頭來,沒有被面具遮住的挺直鼻梁以下,瑩潤方正的下庭,噙著迷之自戀的笑容,朝我眨了眨眼,意思大概是“兄弟,四海土豪皆朋友”,頗有惺惺相惜的意味。
“一千六百萬?!痹谥馨材莸哪强蓱z巴巴的小眼神中,我舉起了手。
雖然是她的錢,但我喊起來還是不免心虛。
所以沒再直接喊大整數(shù)。
武斌:“一千七百萬?!?p> 年輕土豪沉默,似乎覺得無趣。
這時,除了我和武斌兩副“白手套”,已經(jīng)沒人繼續(xù)參與。
接下來就是你來我往,一百萬一百萬地加,喊得我嗓子都干了。
到了三千萬時,我已經(jīng)沒什么耐心繼續(xù)“演戲”了。
站起身來,我先朝臺上的干瘦老頭拱手,又對著武斌的后腦勺說:“這位朋友,這么喊價有些累,不如我們直接密封出價吧,也免得耽誤各路朋友時間?!?p> “好!”最先響應(yīng)的又是那個年輕土豪。
他拍掌起身,轉(zhuǎn)了過來,朝我拱手:“這位朋友爽快,在下佩服,拍賣結(jié)束后還望留步,結(jié)個善緣?!?p> 干瘦老頭瞥了我這邊一眼,就垂目假寐,作壁上觀。
同時印證了我的猜測。
周大小姐的身份,看來他是心知肚明啊。
不過,我更加好奇這個佩服我的年輕土豪的身份,居然能一直讓干瘦老頭當(dāng)成空氣。
聽到越來越多的人賦予,武斌只好點頭。
但他并未起身,甚至連轉(zhuǎn)過頭來看我一眼都沒有。
這更讓周大小姐醋火大盛。
不過,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問她心里的極限價格時,武斌突然舉手,表示放棄此次競拍。
我的眼尾余光看到,他在舉手之前,旁邊的女人低聲和他耳語了一句。
“三千萬成交,恭喜這位朋友?!备墒堇先寺溟场?p> 在周安妮無聲的催促下,我立刻起身,拿著她準(zhǔn)備好的不知名黑卡,前往交割區(qū)。
刷卡走人,錢貨兩訖。
抱著沉甸甸的“天價”寶物,我怎能不好奇。回到座位上坐下,我就忍不住想揭開來細(xì)瞧,不過周安妮制止了我:“別在這里打開,聞多了會出事?!?p> 我心中微凜,下意識點頭。
“你剛才見我能聞到,為什么這么興奮?”我收斂目光,低聲問她。
“這里絕大多數(shù)人都聞不到,他們才會這么安靜,把我們當(dāng)凱子?!?p> 難道不是?
聽了她這句話,我更迷惑,正當(dāng)追問時,臺上干瘦老頭干巴巴的話,立刻將我吸引:“南宋,陳容《云龍圖》,底價一百萬......”
我抬頭一看,赫然是那幅龍首《云龍圖》的另外一幅揭畫!
“你表現(xiàn)的機會到了,我就要這幅畫?!鄙钌钗丝跉?,按耐住內(nèi)心的激動,我扭頭對周安妮道。
直覺告訴我,只要三幅畫重新合一,必有一個天大的秘密浮出水面。
但我并未忘記提醒這個女土豪:“別亂喊,越便宜拍下越好。”
跟她剛才一樣,這幅畫我并不適合自己拍下。畢竟我現(xiàn)在是專案組(非特別)顧問,一旦被追查到我是在黑市拍下這幅畫,它未必能作為合法的證據(jù)存在。
不過,只要從周安妮手里轉(zhuǎn)過來,就變成合法交易所得了。
因此,自然越便宜越好,不能讓國家大出血嘛。
再來,像我這么低調(diào)的人,自然得低調(diào)點做事。
“哦。”
周安妮罕見乖巧點頭,然后看向臺上,舉起手,霸氣地說:“一百零一萬,這幅畫,本小姐要了。”
干瘦老頭:“成交!”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