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了一陣,顧嵐城忽的站起身,快步走到蘇逐云的房間門口,沉默了一下,抬起手敲了敲門,一下一下的,力道剛好讓里面可以清楚聽到,“逐云,開一下門,我有事情要問你。”
很久過去,門內并沒有回應。
“蘇逐云!”顧嵐城語氣加重,有些嚴厲。
蘇逐云繼續(xù)裝死,雖然早有準備,但也沒想到顧嵐城會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資料里做的那些手腳了。
真的是鬼迷心竅了這次,腸子都有點悔青。
但是現(xiàn)在開門的話,他也沒那個膽子,索性裝作睡得香甜人事不省。
一直都得不到回應,顧嵐城捏了一下拳,把下嘴唇狠狠往里一吸,慢慢的開了口,不同以往的強勢,帶了一點悔恨的悲傷,“關于小語的事情,我們聊聊吧,蘇逐云?!?p> 說完,顧嵐城走回了沙發(fā)上坐著,背脊挺直得有些蕭瑟,他很清楚,對于這件事,蘇逐云是不會避開的。
果不其然,不出三分鐘,一身清冷外加煩躁的蘇逐云推門而出,衣服換了身兒,頭發(fā)依舊亂糟糟的,跟頂了一個雞窩似的。
沒模沒樣沒正形兒的,就一屁股坐到了顧嵐城的對面,但眼眶當中不可避免的略微有些濕潤。
兩年前,本來顧嵐城都已經追查到了顧嵐語的下落,但是由于他的“橫插一腳”而從此斷了線索。
這一個結是他不可否認的。
畢竟確實是他在關鍵時刻背著顧嵐城選擇了放棄顧嵐語,乃至差點害死她。
雖然不管從什么方面,他都可以昂首挺胸的說自己沒做錯也不后悔,就算重來一次,他的選擇也不會有所改變。
但是,面對顧家,面對顧嵐城,他終究是抬不起頭,終究是心懷愧疚。
“嵐城哥,你有什么要說的要問的,都問出來吧,也有兩年了,我們該開誠布公一下了?!鄙钗豢跉猓綇拖虏灰?guī)律的心跳,蘇逐云盡可能平靜的開口。
顧嵐城看著他,不容逃避的直視,“當初在運城,追捕野狼的行動你是不是有參與,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蘇逐云瞇了瞇眼睛,不太想得通為什么顧嵐城似乎關注野狼勝于顧嵐語這件事兒,但還是沉吟了一下,斟酌著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的,慢慢的開口道:“具體情況按規(guī)定不能透露太多,不過可以告訴你幾點,一是我找到野狼時,他已經身受重傷只剩下了一口氣,二則我把他押去了……零號,至于后來的我就不知道了,就算知道也不能多說。”
語氣里有點歉意,但更多是疑惑和好奇。
聽完這些,顧嵐城不自覺攥緊的拳頭上一股股青筋暴起,面色也白了些,僵在那里半晌之后,忽然就毫無預兆的一拳砸上了蘇逐云的臉,另一手揪住他的衣領,嘴唇都顫抖起來,似乎在極力隱忍著一些什么,但還是忍不住的失控,兩方拉鋸著。
蘇逐云有些不明所以的,從他手里掙脫開,退后一步,吐出了一口血沫子,一雙眼瞪著顧嵐城,“你他娘的在發(fā)什么瘋?!老子惹你了?!”
忽然的驚醒過來,顧嵐城整個人身體都抖了一下,頹然的收回還在半空中懸著的那只手,耷拉下眼皮,有些自嘲的道:“算了,你本來就什么都不知道,我這是在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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