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問失笑,被祁艷這沒來由的執(zhí)著打敗了。
“哦?!彼龖?yīng)了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知道了。
祁艷一下子出離的憤怒起來,“顧問,你是我的保鏢!”
所以,雇主被欺負了,不應(yīng)該找場子欺負回來嗎?
顧問低笑,眼中一抹柔,剛才,她也想起了以前在祁家見到的那一面。
余重在祁家眼里就是個仗著姐姐寵愛的混子,而她這個小乞丐就是個拖油瓶,掛著余重私生女標簽的拖油瓶。
其中的白眼,不屑,乃至于深切惡意都是可想而知的。
唯獨祁艷不同。
她看顧問的眼神,不是厭惡,不是鄙視,也不是同情,更不是冷漠,是一種顧問現(xiàn)在都忘不掉的暖。
無盡寒冬的救贖。
所以,她卸了身上驕傲和冷漠,打著余重的名號,做了祁艷的小保鏢,破了自己無數(shù)的例。
“其實,余叔沒托我照顧你,讓我有事就找你跑腿,你不聽話的話,我可以告訴他,他會來教訓你?!鳖檰柡鋈惶羝鹈济p笑開口。
祁艷愣了愣,也笑起來,“反正我不管,你都說了要做我的保鏢的。”
顧問點點頭,“嗯,做你的保鏢。”
還沒走遠的黎與涼腳下一個踉蹌,沒眼再看,迅速收回了目光。
真是畫風崩壞,橘里橘氣。
不過,自己貌似有點危險,只希望顧問可以有點良心,不要信了雇主的胡言亂語。
看在他幫忙補課的份上。
“黎與涼是我?guī)煾纾€幫我補過課?!鳖檰柵呐钠钇G的后背,哄小孩子的語氣,帶著點無奈的縱容。
祁艷悶悶的嗯了一聲,有點不開心,所以就是不能揍了嘛!
顧問瞧著祁艷這般作態(tài),有點新奇,有點好笑,補充道:“我可以找老師告狀,不讓你委屈?!?p> 祁艷低笑,“顧問問,你真好?!?p> 顧問眨眨眼,沒搭腔了。
她有病,一直沒好。
以前是自閉癥,伴隨著很嚴重的社交障礙和情感淡漠,甚至有中度的抑郁傾向。
后面治好過后就變成了自戀型的人格障礙,輕微的精神分裂。
不過她的自制力一向很好,表演方面也天賦異稟,就連關(guān)系最近的岳茗巧、萬俟昀幾個人都沒看出來不妥。
但是,祁艷好像有所察覺,小心翼翼的維護著她的底線——人格尊嚴。
那是她失控的唯一導火索。
所以,她才會克制不住自己無處安放的依賴。
和生物學里面的雛鳥情節(jié)差不多,她需要一個情感寄托。
在她沒察覺到的時候,祁艷就是了。
常年過著流離的日子,她從來沒有過依賴,不管對誰,信任已經(jīng)是極限。
除了祁艷。
祁艷是她的與眾不同,若說世上可以有一人被她允許站在她之前,那便只有祁艷。
無關(guān)乎能力,無關(guān)乎權(quán)勢,更無關(guān)乎金錢。
很任性的,單方面的,祁艷就是她顧問的例外,不可取代。
“先回去吧,剛才實驗室一個學長送過來了一份課題,讓我們先看看。”顧問不著痕跡的轉(zhuǎn)移了話題。
?。畚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