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舌戰(zhàn)群儒(武漢加油!中國加油!)
距離戰(zhàn)事結(jié)束已然有一個多月了,冀州也在軍士們的共同努力下恢復(fù)了以往的繁華,不曾偽裝的許夢夢漫步在冀州城內(nèi),百姓們紛紛熱情地與其打著招呼。
其實不得不說邊境雖平日里不怎么安穩(wěn),大街小巷不復(fù)京城那船熱鬧繁華,但此地的民風(fēng)純樸、百姓隨性,倒不失為一處安身的徍地,難怪能得白將軍與林將軍的癡心相護。
隨意亂逛的許夢夢有種預(yù)感,此生京城便是她的埋骨之地,這次離開后她或許再也不會有回來的機會了。
況且一國之帥是女子的身份,在這些知恩圖報的冀州人眼中也許不算什么,但在那些一直生活在舒適安逸之中,卻思想保守陳舊的百姓心里是難相容的,更有甚者她會受到全天下那群迂腐之人的討伐,尤其是那些自命清高的仕子們!
想到這里,她深深地嘆了口氣,武斗太久了,也不知道吵架的本領(lǐng)有沒有退步。
“李文啟,如今看來你們李家果真與寧俊關(guān)系不一般啊!”今日早朝聽聞了寧俊要回京的消息,趙景元便知自己此次已成功拿捏到了寧俊的七寸,遂散朝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前來炫耀。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趙景元,如今朝中你一手遮天,若是想報復(fù)之前朝堂之事,大可給我李家上下一個痛快!”李文啟雖從趙景元的臉上看出些端倪,但到底不肯對他示弱,讓其小人得志。
“殺你?你們李家可是寧俊在這京城之中唯一有干系之人,我如何舍得現(xiàn)在殺你,不過你想死的愿望也快實現(xiàn)了!”趙景元笑得一臉得瑟。
“你什么意思?”李文啟的心緊緊揪起,目光透露出些許焦急。
“你會不明白?呵~”趙景元輕笑一聲轉(zhuǎn)身離去,留下立于原地面色難看的李文啟。
因為知道司馬澤想要對付的是自己,在自己還未到達京城之前李府眾人并不會有性命之憂,所以此次許夢夢也就不會如同來般匆匆行軍,甚至為了舒適她此次選擇的是馬車。
也不知是誰將寧俊要進京封賞的消息傳了出去,離開冀州的那天早上冀州的父老鄉(xiāng)親們自發(fā)地集結(jié)在了城門口為其送別。
接到屬下稟報后,許夢夢下了馬車走到人群前方,看向一張張樸實的面容,說道:“謝謝大家!大家回去吧!日后冀州有白家軍駐守,大家可安心生活了!回去吧!”
“寧將軍,聽您的意思是不打算再回來了嗎?”人群中一位老先生聽出了許夢夢話中的深意,開口問道。
“陳老先生,寧某不是慕繁華權(quán)貴之徒,自然是喜這冀州的安寧風(fēng)光的,只是能否回來還得看天意!”許夢夢抬手向上指了指,然后繼續(xù)對著眾人揮了揮手:“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陳老先生是城中書院的夫子,才學(xué)不低,自然是聽得懂許夢夢的話的,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陛下,寧將軍他們已經(jīng)從冀州出發(fā)了!不過奇怪的是不知何時寧將軍將軍旗換成了白家軍的軍旗!”寧俊接受圣旨來京受賞的消息傳到京城兩日后,司馬澤便接到了她出發(fā)的消息。
“白家軍?白俊寧,寧???是她!”司馬澤本就不笨,這會兒自然也反應(yīng)了過來,急匆匆地朝宮外而去。
“你早就知道是她是不是?為什么不告訴我?”司馬澤一腳踹開院門,扯住司馬汐的衣領(lǐng),雙眼中是濃濃的怒火。
“早告訴你又何妨?早告訴你就能阻止你的野心嗎?或者讓你再傷她一次嗎?皇上,你覺得當(dāng)初之事她真的想不明白嗎?”司馬汐滿面嘲諷地看著他連聲質(zhì)問道。
“你住口!住口!”司馬澤一把甩開司馬汐,惱羞成怒地對著他大叫道。
“司馬澤別再自欺欺人了!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醒醒吧,你早已不再是當(dāng)初的你!我也不再是當(dāng)初的我了!”司馬汐最后一句話說得很輕很輕,說完便又自顧自地抱起酒壺暢飲了起來。
原本滿心驚喜尋來的司馬澤,被司馬汐的話徹底拉回了現(xiàn)實,最終自嘲一笑,滿身失魂落魄地離去。
之前許夢夢看在原身的面上本不打算向司馬澤透露自己的身份,而隨著白府之案被推翻,那些深藏著的真相她也并不打算追究下去,然而這一次他真的是觸到了她的底線了,所以便趁此機會好好清算清算吧!
反正也快離開了,最后的時光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因為乘的馬車,又不急著趕路,許夢夢他們一行人從冀州到下一個城池陽城竟用了整整三天。
陽城的百姓未曾被這場戰(zhàn)火波及過,所以心中自然也就不會有對寧俊的感激之情,那女子為將之事自然成為了他們眼里不合禮法的。
“不知羞恥!”“有傷風(fēng)化!”……
馬車從進城門那一刻起,一路上都不乏有礙于隨行軍士威嚴(yán)偷偷對著馬車指指點點的人,而當(dāng)馬車在一家客棧門口停下,許夢夢走下車時終于有人按捺不住跳了出來指著她的鼻子大罵出聲。
許夢夢未曾理會,直接走了進去尋了個干凈的桌子坐下,剛準(zhǔn)備給自己倒杯茶解解乏,一個小二跑了過來,緊張而又堅定地說道:“不好意思,小店已打烊,煩請客觀移駕別處!”
許夢夢抬頭看了看外面高高掛著的太陽,手上倒茶的動作不停,眼神似笑非笑地看向那店小二:“哦,你確定?掠影,去將這陽城的知守請來,此地民風(fēng)怪異,我想向他討教一番治民之道!”
此次出行,許夢夢本準(zhǔn)備十二騎中只帶浮光掠影二人,無奈琉金以懂醫(yī)術(shù)為由將浮光換了下來,最后出發(fā)的那天璃星又偷偷地隨了過來。
陽城知守吳功志來得很快,見他來了,許夢夢起身看了他一眼,在其忐忑的目光下,指著方才罵她最兇的兩個書生對著掠影說道:“賞他們二人二十個大嘴巴子!”
說完又看向臉色白了幾分吳功志說道:“吳大人,路遇刁民,寧某代為教訓(xùn)一二,你不會有意見吧?”
“不敢不敢!”吳功志看了看那兩個城中據(jù)說才學(xué)最好的仕子一眼,抬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當(dāng)眾辱罵朝庭命官乃是重罪,本將軍為人向來溫厚,他們的命就不要了,但此二人德行欠佳,即日起剝奪其舉子身份,終身不得入仕途!”許夢夢開始的聲音還算溫和,后來卻盡是冰冷無情。
那兩個仕子原本出身也不顯赫,平日里仗著自己有幾分才氣為人頗有些自傲,被人捧慣了,難免有些心高氣傲,自然忘了地位懸殊敢指著許夢夢的鼻子罵,如今聽到寧俊的話直嚇得癱倒在地。
不理會癱在地上的二人,也不理會因她這般殺雞儆猴而嚇得竊竊私語的眾人,許夢夢笑瞇瞇地看向一旁的店小二:“吳大人,貴城里的酒樓都是正午便打烊嗎?”
“哪里哪里,小店都是夜半時分打烊,寧將軍一路辛勞,想必也餓了渴了,快來人給將軍上一桌上好的酒菜!”方才那一幕自然也逃不過酒樓掌柜的眼睛,也是此時他才猛然想起寧俊大將軍的身份與其心狠手辣的名聲,不由暗自慶幸還好寧俊不是先拿他開刀。
一頓飯還未吃下來,寧俊在酒樓中的所作所為已然傳了開來,有人懼于權(quán)勢和她的狠毒不敢再對其指指點點,也有無懼之人在原本對其女子身份的詬病后再添了一筆睚眥必報。
不過唯一讓人愉悅的是從陽城到京城外的途中再無不開眼之人敢指著她的鼻子罵了,不過背后對于她的議論卻從未間斷過,對此許夢夢并不怎么在意。
“璃星,怎么剛進城門便停下了?”又一路慢行了十多天,一行人終于到了京城門前,剛穿過城門隊伍便停下,馬車內(nèi)的許夢夢輕聲詢問道。
“回小姐……”
“寧俊,你出來!”璃星剛開口,一道蒼勁有力的男聲便傳了進來。
“不知這位老先生有何貴干?”許夢夢打開車門走了出去,見擋在車前的是一位六七旬老人帶著一群穿著文士袍的書生,雖對方明顯來者不善,但許夢夢還是客氣地拱手施了一禮。
不是懼于對方來人之多,只是其一為首之人到底是年長之流,其二此人一看便是書院得高望重的師長,前世的教育讓其做不出太囂張的舉動。
“有何貴干?寧俊,你不僅不遵三從四德之禮,公然以女子之身混跡軍士之中,敗壞天下女子名聲,更仗勢欺人,對指責(zé)你的仕子濫用私刑,你簡直不成體統(tǒng)!”老先生抖著胡子大聲斥責(zé)道。
“老先生可說完了?你們還有誰想罵我的盡管開口,今日我寧俊任由你們罵個痛快,絕不處罰!”許夢夢走下馬車神色平靜地走到眾人面前說道。
眾人先是驚訝地望了他一眼,隨后便對她破口大罵起來,許夢夢就站在那兒靜靜地站著,甚至還阻止了手下之人出手。
“啟稟圣上,寧將軍的車架已到城門口了!”許夢夢雖被堵在此處,但她到達京城的消息已然被人傳到了宮中。
“眾愛卿,即刻隨朕前去皇城外迎接寧將軍的車架!”司馬澤起身神色激動地率先朝外走去。
本來許夢夢是打算讓他們罵個夠之后再去見司馬澤,誰曾想有個人突然注意到了他們車架中白家軍的徽記,開口罵道:“寧俊,你不知廉恥,白府忠烈之輩,你如何有資格以白家軍自居?”
許夢夢視線凌厲地掃了那人一眼,隨即又看向那群仕子前方的蒼老身影,語帶哽咽地質(zhì)問道:
“住口!我沒有資格,那誰有資格?是,我是女子,那又如何?
你們不要忘了,正是我這一個小小的女子,守住了東晉的萬里江山,更護住了你們靜謐安穩(wěn)的生活!沒有我?guī)ьI(lǐng)東晉的軍士們在戰(zhàn)場上廝殺,你以為你們此刻能有機會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學(xué)堂之中寒窗苦讀?能有機會在茶樓里品茗論詩?
所謂‘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你們讀書之人不是更懂這些道理?所以我應(yīng)當(dāng)享受到的是你們的尊重,這是你們本該回報我的!
難道因為我是女子,你們便能瞧不起我嗎?不,你們不能,因為你們此刻還能安穩(wěn)地站在這里,是我賦予你們的權(quán)利,所以你們都沒有資格瞧不起我!
怎么?被我一個女子凌駕于你們之上覺得羞恥了是嗎?想要抹掉你們心中的那抹羞恥感,是嗎?
可以,等你們有能力智退西楚的大軍再說,等你們能在戰(zhàn)場上與北衛(wèi)的軍士們堂堂正正的廝殺再說,否則就別想抹殺掉我的功績!
我沒有資格以白家軍自居?我堂堂白將軍的女兒,若是我都沒有資格,那誰又有這個資格?”
塵夢輕笑
愿各位書友及家人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