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別讓我再遇到他,不然見一次打一次?!?p> 烏子瀾揮揮拳頭,豐心妍卻覺得她外強中干色厲內(nèi)荏,捏著她軟乎乎的臉蛋輕笑了一聲:“瀾瀾啊,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樣可愛的小白兔??!”
親啊,上一次還是你拉著她跑的呢今天就敢放狠話了。
見她心情大好,烏子瀾試探地問:“不生氣了?”
豐心妍搖頭,“我本來就沒有生氣?!敝皇撬钗丝跉庥滞铝顺鰜?,身心舒暢,不再那么壓抑,望向天邊,傍晚的云格外的好看。
“該還給他的錢差不多都還清了,沒什么欠他的?!?p> 這輩子,都不欠他的了。
“那就好。”烏子瀾笑著翻下了操場的觀眾席,趴在她的膝蓋上看她的眼睛,“那我可要見色忘友了,我要去找個人?!?p> “蔣未來?”豐心妍一不小心說出了他的名字。
烏子瀾歪頭,“你認識他?哦對哦,那天籃球賽…”她沒有起疑心。
聽的人卻心里打鼓,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陷入了另一個困境。
她明明很討厭第三者,卻不自覺地讓自己變成了那個隱形的第三者。
烏子瀾和蔣未來,他們應該是互相喜歡的,雖然現(xiàn)在沒有人說破,可是如果她在里面橫插一腳,蔣未來如果,如果最后和她在一起,那么…
置瀾瀾于何地呢…
她搖了搖頭,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去吧去吧,瀾瀾,早點下手?。 必S心妍給烏子瀾加油。
她走后,太陽終于落到地平線以下,新月高高,她又要整理整理去做兼職了。
雖然還清了厲占文的錢,但是家里還需要錢,她還不能停下來。
總有些人,活下來就離不開錢啊。
“子瀾!”
蔣未來就在劇院門口最顯眼的等著,烏子瀾一眼就看到了他。
雖然是六月,但是今天特別清涼,蔣未來穿著淺藍色襯衫,少年模樣,風吹過來都溫柔許多。
“快進去,音樂劇都快開場了?!笔Y未來下意識就拉起烏子瀾的手,快步帶著她往里走。
手上的溫度在涼爽的夏夜里尤為明顯,一直傳到烏子瀾心里。
這是一部創(chuàng)新的音樂劇,講的是大學校園里美好而純真的愛情,其中有一段是男女主在銀杏樹下互相隱晦地表達心意的場景,烏子瀾偷偷地看了一眼蔣未來。
他為什么會帶她來看這種劇呢?
胡思亂想間,蔣未來低頭看了一眼,燈光驟閃,他看到她紅透的耳朵和臉頰,心里泛起陣陣漣漪。
“我…”
“我…”“我…”
蔣未來無聲地張了張嘴巴,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一個最簡單的音節(jié)都發(fā)不出來。
算了,來日方長。
心里如同驚濤駭浪一樣,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撲通,撲通,撲通。
蔣未來按了按自己的脈搏,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他顧及太多了。
她會同意嗎?如果她不愿意,以后還能當朋友嗎?
可是他不缺朋友,他缺伴侶。
一個相守一生,相濡以沫的,伴侶。
“這是我朋友寫的,哈哈,”蔣未來干笑兩聲,“還挺好看的對不對。”
“嗯。”烏子瀾的臉還是紅彤彤的,沒有平靜下來。
她等著蔣未來說出那幾個字。
可是他沒有,直到音樂會結束,都沒有。
沒關系,他一定想等一個重要的場合,烏子瀾這樣安慰自己。
于是她從七夕等到中秋,從國慶等到圣誕,從跨年等到除夕。
還是沒有。
蔣未來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和她吃飯聊天,卻始終沒有說出她期待中的那幾個字。
然而,烏子瀾卻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了他的“心意”。
那是學校的公眾號,經(jīng)常會發(fā)一些表白信息,烏子瀾沒事會看兩眼,直到那次——
“哇這個學長好好看,表白這個學長,如果有人認識他的話可以把聯(lián)系方式給我嗎謝謝?!?p> 下面附著偷拍蔣未來的一張照片。
那是隔著玻璃,蔣未來身穿白大褂,認真地在做實驗的畫面。
女孩子都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嘛,烏子瀾輕笑一聲,卻在看到下面評論的時候凍結了笑意。
“妹妹人家有女朋友的別想了?!?p> “他女朋友叫什么啊長的好看嗎?”
“我也知道,他確實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是那次籃球賽以后,好多人都看見了?!?p> “對啊,聽我室友說摟著親了好幾口?!?p> “哇塞這么火爆?!?p> “女方都懷孕了好像…我不確定啊不是我說的?!?p> “那怕什么,他家有錢,生了繼續(xù)回來上學唄?!?p> “沒沒,懷孕是瞎編的,不過確實有女朋友了,有圖為證?!?p> 下面附帶著兩張圖片。
一張是蔣未來摟著一個女孩,那女孩縮在他懷里,沒有拍到臉。
一張是女孩穿著羽絨服背對著鏡頭,蔣未來伸手摸她的臉。
“實不實?錘不錘?”
“好吧,祝99。”
下面都是一群祝99的。
烏子瀾扣上了手機,卻發(fā)現(xiàn)手已經(jīng)在抖了,她閉上眼睛回想。
他有女朋友,籃球賽那次是她沒去,他說不定那次就想和她攤牌,之后種種不過是把她當做普通朋友對待。
原來,原來一直都是她想多了…
他私底下會不會還緊張地跟他女朋友解釋,他們倆只是普通朋友…
那之前烏子瀾每次約他出去的時候,蔣未來是不是都會和他女朋友報備。
他女朋友會不會以為她是個不要臉的女孩子…
想著想著,烏子瀾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直到豐心妍輕手輕腳地幫她披上衣服,再被她抓住手腕。
聽見她低低地說:“對不起?!?p> 她夢見什么了?傻丫頭,你說什么對不起啊,該說對不起的也不是你啊!
豐心妍把她額頭的碎發(fā)撩開,揉了揉她的臉蛋,輕聲叫她:“瀾瀾醒了,去床上睡,這兒涼?!?p> 宿舍只有她們兩個人,烏子瀾看著她的眼睛,淚水慢慢堆積,終于涌動出來,抱著她的腰低低嗚咽。
“不哭不哭嗷,你夢見什么了?”豐心妍撫著她的長發(fā),溫柔地安慰道。
“他有女朋友的,我好壞,纏著他不放。”懷里的人悶悶出聲。
豐心妍斟酌著用詞,“萬一是假的呢?萬一是誤會呢?”
一陣沉默以后,烏子瀾搖頭,“就算是誤會,但這么久了只玩曖昧一句話也不說的男生,一定也沒有真心喜歡你。”
“一年了,死心了。”
江謹澤聽到最后呆住了,“這就沒了?”
說好的青春疼痛校園文學呢,就因為一個這么小的事結束了?
烏子瀾瞪他一眼,“這還不夠嗎?后來他再找我我沒有去,他來我宿舍找我我也不下去,各種堵我解釋我也沒有聽,你以為是我誤會他有女朋友這一件事嗎!江謹澤你把女生想的太簡單了?!?p> 誤會可以說清楚,謠言也可以解釋,但是人最不能浪費的,是時間。
時間能沖淡一切的悸動和懵懂,等能夠回首往事的時候,就再也來不及了。
“后來不久他就出國了,大洋彼岸,遙遙千里,再也沒有見過面?!?p> 烏子瀾低下頭握了握他的手掌,寬厚而富有力量,她莫名很安心。
“我選擇留在南方也是因為他,也許我還是有一絲期盼…”
聽到這兒,江謹澤捏得重了些,帶著警告的意味。
“你怕什么呀,他都要結婚了,嗯嗯?”烏子瀾眼睛彎彎,趴在他的肩膀上,對上他的視線。
江謹澤不自在地扭頭,“嗯?!?p> “跟你說說確實心情好很多,走吧,你穿這么薄一會兒該感冒了?!?p> 烏子瀾情緒好了很多,伸手把他的領子往上裹了裹。
“阿嚏?!惫黄淙?,江謹澤不負眾望地又打了個噴嚏,等把手放下來的時候,烏子瀾看見他嘴邊一圈血跡立馬就慌了,拿下他的手,手心一片鮮紅。
“這怎么回事?。】妊?,不是好了嗎?”看烏子瀾緊張地要哭出聲,江謹澤無奈地說:“對不起…”
都什么時候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徹底被他氣哭了,抬袖子在臉上抹了一把,江謹澤握緊她的手。
“哭了?別哭…”
江謹澤用另一只手摸著她的臉頰,眼神飄忽不定,“不是咳血。”不過這么一來她好像把臉上的血污擦干凈了。
“不是咳血這些血怎么回事?”烏子瀾想拉他起來,卻拉不動他。
“起來,去做檢查?!?p> 江謹澤一陣沉默,終于翻開手心,低頭沉聲道:“你再看看?!?p> 掌心血跡半干涸,看上去嚇人,烏子瀾第一眼也以為是咳出來的,可是仔細一看,他的掌心有一條刀傷,雖然不深而且不明顯,但是橫貫整個手掌。
“剛才你傷到了?”烏子瀾扶著他的手不敢用力,“這得多疼?!?p> “怎么不包扎?”嘟起嘴巴幫他吹氣,江謹澤見過,媽媽會給摔倒的小孩吹口氣哄他。
她把自己當小孩嗎?對成年人來說,心理安慰永遠彌補不了身體上的傷害,因為他們清醒且冷靜。
但是江謹澤覺得自己仿佛被治愈了。
也許他就是不清醒,也不冷靜的。
“沒事,那是鈍刀,不疼?!?p> 他還是那樣輕描淡寫,烏子瀾卻皺起眉頭,狠狠地跺了跺腳,眼里都是怒火。
“那也有可能會破傷風或者感染的呀,神經(jīng)病,有氣往醫(yī)院撒,有本事一輩子都別生病。”
總有些人把醫(yī)生當情緒發(fā)泄桶,不高興了拿把刀上醫(yī)院,出事了就說自己當時情緒激動現(xiàn)在回過神了十分后悔,那有什么用,造成的傷害能輕而易舉的消失嗎?這種人真是死刑都不夠。
說完又拽了拽江謹澤的胳膊,“起來啊,去包扎,做個檢查?!?p>
減佳colo
我很早就把故事骨架想好了,醫(yī)鬧這一個片段也是存在的,當時還是去年十一月的時候,沒想到后來真的會有這么多駭人聽聞的事件,我覺得根本就不存在醫(yī)患矛盾這個說法,這就是惡意傷人??! 愿世間對醫(yī)生多一些理解,他們爭分奪秒搶救病人,逆天而行,本來就是件難為的事,是一條難行的路。 我寫的不好,但這也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事了。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