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你以后不用把我當(dāng)成玻璃娃娃,只要你對我好,讓我知道你還是我的,我就不會走的。”
烏子瀾枕在江謹(jǐn)澤肩膀上,看他的側(cè)臉:“你會出軌嗎?”
“不會?!?p> “那就好,”烏子瀾親了親江謹(jǐn)澤的脖子,困意襲來,她的眼皮又開始打架,聲音越來越低,“那你還擔(dān)心什么?”
女孩摟著他的腰,整個人都在他的懷里,江謹(jǐn)澤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地輕松了起來,也許真的被烏子瀾說中了,他的潛意識里確實在無條件地遷就對方,導(dǎo)致烏子瀾也有一種不安全的感覺。
“我們結(jié)婚吧?!?p> “嗯…”半夢半醒間,女孩蹭了蹭他的脖子。
才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倆的角色已經(jīng)完全不同了,也許江謹(jǐn)澤還是大灰狼,烏子瀾還是小白兔。
但是不同的是,這只大灰狼,愿意為小白兔吃素,小白兔,也知道大灰狼不會傷害她了。
現(xiàn)在大灰狼愿意采集全森林的花給兔子做花環(huán),請她做自己的新娘,兔子高興得很。
那狼也高興。
一切都在平靜而溫馨地前進(jìn),仿佛生活已經(jīng)回到了正軌,除了…
“前輩啊,我回來了你開不開心?”
幾天以后,朱明瓊歡快的聲音通過電波傳到定波耳朵里,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就要炸了,敷衍地回答:“開心開心?!?p> 江柏不允許他現(xiàn)在澄清,至少要等到演唱會完成,算來算去還要再等半個月,定波想想就覺得漫長,這期間不僅要準(zhǔn)備演唱會,還要在朱明瓊猛烈的攻勢下存活下來,并且應(yīng)對各種八卦新聞。
定波真是覺得自己有三頭六臂。
“開心啊,那我來找你好了!”
“不要!”定波幾乎是吼出來的,舞蹈老師疑惑地看了看他,做了個你沒事吧的表情,定波愧疚地向他笑了笑。
對面的聲音立馬變得委屈,“為什么嘛?我可是很想前輩,日日夜夜都思念著,連夢里都有呢…”
朱明瓊還要絮絮叨叨表達(dá)自己的想念,定波抽了抽嘴角。
“…那是你的事,我這幾天一覺睡到大天亮,從來沒做夢,你還有事兒沒,沒事我掛了?!?p> “唉唉唉,我有事,后天我要上一個綜藝節(jié)目,對方拜托我問問你有空沒?”
定波和朱明瓊“公開”沒多長時間,人人都想拿這件事吸引人氣,可是定波并不在意,考慮到了楊正玉的感受,他決定對朱明瓊敬而遠(yuǎn)之。
哎,他和朱明瓊一天不結(jié)束,哪有臉去和楊正玉交往啊…
“沒空。”定波毫不留情地掛掉了電話。
“歡迎定波來到我們的節(jié)目?!?p> 定波坐在江柏車?yán)锏臅r候就在怨念地想,如果當(dāng)初在婚禮現(xiàn)場時,把條件提的清楚一點兒就好了。
雖然不情愿,但他還是保持住了自己的風(fēng)度,和朱明瓊保持著適當(dāng)?shù)木嚯x,既沒有讓她難堪,也不至于太過親密,最終節(jié)目結(jié)束的時候,定波甚至邀請朱明瓊一起回去。
“前輩你對我簡直…”朱明瓊一臉?gòu)尚?,直到看見了后座的江柏,瞬間僵化了。
“你今天就是這樣來的?”
定波幫她關(guān)上門后,動作利落地坐上了副駕駛,“咱倆的條件,跟他沒關(guān)系?!?p> 安全帶扣上,后座還沒有傳來聲音,定波回頭一看,“你瞪我干嘛,說的不是實話嗎?”
氣氛不對,江柏咳嗽一聲,放下手里的平板,吩咐司機(jī)開車。
“行了定波,跟聲樂老師再溝通一下,把演唱會的音樂定下來?!?p> “行,那事兒老板你跟她說吧?!?p> 江柏還沒開口,朱明瓊的啜泣已經(jīng)傳來了,“這才幾天啊,前輩就嫌棄我了,是不是要和我分手,那今天還來這里干什么,那別開了,我在這里下車…”
定波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被朱明瓊吵得頭疼欲裂,“不是,停你別哭了,老板老板…”
這種情況下江柏還能安坐如山,不愧是boss。
江柏面色淡定,給他使了個眼神,定波無奈地轉(zhuǎn)回了身。
“朱小姐…”
朱明瓊本來也不是真哭,江柏一開口就停下來了,不過還是不由自主地抽搭著。
“首先我不是跟你談讓你們分手的事情,其次,就算是,事情的起因也都是因你而起,當(dāng)時我和柴耿溝通的時候,感覺也并沒有表面那樣簡單,說白了是你蹭定波的熱度和流量,希望你不要太自以為是?!?p> 定波打電話的時候順便聽了幾句,瞬間感覺江柏和朱明瓊不是一個畫風(fēng)。
老板啊,你這么說她更會鬧的啊。
沒想到朱明瓊沒哭沒鬧,反而愈發(fā)冷靜,對上了后視鏡里定波的眼睛,今夜她的妝容本就濃郁,定波趕緊移過了視線。
“那又怎么樣?他又沒有喜歡的人,為什么不能喜歡我?”
江柏波瀾不驚,“算了對牛彈琴,我直說了吧,我沒有柴耿,也就是你們老板的聯(lián)系方式,當(dāng)時是通過企業(yè)連線…”
況且就算江柏開口要柴耿也不一定會給,這么多年江家因為柴涵的事情和柴家鬧得不可開交,但畢竟是一家人,柴涵…就沒有回過柴家嗎?
他昨天又夢到她了,可是一醒來,滿是空。
朱明瓊一撩頭發(fā),警惕地捂著自己手機(jī),“我們老板可是吩咐過,誰都不能把他的私人手機(jī)號給你的?!?p> “是嗎?那現(xiàn)在我們可以考慮一下讓定波分手的事情了?!?p> 江柏勾唇冷笑。
“喂…”
“誰啊!”柴耿剛洗完澡,一個陌生號碼就打來了,房間里傳來的催促讓他心煩意亂,只想快點兒結(jié)束。
“柴耿,當(dāng)年柴涵有沒有回過柴家?”
他拜托NIGHT查了那么久一點消息也沒有,這背后估計不止柴涵一個人在掩飾。
“我說你這人…誰給你的手機(jī)號?柴涵回沒回來關(guān)我屁事,再給我打電話我可要起訴你侵犯隱私權(quán)了?!?p> 說完煩躁地把電話掛了,扔在洗手池旁邊,手撐著臺面,盯著鏡子看了會兒,又手忙腳亂地把手機(jī)關(guān)機(jī)。
出神地看了會兒,突然自言自語:“這么久才想到柴家…晚了…”
酒店房間里燈光昏暗,美人纏上他的腰,柴耿第一次對女人怒吼:“滾出去?!?p> 這是一個人的夜,躺在床上,柴耿想起來當(dāng)年柴涵和江柏離婚之后,見到她的短短一個小時。
“柴總,我們攔不住,她她…”
管家還沒把話說清楚,那人的聲音就傳來了,“親愛的弟弟,這么久沒見,有沒有想我?。 ?p> “你要是回家把爸留給你的股份雙手送上的話,我歡迎,如果不是,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p> 柴涵不施粉黛,卻仍然從骨子里散發(fā)出嫵媚誘人的氣質(zhì),笑了聲,從包里拿出合同,“不愧是我從小帶到大的弟弟啊,想法總是和我不謀而合。”
柴耿把合同拿過來看,翻來覆去沒有一絲破綻,但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就這么拱手相讓?”
“不然呢?我來這兒就是來跟你開玩笑的嗎?”柴涵隨意地坐在沙發(fā)上,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
打量著她的樣子,沒有和她繼續(xù)辯論合同的真假,柴耿諷刺地開口:“離開江家以后連化妝品都用不起了,這還是我那個時時刻刻都要濃妝艷抹的姐姐嗎?”
柴涵也不甘示弱:“好歹我成過一次家了,你呢,我親愛的弟弟啊,你可是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過吧,嘖嘖嘖,也不知道現(xiàn)在還行不行…”說完用那種同情的眼光看著柴耿。
“…”跟她說話一定會把自己氣死,柴耿看在股份的面子上,暫且忍了。
“股份我要了,你有什么條件?首先聲明,我還沒那個能力搞垮江家,尤其是那個變態(tài)的江柏…”
這幾年來江柏隔三差五就要給他制造一點兒“驚喜”,他每天都要謝謝他十八輩祖宗,要不是家底豐厚早就被他弄死了。
“不用你搞垮江家,”柴涵給他降低了難度,“你只要幫我做個假身份,然后幫我掩蓋行蹤就行?!?p> 柴耿不解,“這么小的事情你自己不也辦得到嗎?”
柴涵冷笑:“笨死了,江柏能力那么強(qiáng),我干什么他了如指掌,他現(xiàn)在說不調(diào)查我不代表以后也不會,但他絕對想不到我會來找你,畢竟我們已經(jīng)鬧得那么僵了,他怎么敢想我來找你這個傻弟弟了…”
“…”股份,股份,忍了。
樓下傳來兩聲車鳴,把柴耿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苦笑一聲。
柴涵不愧是把江柏都收服的女人,她在出國后不久就把柴耿給她的身份也丟棄了,所以現(xiàn)在,誰都不知道她在哪兒。
“手段高明啊…”
眼角沁出幾滴淚,柴耿心里無比復(fù)雜,說實話,他對柴涵又敬又愛又恨,從小他就是被她照顧的,童年的回憶里,姐姐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另一方面他又對父親的偏愛而感到嫉妒,無比希望證明自己,讓父親看到自己的能力。
可是真的把姐姐從自己的世界里逼走,甚至消失不見的時候,他又感到無比的空虛,仿佛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什么值得奮斗的東西。
柴涵啊,你親愛的弟弟,還是希望你回來的!
“嘭!”一聲巨響,房間門被踹開,柴耿還沒來得及出去看就被攥住領(lǐng)口,隨之而來的是江柏的質(zhì)問,“柴涵果然回了柴家,我今天才知道,原來那時候柴涵的股份就變成你的了?!?p> “喂,你現(xiàn)在真的是侵犯我的隱私權(quán)了,我現(xiàn)在可以報警的你知道嗎?”
柴耿怒不可遏,甩開江柏的手站了起來,那張和柴涵有著三分相似的面容冷笑著,“知道又怎么樣?你能把她找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