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老哥,那這酒該怎么喝?”
任千山雖然也喝酒,但白酒真的喝得不多,不過上次和王懌夫子喝酒的時候也沒有喝到嘴里就直接吐了。
“嗝……看你叫我一聲老哥的份上,我給你講解講解,酒雖然都是往嘴里灌,但是也是有技巧的,你以前大概是沒喝過這么烈的酒吧!
所以??!喝酒前你得知道你喝的酒有多烈,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這么烈的酒!喝一小口,自然可以慢慢品嘗,但是如果灌了一大口酒,那就只管吞就行了,別猶豫,最好能屏住一口氣,可別慢慢品。
你剛才就是不知酒勁,也不知自己的承受范圍,更不懂一鼓作氣,所以啊,你噴了這……這……羊一臉?!?p> 任千山若有所思,不過又看了看揚雪,對著甄坤說道:“謝謝老哥指點,不過,它叫揚雪,我哥們!”
“啊,你哥們就是我……嗯?”甄坤喝得有點上頭,但看到揚雪又有點迷糊。
“對啊,它雖然是一只羊,但我覺得和它有緣,所以就認它當我哥們了!”任千山說道。
“嗯,有緣,好啊,有緣,哈哈哈,好,那不知我們是否有緣?”甄坤看著任千山問道。
“當然!相見就是一種緣份,更何況老哥你能和我們在這偏遠的地方,在這同一張桌上吃飯、喝酒,這緣份,深了去了!”
任千山酒還沒喝,人卻已經(jīng)醉了。
“嗯……有道理,有道理,那么我們干一碗!”
甄坤一邊說著,一邊倒了三碗酒。
“好,來干一個!”任千山端起一碗酒說道。
“咩!”
揚雪看了看自己的蹄子,叫了一聲。
“哈哈哈,沒事,你不用舉!我敬你!”甄坤看著無奈地揚雪,拿著碗碰了一下?lián)P雪的碗。
任千山笑了笑,也與揚雪碰了一下。
“嗝……今天好像喝多了點。”甄坤看了看已去半壇的酒說道。
“老哥這是說的什么話!‘酒逢知己千杯少!’這才哪兒到哪兒?”
任千山搖了搖頭說道。
“嗯?賢弟大才??!我最佩服的就是你這種有文采的人!嘖嘖,那些姑娘要是聽了你這句話,都會忍不住往你身上撲的!”甄坤搖搖晃晃地拍了拍任千山的肩膀說道。
“老哥,過獎了!我這不過小道罷了。”任千山說道。
“誒,這可不是小道,稷下學院能在這江湖中獲得那等超然的實力,你覺得是靠什么?”甄坤問道。
任千山想了想,說道:“靠實力!”
“嘿!賢弟還是有點見解,不過你覺得他們的實力從哪里來?”甄坤繼續(xù)問道。
“嗯?文采?”任千山不確定的說道。
甄坤搖了搖頭說道:“差不多吧,稷下學院那條路,文采越好提升越快,但稷下學院之所以這么強,是因為稷下學院的弟子多,很多很多!”
“嗯?很多很多是多少?”任千山疑惑地問道。
“這么說吧,這天下中的讀書人,一半多與稷下學院都有關(guān)系,而這天下中的官吏,也有近一半的人來自稷下學院,再加上,他們真的很強很強!”
任千山微瞇著眼問道:“他們這么強,那些帝王難道不會忌憚嗎?”
“當然會,但那又怎樣?不說稷下學院本身從來不參與天下紛爭,就算是參與了,誰又奈何得了?算了,不說這個,這些離我們太過遙遠,但是你這文采不入稷下學院,實在是可惜了。”甄坤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道。
“可能吧!不過我覺得,大道三千,道道通天!有的人會選擇適合自己的路,但有的人只想選擇自己想走的路?!比吻秸f完,喝了一大口酒。
甄坤聽完仔細看了看任千山,說道:“也對,像賢弟這樣的人早晚會一飛沖天的?!?p> “哈哈哈,那就借老哥吉言,來,走一個!”
“走一個!”
任千山和甄坤兩人喝了足足三個時辰,聊這天下大勢,也聊那各門各派,最后相繼趴在了桌上。
唯一不完美的是,他從甄坤嘴里得知,他走錯了,不,走反了方向,扶離城不在北,而在南。
至于揚雪,現(xiàn)在是一只醉羊。
……
任千山早已經(jīng)醒過來,思考著接下來該去往何處。
“本來以為離扶離沒有多遠,沒想到樓空的速度實在太快,超乎了我的想象,居然是在扶離之北,靠近蒼江的地方。”
任千山輕嘆一口氣,莫名有些惆悵。
本來興致勃勃地穿越草原,沒想到卻是離扶離城越來越遠。
“唔……這是哪兒?”甄坤迷迷糊糊地醒來,搖了搖頭說道。
“老哥,醒了?還好吧?”任千山問道。
“嗯……??!賢弟??!還行還行?!闭缋ふ酒鹕韥砜粗吻秸f道。
“嗯……老哥,我想我可能需要倒回去了,重新穿越這片草原,回到扶離,?!比吻秸f道。
甄坤瞇了瞇眼說道:“賢弟可知這客棧叫什么名字?”
“嗯……莫回首?!比吻较肓讼胝f道。
“對?。∧厥啄厥?,回首無首。”甄坤說了一句很玄的話。
任千山疑惑地看著甄坤,問道:“回首無首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通俗點來說就是回頭就會死。”甄坤嚴肅地說道。
“沒這么玄乎吧?”任千山驚訝地說道。
“當然不玄乎,這是一位名為懸天的強者布置的禁咒!”甄坤解釋道。
“禁咒?”任千山對這個詞感到疑惑。
甄坤沒有立馬回答任千山,接著說道:“在大約三千年前,懸天橫空出世,一路挑戰(zhàn)天下的至強者,無一敗績,他是咒術(shù)的開創(chuàng)者,也是學習咒術(shù)的人難以逾越的高峰,而就在這里,他布置了一個禁咒!”
甄坤一邊說著,一遍露出了無比向往的神色。
“這個禁咒叫做莫回首,凡是穿越這片草原的人,身上都會留下一個印記,直到離開這里,一年之后才會徹底消失,而若是在這一年中再次進入這里,那么那個印記就會像穿腸毒藥一般,頃刻間,便成了尸體。”
任千山從未聽說過這所謂的禁咒,并且,他也有一點懷疑甄坤說的是否是真的,畢竟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賢弟可能不信,我也理解,因為咒術(shù)一脈早已消失在世人眼里,傳承也很少,就算是武者,也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聽說過咒術(shù)二字。
不過,你可以將你的一只腳踏出門口試一試,這個倒是不至于死,不過有點疼?!闭缋ぶ钢T口說道。
任千山看了一眼甄坤,說道:“真的有這么神奇的東西?那我,就試一試吧!”
說完,任千山便走到門口,將一只腳踏了出去。
果然!
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讓任千山流出豆粒般大小的汗珠。
下意識間,他便抽回了腳,站在原地佝僂著腰不住的喘著粗氣。
“老哥,這……這個禁咒是真厲害?。 ?p> “哈哈哈!那是當然,這可是三千年前的最強者所布置的,我敢說,這天下間沒幾個人能不受影響的反復通過這邊草原。”甄坤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自豪感。
“可是,這個禁咒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任千山依舊不解,他向來對于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都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
“很簡單,這是一場考驗,通過考驗的人就能得到懸空的傳承?!闭缋ふf道。
“那么你在這里也是為了得到傳承?”任千山突然問道。
甄坤一愣,說道:“當然,我曾經(jīng)機緣巧合得到了一點咒術(shù)的傳承,但是并不完整,這些年來,我一直在這里,就是為了有一天能通過考驗,得到傳承!”
“原來如此,可是我還是不理解,咒術(shù)一脈到底算什么?我知道靈修,佛修,道修,可是,咒術(shù)到底算什么?”任千山問道。
甄坤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樣說吧,修煉咒術(shù)的人以修靈為基礎,不過到了煉靈境的時候,不僅會像普通的修靈者一般,去強化靈,使其更加凝煉,還會將靈禁錮在腦海中。
從此,開、幻、生、滅等等境界都是在腦海中完成,而咒術(shù)本是來源于道家的符術(shù)一脈,不過道家符術(shù)講究的是心神合一,靈韻天成,而咒術(shù)一脈講究的卻是萬法由心,天隨我意?!?p> “那這么說,咒術(shù)算是靈修與道修的結(jié)合咯?”任千山問道。
“可以這么說,不過,那些道家正統(tǒng)都是不承認的。”甄坤搖了搖頭說道。
任千山望了望那片來時的草原,一半是星空,一半是晨光。
“那我要怎么去扶離?”任千山問道。
甄坤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往西是行不通的,因為這片草原直通未知之地,所以想要最快到達扶離,那就只有往東去往云水城,那里有這方圓千里最大的中轉(zhuǎn)站,只要你的銀子夠,那么三天之內(nèi)就能到達扶離城,要是不夠的話就只能跟著商隊去往扶離了?!?p> “終于不用選了,反正往東就是唯一的出路了。”任千山心里想著。
“好吧,那看來我也只能繼續(xù)往東了,不過,老哥還要繼續(xù)在這里待下去嗎?我總覺得那傳承虛無縹緲,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東西?!比吻秸f道。
甄坤苦澀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何嘗不知道那等傳承虛無縹緲,可是沒有辦法,我也有苦衷?!?p> 任千山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他能感覺到甄坤并不想多說什么。
“那好吧,我需要盡快去往扶離,老哥保重?!?p> 說完任千山彎腰作別。
甄坤并沒有回禮,只是說道:“希望咱哥倆這輩子還能在見面吧!慢走,不送?!?p> 任千山點了點頭,抱起了還在熟睡的揚雪,從客棧的另一道門離開。
甄坤看著任千山漸漸離去的背影緩緩說道:“莫回首,韶華付東流;莫停留,前路亦悠悠?!?p> ……
任千山和揚雪,一人一羊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前行著,漸漸接近了云水城。
“揚雪,快來快來!你聞聞,是不是有股酒香?”
任千山自從上次在莫回首客棧喝了那一頓酒之后似乎就愛上了那種味道,不,應該說是那種感覺。
那種在一瞬間讓血液沸騰的感覺。
可惜,他身上不多的酒都已喝完,就連調(diào)料酒都沒有放過。
揚雪聞言,放棄了正在吃著的鮮草,嘴里淌著哈喇子,快步來到任千山的身邊,左聞一聞,右嗅一嗅。
兩個酒鬼沿著酒香一路摸索,終于在一棵樹下停下。
任千山定了定眼睛,看著那棵比周圍明顯大了好幾圈的樹,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這棵樹上怎么會有酒呢?”任千山實在無法理解。
就在這時,一大群猴子呼呼啦啦擁了過來,這些猴子通體紅色,宛若烈焰,只有額頭中間一縷白毛垂落。
這群猴子將這一人一羊團團圍住。
“又被圍了……”任千山心想。
一只明顯巨大的猴子從樹上跳下,用一種高傲的眼神看著任千山和揚雪。
“吱吱……”那巨猴一邊叫著,一邊用手指著任千山。
但任千山卻是明白了巨猴的意思,也不知道這是《萬獸無疆》的作用,還是《洞世眼》的作用,當然,說不準這就是天賦。
巨猴的意思是:“嘿,人類,你怎么有膽敢闖入我猴大的地盤?不過我也是那般計較之猴,交出你身上值錢的寶貝,我就放過你。不然就把你咔嚓掉!”
說完,巨猴還對著任千山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任千山已經(jīng)懵了,心想:“”這是哪來的猴子?還會打劫了?看這樣子還是個老手了?!?p> 不過現(xiàn)在的任千山怎么可能隨便讓人,不,讓猴子欺負?
任千山看了眼巨猴,又掃視了一圈吱吱亂叫的猴群,當即腳下一跺,一個坑便出現(xiàn)在了眾猴的面前。
本來,按照任千山對這些猴子實力評估,這一手絕對足夠嚇到這些猴子,卻只見這些猴子安靜兩秒,叫得更叫歡實。
“不對啊,這時候,這些猴子不該納頭來拜嗎?”任千山看了眼猴群對著揚雪說道。
那巨猴忽然從那濃密的紅色毛發(fā)中拿出一物,居然是一個空間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