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遷所言不虛!
他在王都確實混的很開,只用了三言兩語,里德便帶著身邊的人,灰溜溜的走開了。
躲在一旁,將裝逼劇情讓給三叔的李洛非。
待里德和他同伴離開之后,走了過去。
“謝謝你們!”領(lǐng)頭的學(xué)生帶著他的幾個朋友,向他們感謝道。
李洛非看著他誠懇的表情,笑笑沒有說話。
“我們都是普通商人和平民學(xué)生,不想給家里惹事,這次如果不是你們來解圍,碰上了這種情況真不知該怎么辦。”一個瘦小的學(xué)生再次向李清遷道謝。
李清遷拍了拍他的肩膀:“魯蘭納依律法典,下次若是還有這種貴族,直接去求助圖書館的巡查,有明法規(guī)定在,他們不敢動手?!?p> “謝謝先生?!蹦菍W(xué)生再次道謝,李清遷擺了擺手,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還請等一下!”那個領(lǐng)頭的學(xué)生卻又叫住李清遷。
“如果下次在遇上這種事,我們還可以找您,或者保您的名號么?”他看著李清遷望向自己,彎下腰,介紹道:
“我們是國立學(xué)院的學(xué)生,我叫盧卡斯·柏特,若不是您來制止,他們以后要是想報復(fù),還會找上我們的,如果是您的話就不一樣了!”他一臉期盼的看著李清遷,表情真誠。
李清遷有些猶豫,按李家的家教,是不能隨意的讓人打著家里的旗號在外面,可眼前的學(xué)生剛剛那番話,確實如同他心中所想。
李洛非笑著湊了上去,同盧卡斯說道:
“不要著急,小同學(xué),再有這種無聊的人,就你先找差佬,他們要是不管,或者管了也沒用——人家要是因為你不給他欺負(fù),非去報復(fù)你不可,你找我!”他拍拍胸脯:
“哥給你解決了!”
盧卡斯有些失望,沒有達(dá)成他想要目的,他看了一眼李洛非,含含糊糊的說了一聲:“謝謝?!?p> “真的么?”他身邊的同學(xué)卻是有些不相信,面前的李洛非臉比他們還嫩,對此表示出懷疑。
“真的,我說的?!崩盥宸菓醒笱蟮膽?yīng)道。
身邊的李清遷一臉的鄙視表情,看著他占人便宜。
李洛非沖他招呼道:“回家了,你不是急著回去么?”
他轉(zhuǎn)身往家走去,李清遷沖那群學(xué)生告別,追上了李洛非,并對他的行為嚴(yán)厲的譴責(zé):
“真不要臉唄?”
李洛非自是懶得理會他。
國立圖書館距離李家宅邸,只需要步行十來分鐘,兩人回到府上,李洛非喊住要回去放書的李清遷。
“你不一起去么?”
李清遷疑惑的看著他:“去哪?”接著想了了起來。
“找你三姑么?你又不是外人,要是忘了路,讓人給你領(lǐng)過去就好了,她那里又沒什么意思,你一個人去吧。”他說著,揮了揮手中的小說。
“我回去還得學(xué)習(xí),這個書里的主角更猛,老婆比上本書還多!”
李洛非拍了下頭,反應(yīng)過來,半輩子時間沒有同三姑見過面了,恍惚間,他下意識的將李楠夕當(dāng)成了外人,想喊李清遷一同去,為他引薦。
李清遷拿著書回去了,李洛非仔細(xì)回憶了下三姑的院子的位置,捧著那摞書,尋了過去。
他穿過內(nèi)院,順著一條小路,找到記憶中三姑的院子。
院子的位置較為偏僻,卻應(yīng)該是李楠夕自己選則的,李洛非記得,家里的長輩對李楠夕一直都很是關(guān)愛。
畢竟是李河賦一支唯一留下的血脈了。
李洛非站定,扣了幾下門,卻沒見到下人應(yīng)聲,他在原地等了一會,朱紅色的門戶,吱吱呀呀的被打開了。
他透過門,看向其中,卻沒有發(fā)現(xiàn)人。
院子里面的空間并不大,甚至比李洛非的那處還要小,角落處擺著一組石質(zhì)的桌椅,看光滑的表面應(yīng)當(dāng)經(jīng)常有人落坐。
院子的中央是修葺著一座小花壇,此時卻被白雪覆蓋起來,其中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花草了。
李洛非心中生疑,尋找著開門的人,一個腦袋卻突然從門后冒了出來,有著長長的黑發(fā),長久不見陽光的蒼白面孔上,一雙如漆般的眼珠正盯著他。
李洛非扶門的手一顫,往后退了一步,那人卻看了他一兩秒,朱紅的嘴唇微張,吐出了軟糯的聲音。
“李洛非?”
李洛非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他的三姑,李楠夕。
他一手抱著書,向李楠夕行禮問好:“三姑?!?p> 等抬起頭,李楠夕卻已經(jīng)走進(jìn)到院子的中央,李洛非合上門,追了過去。
李洛非跟在李楠夕的身后進(jìn)了小屋。
屋內(nèi)卻是已經(jīng)站不下人,中央處,一盆碳火燒的正旺。地面上,各式各樣的瓦盆內(nèi)種著花花草草,圍繞著火盆,擺滿了整個客廳。
李楠夕看著雜亂的地面,苦惱的的扶著額頭想了會,對李洛非說道:
“書房還是有位置的?!?p> 屋主人的決定,李洛非自然同意。
兩人去往側(cè)間的書房,書房內(nèi)的情況比起客廳好上一些,但一本本大部頭的書籍,被雜亂的丟在房間各處。
李洛非看著三姑收拾出一張矮小的凳子,自己坐了上去,她指了指書桌前的靠背椅,示意李洛非坐那。
李洛非看了看那個高大的靠背椅,又瞧了眼矮凳上,正仰著臉看他的三姑,想了想,還是直接開口說道:
“我聽三,四叔說,三姑對古代歷史有研究?!?p> 他拿出手中抱著的幾本書,蹲了下去,遞給了她。
李楠夕拿起其中一本,仔細(xì)翻看了幾眼,轉(zhuǎn)頭問向李洛非道:
“中古么?哪個時間段?”
“染血高原,照見峰的恩賜之日?!崩盥宸谴鸬?。
李楠夕看著他,正等著他的問題,李洛非接著說道:
“我想知道,鄧肯將禱告?zhèn)鬟_(dá)給諾恩時的細(xì)節(jié)?!?p> 他有些忐忑的望著李楠夕,久遠(yuǎn)的中古史大多都只流傳著傳說與故事,細(xì)節(jié)多半不可考察,李洛非也不清楚,李楠夕對那一段歷史是否知道的很多。
李楠夕垂目看著書籍,似乎在考量著,李洛非有些失望,卻見她合上書本,抬起頭對他說道:
“內(nèi)容太多了,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你先回去吧?!彼酒鹕韥恚又f道。
“明天下午時再來找我,我需要整理一下,有些需要抄寫出來?!?p> 李洛非聽見超出預(yù)期的回答,也起身來,欣喜的笑著感謝:“勞煩三姑了?!?p> 李楠夕搖搖頭,看著他,卻突然伸出手掌,在李洛非頭頂上筆畫了一下,又平行的收回,到她的下巴處。
她輕輕笑了笑,開口道:
“幾年不見,高這么多了。”她收回手,看著李洛非的臉,微笑著說:“你其實更像你媽媽一些?!?p> 李洛非立在原地,一時不知怎么回答,李楠夕躬身把書撿起來,放在他手上:“回去吧。”
她轉(zhuǎn)過身子,在書架上翻找起來,李洛非掃了一眼忙碌起來的李楠夕。
即便裹著白色冬衣,她的身形也顯著瘦弱與柔軟,李洛非出了書房,路過那擺著花草的客廳,來到院子中。
他看著面前,白雪覆蓋的花壇,想到在等天氣好的時候,李楠夕會來到花壇前,彎下腰將花再移入。
她瘦削柔弱的背影,一定同方才見到的一樣。
李洛非出了小院。
“以前對三姑的了解,太少了?!彼氲角笆来嬖诟邢”〉睦铋?。
“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