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烏府門口,顧順一直不敢上前,在府門口徘徊了好一陣。
府門口的親兵見他一直躊躇不前,便喝到:“喂,那邊的那個書生,你不停地走來走去,在這都快一個時辰了,到底想做甚?”
顧順上前,忐忑地說:“在下,有……有事求見烏統(tǒng)領(lǐng),麻煩閣下通報一下。”
親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什么人,何事求見烏統(tǒng)領(lǐng)?!?p> “我……我……,在下顧順,有要事求見,麻煩閣下通報一聲?!?p> 親兵再問:“到底是何要事?”
“是……是很重要的事……事情!”顧順怕見烏沿不成,反倒被人抓住了把柄,所以便不敢把到來的目的透露。吞吞吐吐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如此,親兵就覺得他更可疑了。他目露兇光,用兵器指著顧順:“行為畏縮,說話吞吐,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莫不是意圖不軌?”
顧順忙擺手:“不……不是的,我不是壞人,我真的有要事……”
親兵甩了一下兵器,在跟前劃了個虛招,把顧順嚇得連連倒退。
“不是意圖不軌那就是白撞!快走,我們大人沒空理你們這樣的人。再不走,小心你的胳膊!”大人身居要職,每天來自薦的人都不少,每次遇到這樣的人他們都是直接打發(fā)走的。
顧順不敢再上前,悻悻地離開了烏府門口。
但是走在路上,顧順又想起了慕青在他出門前,惡狠狠地說過的話:“若你連烏府的門口都進不了,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到大街上游行示眾!”
顧順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知道以慕青霸王的性格,必定說到做到。但一想起那個親兵兇惡的面孔……
哎,他自我哀憐地蹲在墻角抱住了自己的身子,一時覺得甚是艱難!
“誒!我說,你怎地又回來了,不怕我真把你胳膊給剁了?”親兵見到一會兒之后又回來的顧順,語氣不善地恐嚇到。
顧順為何會去而復返?因為他覺得對比親兵,慕青才是更可怕的。
防著親兵的長刀,顧順離他數(shù)丈之遠,誠懇作揖說:“拜托這位壯士,在下真的有要事求見烏統(tǒng)領(lǐng),煩請通報一聲。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親兵不耐地擺擺手:“統(tǒng)領(lǐng)不會見你,快走,不然我真對你不客氣了?!?p> 顧順不肯走,繼續(xù)求到:“這位壯士,與人方便,便是與自己方便……”
‘砰!’親兵不再與他廢話,一把大刀重重地砸過來,刀刃直直地切入離他只有毫厘之差的地面。
顧順一下子被嚇得夠嗆,連滾帶爬地后退喊到:“艾瑪呀,殺人了!統(tǒng)領(lǐng)府的人殺人了!沒天理啊,統(tǒng)領(lǐng)府的人隨便殺人了!”
………
一陣喧鬧過后,此時正端坐在書房內(nèi)的烏沿聽到了門口的吵鬧聲,便問到:“外面何事喧嘩?”
侍從剛從門口進來,回答說:“一名不知何處來的書生說要求見大人您,但問他何事他又不說,門口的人便把他攔了下來?,F(xiàn)正在門口鬧呢?”
烏沿“哦”了一聲:“那書生長什么模樣?”
侍從回想了一下:“中等身材,瘦長蠟黃的臉,眉眼看著還可以,就是行為很是膽小畏縮?!?p> 烏沿想了一下,印象中并無認識的人長此相貌,想來也是那些自恃懷才不遇的人吧。自從自己做了這個統(tǒng)領(lǐng)后,撞上門來求引薦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烏沿不耐地揮揮手,“不認識,讓人隨便打發(fā)他走吧?!?p> 侍從面露難色:“大人,看來不行了,秦守衛(wèi)不小心劃傷了他,他硬拉著秦守衛(wèi)找您主持公道呢?!?p> ………
正在門口與守衛(wèi)親兵撕扯不清的顧順眼尖地看到了被他們吵鬧聲吸引出來的烏沿。顧順見他氣度不凡,猜應就是羽林軍統(tǒng)領(lǐng)烏沿無異了。
終于出來了!他更起勁地喊了起來:“你們統(tǒng)領(lǐng)府不但仗勢欺人,草菅人命,還忘恩負義!難道忘了十五年前,玉川古道飛龍庵里的雨夜了么?”
正走到門口的烏沿聽此內(nèi)心一震,撥開眾人走出來問到:“你……是何人?為何在統(tǒng)領(lǐng)府門口大放厥詞?”
顧順大聲說到:“烏統(tǒng)領(lǐng),在下顧順,只是一介書生,并非有意生事,實在是貴府下人氣勢凌人,劃傷了在下不說,還要將在下關(guān)起來。顧某信烏統(tǒng)領(lǐng)賞罰分明,所以求烏統(tǒng)領(lǐng)給在下一個公道啊!”
劃傷顧順的秦守衛(wèi)委屈地嘟囔到:“明明是他故意往我刀口上撞的………”
秦守衛(wèi)的為人,烏沿自然相信的。但顧順如此大費周章地引他出來,烏沿倒想看看他意欲何為。他朝顧順揮揮手:“你跟我進來吧?!?p> 顧順大喜,想不到慕青教他說的那句話真起了作用。他忙跟著烏沿進門,中間還不忘朝秦守衛(wèi)做了個鬼臉。
來到書房后,烏沿問到:“顧公子,你如此折騰地為見我一面,直接說吧,所為何事?若是為了求得一官半職,很抱歉,恕敝人愛莫能助。”
顧順搖頭:“烏統(tǒng)領(lǐng),在下此來并非為了自己謀求利益,而是為了幫您?!?p> 烏沿不解地問:“幫我?”
“正是!”
烏沿笑了,深不以為然。
“你一介寒生,而我是朝廷官員,我又何處需要你的幫忙?而你,又能幫我什么?”
顧順眼里含笑,意味不明:“有恩不報非君子,我為助你報恩而來。烏統(tǒng)領(lǐng)難道忘了?十五年前,飛龍庵中……”
烏沿打斷他,目光銳利地再次打量了他一番:“你到底是誰?”
“在下只是一個普通人,但也是一個好抱打不平,為忠魂鳴不平的普通人?!?p> 赤裸裸的暗示令烏沿吃驚,如今還是什么不明白的?不過,他到底找自己想干什么?
好在侍從早已被他屏退,他壓低聲音問:“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是你們,而不是你。顧順也沒有否認:“三日后,在宣武門將有一場惡斗。為讓英魂入土為安,我們需要您在當晚將城東羽林軍調(diào)離?!?p> 這個要求在烏沿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他擺了擺手:“這不可能,羽林軍負責著皇城的安全,怎可隨意調(diào)離!”
“只要在當晚調(diào)離一段時間,我們便可行事。至于用何名目,如何調(diào)離,相信烏統(tǒng)領(lǐng)可以想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