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舍得用一萬金?”
蘇梵痛心疾首地點頭。
為了靈果一萬金算個球,反正她現在也是小富婆一枚,區(qū)區(qū)一萬金而已!
心好痛!
師宋雨似看穿她的想法,嗤了一聲,然后伸出手掌,“錢!”
她這是同意了?
蘇梵面上一喜,手伸入納袋里磨蹭半天拿出裝有金幣的小箱子,放在桌上,推向她。
師宋雨面不改色將箱子扔進納戒中,然后就沒有動靜了。
蘇梵眼巴巴望著她,好半晌:“小雨姐,果子呢?”
師宋雨看她片刻,眼底高深莫測,兀自將她之前吃干凈的、裝果子的果盤放在她面前,一臉漫不經心的。
“你之前吃了我五個靈果,你我都是熟人了,就一萬金賣給了你,你要是還想吃,就得再給我一萬金。”
“……”蘇梵微笑的臉‘咔嚓’一下裂開了。
奸商!
師宋雨若無其事用手指敲著桌子,唇角微微向上一挑,“要吃么?”
怎么辦?要吃么?
蘇梵滿臉糾結地盤著手指,“那一萬金……五個果子嗎?”
師宋雨垂著眸子,“一個?!?p> 蘇梵:“咱們……”
“不要就算了!”
蘇梵癟嘴,狠狠地抽了抽鼻子,“要要要,一萬金就一萬金嘛,我給就是?!?p> 又給師宋雨一箱金幣,她才得到一顆靈果。
蘇梵捂著自己快要干癟的納袋,又將靈果奉若至寶,有點舍不得吃了。
在師宋雨住的氈房又住了四天左右,她沒有出去過。
從上回神識空間回來后,她便再未進去過。
不僅如此,她身體也變得極其虛弱,不知是不是在神識空間中消耗過多的緣故。
每日她都靠著一顆靈果進行修煉,極好的煉化后,她的身體也才恢復兩三成。
到了第五天,蘇梵決定要啟程回夢月,她已經在庚巖停留半月了,再不回去楚家那邊還不知道怎么樣了。
這五天,欒星洲每日都會過來,也進了氈房,不過每次師宋雨都在一旁,欒星洲每次只停留不到一刻鐘就匆匆離開。
今天決定要走,她還是前往王氈告訴他們一聲。
師宋雨似乎也準備離開了,站在氈房外。
“你要去王氈?”
蘇梵點點頭,“小雨姐,你要和我一起去夢月嗎?”
師宋雨抿下嘴,“你想要我和你一起?”
蘇梵沒有遲疑回答:“嗯?!?p> 師宋雨抬了下臉,輕聲道:“那便去?!?p> 沒想到她答應的這么快,原本蘇梵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她連忙點頭,滿臉都是激動地笑。
“好,那你在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p> 師宋雨微一頷首,“好,等你。”
一路上,蘇梵走得極快,一刻鐘功夫她就到了王氈前,侍衛(wèi)一看問也不問就放行。
蘇梵抓住一侍女問到了欒星洲的位置,又在是皇氈與欒黎川議事。
蘇梵按照記憶走到了皇氈,這次并沒有像上次那樣讓侍衛(wèi)稟報。
而是在外面等了許久,里面的人陸陸續(xù)續(xù)走了出來。
他們看見蘇梵后,都沖她抱拳問好,蘇梵也禮貌性的回禮。
不過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還沒有看見欒星洲出來。
又等了一刻鐘,皇氈的簾布被侍衛(wèi)掀開,走了出來,站在蘇梵面前,行禮。
“楚姑娘,二位殿下在里面請您進去?!?p> 蘇梵有些不情愿地回道:“好?!?p> 她并不怎么想見欒黎川那家伙。
進入皇氈,欒黎川屏退了兩側,偌大的氈房里只剩下他們三人。
欒黎川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忽地凝眉一下,不知為何,臉色倏地沉了下來。
蘇梵正奇怪著,自己最近沒有得罪他才是,干嘛臉這么黑。
一旁的欒星洲陰陽怪氣問:“你今天怎么回來了?你那朋友呢?”
蘇梵道:“我就是來和你們告辭的,我要回夢月了?!?p> 欒星洲愣了一下,怨氣滿滿:“夢月有什么好的,我們庚巖哪點比不上他們?”
明明他們才是同族,為什么她就如此在意回人族生活。
看得出欒星洲是真心想要留下她,而且自己在此的一段時間,并沒有受到任何不公待遇。
蘇梵誠懇道:“庚巖很好,但是我還有事情未做,非常重要?!?p> 欒星洲嘆了一聲,“你該知道庚巖才是你的母族?!?p> 蘇梵沉默未吭聲,庚巖確實是這具骷髏的母族,可是附身在骷髏的她也許大概可能只算是半個吧,畢竟是占用了人家的骷髏。
她緩緩點了下頭,表情無奈,“我知道,等我忙完那件事后我就回來?!?p> 她做了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欒星洲再勸也沒有用。
欒星洲迫于無計可施地望向他大哥,“哥,你說幾句唄?!?p> 蘇梵從進來就能感覺到落在她身上不加掩飾的目光,這下欒星洲將話遞到他那里,蘇梵也只得無奈硬著頭皮回視。
他的眸子如深淵又帶著山澗雪松的冷冽,那緊抿的唇分明透著幾分不悅。
直到她看來,那雙眼才如初春暖陽融化了幾分。
“我那日說過,三日后你便可以離去?!?p> “大哥!”欒星洲皺眉出聲。
欒黎川輕飄飄瞥他一眼。
蘇梵暗松口氣,她還真怕欒黎川強行留人。
拱手道:“多謝大殿下?!?p> 欒黎川笑盈盈的眼底暗藏不悅,“當日不是說過不用如此疏遠的叫我。”
蘇梵頓了下,“一時順口,下次不會了。”
欒黎川微點下頭,正言道:“聽星洲說,這幾日你和你朋友住在一起,在外謹慎些,莫要被人發(fā)現身份。”
“我會謹慎些?!?p> “好,我無法派人送你回夢月,一路小心?!?p> 蘇梵露出幾分笑意,“那我告辭了?!?p> 欒星洲本欲追出去送她一程,卻不想被欒黎川留住。
他唉聲嘆氣地望著蘇梵離開的背影,有些不暢快地問:“大哥,為何她就非要走呢!明明我們可是骨親?!?p> 她一走,欒黎川的臉色也瞬間黑了好幾個度,欒星洲說完,沒得到回應扭頭一看,嚇了一跳。
“……哥,你怎么了?”
欒黎川陰沉著臉,“這幾日她身旁的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欒星洲頭骨有些發(fā)麻,“好像叫什么師宋雨?!?p> 欒黎川冷森森的,“人靈二族可有師姓世家?”
欒星洲搜腸刮肚地想了一遍九天稍有名氣的世家,搖頭,“大世家中沒有師姓?!?p> “呵,”他再一次冷笑,“也就是說這人用得假名,昆山近日有何動靜?”
“沒有,”欒星洲搖頭,“昆山根本就說不清玉清子到底身在身處,大哥,你說會不會已經不在了?”
“不會,那點傷勢不至于讓他致命,”欒黎川手指一彈,面前陡然出現了蘇梵的畫面。
欒星洲不明白大哥為什么突然又提起昆山了,忽地腦筋一轉,面色一變:“大哥,你該不會覺得這女人和玉清子有關?”
欒黎川眼眸越發(fā)幽暗,“她的身體出現異常,我懷疑她的內丹出了問題。”
欒星洲這下知曉了事態(tài)的嚴重,他疾步沖到欒黎川面前,聲音突然拔高,“內丹出了問題,大哥你為什么還要她離開,不行,我馬上去找她回來?!?p> 說著,他拔腿就想去追人。
欒黎川揮出靈力擋住他的出路,“你去有什么用?!?p> “肯定是那個女人,這幾日楚煙一直都在她那里,我不去找她,難不成看著她被人害死?!?p> “閉嘴!我不會讓她再死?!睓枥璐ňo繃的那條線咯噔一下斷了,面色猙獰地大吼,一掌便碎了面前的案幾。
欒星洲被他瞬間釋放的靈力壓制,頭腦終于冷靜了下來,動了動嘴唇,“大哥……”
他目光難言地望向面前怒不可遏的男人。
已經多少年沒有見過他這般大怒了!他都快忘記他大哥當年是什么樣的人了。
欒黎川攥著拳微微顫抖,他很快收斂的狂躁的氣息,平和了下來。
溫潤了許多,緩聲道:“你安分待在庚巖,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族里的事情你一一著手處理。”
欒星洲默默地一點頭,“好。”
欒黎川一抬手面前的畫面消失不見,他起身走出氈房。
蘇梵從王氈出來后,興匆匆就朝著客棧小跑去,卻見集市上見著牽著兩匹沙駝的師宋雨慢悠悠地走來。
她腳步一頓,旋即扭身朝她跑去,好奇地望著那兩匹沙駝。
“小雨姐,你這是要騎沙駝離開?”
北漠有一半是戈壁一半是沙漠,所以在這里主要行駛工具就是沙駝了,在戈壁灘上偶爾也會看見馬匹跑動,但是也甚少。
師宋雨給沙駝倒了一桶水,“不然你要怎么走?”
蘇梵說:“我們不該御劍嗖一下就回去么?”
師宋雨瞥她一眼,“劍呢?”
“劍……”蘇梵突然一頓,嘴巴咧嚅了一下。她的劍賣了!
她想起上回為了買爐鼎就將那用不了的法劍給賣了!
賣了!
所以她們無劍可御。
蘇梵想了想,要不買一柄?可是集市上一般都是些粗制濫造的貨色,品質不好就算了還死貴死貴的。
這般想來,其實沙駝也不錯。
邊走還能欣賞北漠遼闊無垠的偉大風光。
師宋雨輕飄飄地遞給她一個眼神,蘇梵從她那眼神中品出一點鄙夷的味道來。
“走不走?”
“走!怎么不走!”蘇梵笑嘻嘻地連忙追上她,絕口不提賣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