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夜晚,集中營依舊非常繁忙。
但不同的是,每個囚犯都非常安靜,只顧埋頭做那些弄不完的工作,甚至除了守衛(wèi)都沒有什么人出聲,整個車間氣氛變得比往常更壓抑,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些囚犯臉色并不怎么好看,神色有些緊張和郁悶,又夾雜著莫名的恐懼,似乎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就要來了,每周六晚上都是這樣。
叮叮叮!
這鈴聲和往常的鈴聲沒什么區(qū)別,是周六最后一次休息鈴,意味著一天的工作終于結(jié)束了。
理論上這應(yīng)該讓囚犯們高興才對,可有的囚犯聽到這鈴聲后,臉色更難看了,有些人臉色慘白,甚至有的囚犯聽到鈴聲后嚇得蹦了起來,忍不住渾身顫抖。
鈴聲響完后,所有人如同凝固一樣瞬間停下手頭的工作,恐懼地等著鈴聲后那一句話。
“恭喜您,本周工作正式結(jié)束(這里每周六是一周的最后一天),請所有人立即前往角斗場,請所有人立即前往角斗場!”
一時間很多囚犯的表情變得非常無助,有的甚至失手把手里的東西掉在地上,聲音在整個配送中心里回蕩。
幾個頗為身強力壯,卻不怎么顯眼的囚犯神情凝重地看了看配送中心的大門,低頭陷入了焦慮而緊張的沉思。
相反的,卻有少數(shù)幾個蓬頭垢面,長得兇神惡煞的囚犯,一看就是些整天游手好閑,挑釁滋事的小混混,他們狂熱地歡呼雀躍,跟瘋了一樣沖出配送中心。
那些守衛(wèi)也動起來,大聲呵斥著其他囚犯,把他們都往外趕。
大部分囚犯都悶悶不樂地走了,少數(shù)幾個囚犯試圖往反方向走以此躲開守衛(wèi),最后都被守衛(wèi)一個個抓住,押出去了。
旁邊那黑色和軍用物資配送中心里也陸陸續(xù)續(xù)出來一長隊瀝瀝拉拉的囚犯,往遠(yuǎn)處那黑暗中唯一的巨大光源——黎克泰角斗場。
那角斗場是茫茫黑暗夜幕中唯一的光源。
角斗場是由一圈簡直但是很大的木質(zhì)階梯觀眾臺圍成的,外面架著火炬,上面熊熊大火肆意燃燒著。
人群走進角斗場,角斗場中間的圓形場地是由不平整的粗糙棕色焦土鋪成的,上面有些碎石和不少血跡,場地邊緣還橫七豎八地停著幾輛只剩銹架子的車。
在場地周圍,還有一圈凸起的黑色短管從地里探出開。
周圍的階梯看臺上,墻壁四周都噴著夸張的涂鴉。
在角斗場的場地兩端有兩個由各種鐵板補丁做成的大門,在其中一個大門上頭有一個很高的看臺,旁邊垂著幾根粗鐵鏈。
在看臺和角斗區(qū)域中間,還隔著一層黑色的鐵絲網(wǎng)。
里面架著數(shù)個探照燈,狂熱而閃亮的燈光聚集在角斗場的中央。
之前那幾個狂熱的囚犯,早就到了那個最高看臺的兩邊,像瘋子一樣高聲呼喊著。
其他囚犯被守衛(wèi)陸陸續(xù)續(xù)押上觀眾臺,坐了下去。
迪恩,艾琳,肯尼,約翰和雨宮婷找了沒什么光線的最后一排坐下了,盡量避免吸引不必要的注意力。
突然,那些黑管子開始噴出紅色的火焰,把整個角斗場中間的場地圍住。
這時有一個高大魁梧的人站在那個高臺上,紅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聲音。
那個男人骨架子很大,同時又高大魁梧,留著長發(fā),那樣子跟人猿泰山差不多,穿著褪色的暗紅色無袖牛仔夾克和掛著鐵鏈的寬松黑色工裝褲。
“這個人就是集中營里最臭名昭著的暴徒之一——紅狼?!笨夏嵝÷暯o迪恩他們介紹。
“他們每周六都會逼著所有人去看角斗,其實就是為了他們自己發(fā)泄用的,許下些空口無憑的承諾,然后拿那些禁不住誘惑的傻子和重級囚室的囚犯開刀?!?p> “Ladies and gentlemen,歡迎來到每周六晚上的黎克泰角斗場!”
他眼里迸發(fā)著熱情而狂熱的目光,一邊炫耀著自己的肌肉。
“要想一夜暴富,享盡榮華富貴,這里就是最好的舞臺!我知道,大家都對接下來的節(jié)目拭目以待……”
他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著??赡切┯^眾囚犯根本就像不愿看這些,他們大多都是被守衛(wèi)逼來的,只有少數(shù)幾個狂熱分子跟著紅狼振臂高呼著。
紅狼說著順著高臺旁邊的鐵鏈滑了下去,來到場地上。
“下面,就讓今天的開胃菜上場吧!”
只見在另一側(cè)大門外面的火焰墻出現(xiàn)的一個缺口,一個身寬體胖,被嚇得渾身顫抖的一個胖子被守衛(wèi)扔到了角斗場里面。
那個胖子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滿臉肥肉險些把他那緊張絕望的小眼睛擠沒了。
他急忙跑向身后的火焰缺口,不料火墻蹭的一聲把缺口堵住了,把胖子和紅狼圈在場地中間。
“這位達利先生……”紅狼一邊沖著觀眾臺喊著一邊從容地向著那個胖子逼近。
“他想通過角斗來換肉罐頭……”
“可我看你這狼狽模樣……”
紅狼輕蔑地看著那個胖子達利,用一種可憐兮兮的語氣說。
“咱降低點要求,撐過五分鐘就行?!?p> 周圍幾個紅狼的爪牙哄堂大笑。
胖子聽完汗毛都豎起來了,那是撒腿就跑。
別看他胖,跑得可一點不比紅狼慢,好家伙,簡直就是一個飛翔的胖子啊,借著那些廢舊汽車來回躲藏。
紅狼在后面緊追不舍,惱羞成怒,最后也沒逮著他。
五分鐘后,火焰墻和大門打開了,那胖子抓住時機跐溜一下就鉆進去了。
“懦夫……”紅狼喘著粗氣咒罵著。
“好吧,接下來該上第一道正餐?!?p> 火焰墻和大門再次打開,一個棕色皮膚的男子從黑暗的門洞里走出來。
他穿著藍色短袖襯衣和一條破舊牛仔褲,看得出有些肌肉,但是不是很明顯,手上纏著綁帶。
他陰著臉,死死瞪著紅狼。
“嚯,這位老兄氣場不錯,來這里想要什么?”
“把我從重級囚室放出去。”
“哈哈哈,別說重級囚室,把你從這集中營里放出去都沒問題?!?p> 那個棕皮膚的男子二話不說,沉默的殺氣爆發(fā)出來,直接沖上去就打,不料幾個回合下來,就被紅狼打了回來。
“就這?太無聊了……”紅狼不屑地譏笑著他,然后轉(zhuǎn)身對著高臺旁邊的爪牙拍拍手。
“來來來,給節(jié)目添些彩頭。”
那幾個爪牙聽后招呼著觀眾臺周圍幾個暴徒,把一堆堆鐵質(zhì)冷兵器扔了下來。
“下面來點刺激的,武器亂斗!可以隨便選擇武器,打倒對方就行!”
說著幾個暴徒跟著隨聲附和著。
那棕皮膚男子挑出兩把長刀。
“呵,這是我最喜歡的……”紅狼說著從旁邊的武器堆里不緊不慢地挑出一把三叉戟來。
那三叉戟長得很,前面帶著三只鋒利的戟尖。
只見紅狼一打響指,蹭的一聲三只戟尖被火焰瞬間裹住。
紅狼耀武揚威地耍著那冒火的三叉戟。
“嘿嘿,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鐵與火的交響曲!”
“哼,雜耍的傻猴子?!奔s翰在一旁不屑地自言自語著。
旁邊的迪恩沒說什么,只是平靜地看著角斗場上的一舉一動。
這次改紅狼主動出擊,他高聲怒吼著,對著棕皮膚男子一連猛攻。
棕皮膚男子這回沉住了氣,左躲右閃避開了開頭幾次攻擊。
紅狼一個箭步上前,直接揮舞著三叉戟全力劈下去。
那棕皮膚男子用雙刀架住三叉戟,身體向后仰,險些被三叉戟打中。
接著紅狼一腳把棕皮膚男子蹬來,高舉著三叉戟直接插向那棕皮膚男子。
那棕皮膚男子還躺在地上,急忙往旁邊一滾躲了過去,頭離插在地上的冒火三叉戟只有幾厘米。
那棕皮膚男子橫掃一腿把紅狼踢倒在地。立刻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那棕皮膚男子有些失去了進攻的節(jié)奏,直接手握雙刀向紅狼刺去。
不料紅狼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了,揮起三叉戟就沖那棕皮膚男子砍過去。
那棕皮膚男子來不及躲閃,把雙刀架在身前,雖然沒被紅狼殺死,但軀干部分還是被砍成了重傷,而且衣服很快就燒了起來。
那棕皮膚男子手足無措連連后退倒在地上,玩命在地上來回打滾,折騰半天才把身上的火焰撲滅。
他痛苦地蜷縮在地上,渾身冒著煙。
這時紅狼已經(jīng)從地上爬了起來,用三叉戟對準(zhǔn)那棕皮膚男子。
“呼……我不得不說,這個還有點勁,很久沒那么痛快了?!?p> “嘖嘖嘖……實在不忍心殺了。來人吶……”
紅狼得意地把三叉戟插在地上,扶著三叉戟把頭上的汗擦了,招呼守衛(wèi)把那棕皮膚男子拖走。
周圍那幾個狂熱的爪牙興奮地呼喊著,吹著口哨,紅狼這下更高傲自大了,沖著四處高喊著。
“還有誰?”
“T.N.T.爆破雙煞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