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兒與烏蘭比的是賽馬,洛言與娜仁比的是射箭。
這場“公平競爭”一開始對傾兒和洛言就是不公平的,不管是賽馬還是射箭,她跟洛言根本比不上從小在草原長大的烏蘭和娜仁。
弘歷似乎對此不是很關(guān)心,弘晝又像是看好戲,只有福彭和傅恒還有點兒擔(dān)心的感覺。。
看到弘歷的樣子,傾兒更加覺得自己腦子進(jìn)水了才答應(yīng)烏蘭比賽。
剛才直接把弘歷讓出去算了,干嘛為這家伙費力啊!
這兩姐妹還特意趁雍正和她們父汗去狩獵的時候找上她們,一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么費盡心思,若是此刻認(rèn)輸未免有些丟人。這么一想傾兒就覺得這是為自己而戰(zhàn),就算輸也不能棄權(quán)讓她們看不起。
弘歷和弘晝作為當(dāng)事人之一,自然不能擔(dān)任裁判,因此裁判人選就落在福彭身上。
先開始的是傾兒和烏蘭的比賽。
烏蘭已經(jīng)坐在馬背上,神氣十足,信心滿滿,指著前方的終點對傾兒說道:“誰第一個沖過那條線,誰就算贏。你要是怕了,現(xiàn)在認(rèn)輸還來得及?!?p> “我才不怕呢?!眱A兒不甘示弱,她也是有一身傲骨的。
就在她準(zhǔn)備上馬的時候,有人拉住了她的胳膊。
傾兒回頭,詫異地發(fā)現(xiàn)竟然是弘歷。
“你做什么呀?”
弘歷看了眼她的胳膊,道:“你忘了你的胳膊受傷了?”
傾兒當(dāng)然沒忘記,不過養(yǎng)了這兩日,再加上那上好的藥,基本的活動是沒什么問題了。
“我記得呀,可是她都這么挑釁上門了,我怎么能這時候認(rèn)輸啊?!眱A兒看了眼烏蘭,壓低聲音對弘歷說道。
還以為這家伙不關(guān)心這事呢,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受傷的胳膊,傾兒原本郁悶的心情頓時明朗了不少。
“這么在意?”弘歷微微挑了挑眉,然后腦袋微微湊近傾兒,“你很不想我再納個福晉?”
不知道是不是傾兒的錯覺,她竟然覺得弘歷這句話有些曖昧?臉頰有些莫名發(fā)燙……
“四福晉,你好了沒有,再不比,我就當(dāng)作你棄權(quán)了!”烏蘭不耐煩催促道。
她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傾兒和弘歷兩個人就是再私語,好不親昵,這讓她心里更加不悅了。
“誰說我要棄權(quán)了,這就比!”說完傾兒就上了馬
弘歷見狀,也退到一旁去了。
傾兒集中注意力,等福彭一聲令下,立馬揮鞭沖了出去。
到底是真正馬背上長大的人,烏蘭已經(jīng)領(lǐng)先了傾兒一段距離,傾兒才剛剛學(xué)會的騎馬又怎么跟人家比呢?
距離被拉得越來越大,傾兒心里焦急,也不斷加快速度。
“傾兒,加油啊,堅持!”洛言大聲地替傾兒加油。
“姐姐,加油!”傅恒也高喊著。
沒錯,不管怎樣,她都要沖到終點。
眼看著烏蘭就要到終點了,她卻突然停了下來,回頭以勝者姿態(tài)嘲笑地看著傾兒。
傾兒無暇理會她,只顧往前沖,快接近她時,烏蘭終于再次動身。
然而萬萬沒想到,烏蘭竟然邊沖邊回頭用馬鞭抽了一下傾兒身下這匹馬的腹部。
頓時馬兒一驚,前蹄高高抬。
飛雪受了傷,還在休息,這匹馬到底不如飛雪溫順,被烏蘭抽了一鞭,動靜極大!
“??!”傾兒慘叫一聲,眼看著自己從馬背上飛起,就要摔落在地。
那一瞬間,恐慌席卷而來。
傾兒緊緊閉上眼睛,甚至都忘記了該如何呼吸。
直到有人將傾兒接住,把她牢牢圈在懷中,重新站在了地面上。
傾兒靠著弘歷,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差點就會摔死或者摔成腦震蕩。
老天爺對她未免太好,這都是她第二次從馬上摔下去了!而且這次比上次更恐怖!
傾兒喘著氣,心有余悸,腦袋還處在空白狀態(tài)。
“沒事吧?”弘歷問道,眼中多了幾分關(guān)切和著急。
傾兒抬頭,懵圈地看著他;“……”
傾兒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心慌到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哪里受傷了?”弘歷的瞳孔驟然緊縮。
“姐姐,究竟哪里傷到了,你快說話呀。”傅恒焦急道。
“四四爺,你還是先把傾兒帶回去讓太醫(yī)看看?!甭逖缘?。
“是啊,傾兒前兩日剛受了驚,眼下又發(fā)生這個事,還是先帶她回去吧?!备E硪舱f道,眼中也是擔(dān)憂。
所有人都萬分緊張擔(dān)心地看著傾兒,就在弘歷要把她抱起的那一刻,傾兒阻止了他,咽了咽口水,緩緩開口道:“我……沒事。剛才,嚇?biāo)牢伊耍 ?p> 傾兒終于回過神來,方才死死抓著弘歷胳膊的手也終于松開了些。
“這么一點小動靜你就嚇成這樣,你這四福當(dāng)?shù)倪€真是差勁。”烏蘭騎馬過來,高高在上,耀武揚威,滿是蔑視地看著她。
小動靜?因為這小動靜她差點就摔死了好嗎!?。?!
“烏蘭公主,你這玩笑是不是太大了!”弘歷沉聲厲色道。
這還是傾兒第一次見弘歷對外人這個態(tài)度,往日也就對自己擺過臉色,可是弘歷的這表情似乎又與罵她時有些不同……
“這對我們蒙古女子來說不過是很簡單的事情,誰都能應(yīng)付過去,我并不覺得我有什么不對?!睘跆m從馬背上下來,依然一副高傲的樣子。
“四福晉并非生在草原,烏蘭公主你也清楚這點。倘或剛才四福晉真出了什么意外,這后果你能承擔(dān)嗎?”福彭的臉上出現(xiàn)了少見的嚴(yán)肅,連語氣都帶了三分怒意。
“烏蘭公主,你發(fā)才自己也說了,你這對你們蒙古的女子來說簡單不過,我也知道科爾沁一族擅長騎射。只是……”弘歷眸光驟然一冷,“我的福晉自幼嬌生慣養(yǎng),且騎馬都是剛學(xué)會不久,自然不能與你相比。你本可以贏,又何必做這一出。眼下傾兒只是受了驚嚇,倘或她真的受了傷,她畢竟是我的嫡福晉,只怕到時候公主你不好交代!”
這似乎是弘歷第一次為自己說這么多話,傾兒心里仿佛冒出了很多泡泡,不知時為了弘歷此番的維護,還是為了弘歷的那聲“我的福晉”,亦或是二者兼有……
“我……”烏蘭這時也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舉動欠妥,但礙于面子,她自然不會輕易選擇向傾兒低頭,“就算剛才我惡作劇過頭,那也是她技不如人,這場比賽是我贏了?!?p> “烏蘭公主,若是你剛才沒有惡作劇,你贏了我們福晉,我們自然心服口服,但現(xiàn)在……只怕是勝之不武吧。”洛言從始至終都微笑著,說出來的話卻是半點不饒人。
“就算我沒有惡作劇,依剛才的情形,也必然是我贏?!睘跆m不服。
“公主,方才之形,確實本該有你勝出。但公主你也說過要公平競爭,公主的惡作劇已然是犯規(guī)了。既已犯規(guī),勝出之人便是我四嫂了?!焙霑兣浜现逖裕褳跆m堵得啞口無言。
“那她未過終點也不能算是贏。我不服,再來一局,我絕不動任何手腳!”烏蘭不肯輕易罷休。
“烏蘭公主,四福晉剛受了大驚嚇,現(xiàn)在再比,未免不公平了,不如就算打個平手吧?!备E碚{(diào)和道。
“平手?那四阿哥算誰的?”
“既然平手,說明公主你未勝過我姐姐,我姐姐又和四阿哥成親在先,是天下皆知,四阿哥的嫡福晉,四阿哥自然還是我姐姐的?!备岛汶m小,講話總是很給傾兒長臉啊,護起短來一點不輸人。
“烏蘭公主,我把話明說了,我的感情不是靠一場無聊的比賽決定的。今日傾兒未受傷,我便不追究,此事就算過去,你也不要再提?!?p> 弘歷的話聽著有幾分決絕,倒是真真切切護著傾兒。
她為什么覺得今日弘歷格外不一樣,如此這般護著她,她竟有些感動?!
不行不行,清醒點童畫,清醒點富察傾兒,要看清他的真面目??!他可是披著羊皮的狼啊!
畫只柯基
四爺還是很護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