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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感應(yīng)假說

第168章 暗流

超感應(yīng)假說 八斗才雄 3400 2020-05-11 18:08:31

  賽斯特學(xué)校的學(xué)生宿舍是相對時尚的、類似于80年代的建筑,在教師公寓的左側(cè)。這是一間狹窄的住所,僅供一人居住,不知道什么材質(zhì)的灰黑色地面、木制的墻壁、現(xiàn)代的頂燈,還有簡易廚房,在這里,蘇昭晨已在這住了兩年多了。

  馬上就要畢業(yè)了,蘇昭晨心中有些急躁,自從進(jìn)入了這里,他就再也沒有接到那邊的聯(lián)系,自己到底要不要進(jìn)入神學(xué)院學(xué)習(xí),接下來的計劃是什么,他在心里在打鼓。

  學(xué)校里接二連三的事件,應(yīng)該是他們的手筆,也就是說他們現(xiàn)在就在這所學(xué)校之中……會是誰呢?

  事實上,蘇昭晨認(rèn)識的不過是那一兩個人,大部分面孔對他而言都是陌生的,可他渴望,渴望自己也能成就一番大事,心中不斷迸發(fā)出的欲望就如同一只手撓抓著他的心。

  夜晚,清脆的手機(jī)鈴聲突然把熟睡中的他吵醒,他睡眼惺忪的接起,下意識用中文應(yīng)答。

  “你好,你哪位?”

  “晚上好啊蘇昭晨,是我?!蹦侨擞蒙仙恼Z調(diào)輕松的說。

  蘇昭晨猛地坐起來,看了眼表,凌晨1點。他聽出了電話里面的聲音,是他夢寐以求的聲音,不過進(jìn)入學(xué)校的兩年多來,從未有凌晨半夜來電話的先例,這是要做什么?

  “抱歉啊,把你吵醒了,課業(yè)累嗎?”那人又親切的問。

  “不不!一點也不累?!碧K昭晨情緒有點激動,“約翰神父的死,還有那看著就煩人的園丁,還有那男孩,都是你們做得吧?”

  電話里傳出一陣得意且殘忍的輕笑。

  “我就說……他們也是那里的一員,一直阻撓我們得到東西?該死,你該交給我,他們不會對我起疑,也不必鬧這么大動靜?!?p>  “你有你自己的事情要做,你的手別過早的沾上血。”

  蘇昭晨冷笑一聲,清醒的眼眸中劃過一絲嘲弄,“你忘了,我早就沾上血了,要不然你們也不會要我,不是嗎?說吧,我能做些什么?”

  “需要請你幫個忙?!蹦侨苏f,從聲音聽出他本人心情十分愉悅,說話跟唱歌似的,語調(diào)變來變?nèi)?,“學(xué)校里還有幾個熟知藏匿地點的人,我給你一個名字,你把他引到指定的地方就這么簡單,就像你說的,你是學(xué)生,沒人會對你起疑,假如做得好,我可以考慮一下讓你進(jìn)行前半段的拷問,怎么樣?”

  “真的?!”蘇昭晨急忙確認(rèn)。

  “自然是真的,你也差不多該練練手了?!?p>  “好!交給我,這兩年多來我費(fèi)盡心力扮演好孩子,是時候收取成果了……嘻嘻嘻……”他按捺不住心中亢奮,笑了起來。

  “先別太激動,等辦完事再高興也不遲。”那人沒等他笑完就說。

  “我明白?!?p>  “這是你第一次辦事,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另外如果過程中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的發(fā)展,你也不要過多干預(yù)?!?p>  “我清楚,我不多問就是,我懂規(guī)矩?!?p>  “好孩子……你真是個好孩子,老板果然沒有看錯人,我待會就會把信息發(fā)到你的備用手機(jī)中,記住,看完要把痕跡處理干凈?!?p>  蘇昭晨讓他放心,隨后掛上了電話,躺回暖和的被窩里。他此時睡意全無,今晚的電話無疑已調(diào)動了他所有的感官,這家天主教學(xué)校一直令他心里不舒服,且不說他根本不是那個墨守成規(guī)的性格,里面的神父、學(xué)生也全部都無法安撫他內(nèi)心的躁動。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蘇昭晨抬腿下床,光著腳踩在冰涼的、接近于水泥的地面上,涼氣透過他的腳心傳到身體各處,隨后逐漸上升至大腦。冷嗎?可能吧,但他卻甘之若飴,一種突如其來的美妙感覺在他心中蕩漾開。

  作為上帝的信徒,你們能拯救自己嗎?他知道這里的大部分人在睡前都會禱告,因為他們希望從禱告聲中尋找令靈魂得到安寧的方法,而今夜,他們中的有些人,怕是得不到所謂的安寧了。

  想到這,蘇昭晨得意的笑起來,這一天,他已經(jīng)等的太久了。

  澹臺梵音扶著受傷的額頭打量著黑乎乎的屋子,還好,今晚不是多云,月光足夠明亮,要不然就真得是伸手不見五指。

  她緩慢的呼出一口氣,毫無期待的摸了摸自己身上,除了睡覺前換上的睡衣,果然什么也沒有。

  澹臺梵音靠在冰冷的墻壁上,閉目凝神休息了一下,再次睜開時,雙眼已變得習(xí)慣了黑暗,于是她吸了吸鼻子,重新看向那個讓她吃了一驚的物體。

  要說那是個人,也沒什么錯誤,胳膊腿腳、上身下身、外加頭顱,身體的每個零部件都在,唯一的問題是,它們之間相隔的距離有點遠(yuǎn),濃郁刺鼻的血腥氣充滿了整間屋子,澹臺梵音的正前面就是死者的腳,而坐的位置、她身下也是濕乎乎,這里怕是第一現(xiàn)場。

  “怎么老是遇到這種事啊,穆恒說的沒錯,真是該去廟里拜拜……”澹臺梵音喃喃自語。

  究竟為什么會在這種地方,她完全沒有印象,上一秒她還躺在床上睡覺,下一秒只覺得腦袋生疼,猛地睜開眼,自己便置身在這陌生的房內(nèi),還守著一具被大卸八塊的尸體。

  除了額頭沒有其他地方覺得疼……應(yīng)該是被下了藥,晚餐是跟沃爾特警司他們吃的,兇手下藥的可能性不大,剩下的是……她正想著,腳不小心踹到了尸體上,她急忙收了收腿。屋里的所有東西都有可能被下毒,兇手要做的就是等,等到她昏過去后再進(jìn)行搬運(yùn)。

  我太大意了,她暗暗后悔。

  “迷暈了我卻不殺我,而是把我運(yùn)到殺人現(xiàn)場,要是栽贓嫁禍,手段未免太幼稚了些?!卞E_梵音苦笑了幾聲。

  她手扶墻撐起身體,慢慢地站起來,沒有鞋也沒有襪子,腳一接觸到地面瞬間踩到一灘黏糊糊的液體,緊接著,澹臺梵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皮麻的像通了電。

  用腳尖感知地面物體,澹臺梵音緩慢繞過尸體,摸索著來到正對那顆腦袋的木門前,她試著轉(zhuǎn)動把手,門被上了鎖,她于是無奈的轉(zhuǎn)回身,謹(jǐn)慎的抬腳挪步,在尸體的側(cè)面隔開一些距離的地方盤膝坐下,定了定神,她可不想破壞現(xiàn)場。

  雖然看不到受害者的模樣,但想必還是被倒著釘在逆十字上,澹臺梵音探身摸了摸地面,試圖用觸覺感受一下地面逆十字的痕跡。

  罪犯把每個受害者都釘在逆十字上,應(yīng)該不是嘲諷他們不配為神的侍者,這里面的確有規(guī)律,可這規(guī)律卻不能得到很好的解釋,因為依照所得到的線索來看,兇手就是個激進(jìn)的宗教分子——她要是信,那才見了鬼了。

  澹臺梵音雙臂抱膝,精力集中思考著,不一會就開始自言自語起來:“逆十字……圣伯多祿……不配與耶穌相比……惡魔撒旦的象征,現(xiàn)如今多用于重金屬或是死亡金屬搖滾音樂里,天主教第264任教皇圣若望·保祿二世訪問以色列期間,曾坐在圣彼得十字架前,大家說若望是圣彼得的后繼者,這些都是逆十字帶來的解釋,兇手所表達(dá)的究竟是哪個?”

  她望向前方,想象著尸體的模樣,兇手把尸體擺開成某個姿勢,要么就是借由尸體的姿勢寓意某個信息,要么就是這個姿勢的尸體本身有著某個信息……

  尸體本身的信息……對啊,澹臺梵音打了個響指,可惜手上沒勁彈不出聲。圣彼得十字通常與兩把鑰匙一起用,兩把象征天堂的鑰匙,圣伯多祿的人物畫上也大多拿著巨大的鑰匙。

  鑰匙,或許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兩把真正的鑰匙,通往“天堂”的鑰匙。

  黎明時分,木門外側(cè)隱約發(fā)出開門的響聲,澹臺梵音聽見了韓清征還有沃爾特的聲音,她叫了兩嗓子,外面立刻吵嚷起來,隨后便傳來硬物傳來的撞擊聲。

  眾人砸壞門鎖進(jìn)入屋內(nèi),一束束白色的光亮刺得她猛地閉上眼睛。

  “這、這是……”驚悚的場景使馬斯理奧神父的大腦一片空白,臉色猶如被大氣擠壓過一樣扭曲著。

  “澹臺!”韓清征驚訝之余掃向屋內(nèi),最后在尸體旁邊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蜷縮成一團(tuán)的澹臺梵音,他急忙繞道跑到她身旁,“姑奶奶,不帶你這么嚇人的,說不見就不見,天啊,你怎么滿身都是血啊,受傷了?”

  光亮下,澹臺梵音才注意的自己臉上、身上、腳上到處都是血。

  “不是我的血?!彼噶酥傅孛?,“應(yīng)該是他的。”

  “那也瘆得慌,話說大小姐你還真是淡定,趕緊出去吧,熏死了?!闭f完,韓清征抬起澹臺梵音的胳膊,將她扶了起來。

  路過尸體時,澹臺梵音本能的低下頭去看,這次她看的十分清楚——那是具男尸,赤裸的身子只穿了一件短褲,他的臉被揍的稀巴爛,高大的鼻子已經(jīng)塌陷,渾濁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半張的嘴中滿是鮮血,唇邊粘粘糊糊的仿佛是分泌出來的唾液,酒紅色的頭發(fā)泡在血水里,如同被膠水黏住了似的粘在一塊。

  “該不會是……里昂先生?”

  這句音調(diào)顫抖的話來自于才趕過來的伯恩神父,年輕神父臉色如蠟一般慘白,右手扶在馬斯理奧神父的肩上,嚇得失魂落魄。

  “媽的!梅里特叫人!”沃爾特怒氣沖天的喊道。

  “喂,想什么呢?”韓清征瞧澹臺梵音看尸體出了神,便晃了晃她,他右手還在盡職盡責(zé)的幫她捂住額頭上的傷口,即便那傷口已經(jīng)不流血了。

  “我在想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賽斯特校長還能守口如瓶多久?!彼唤袅颂糇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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