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暗中生意
蒙二當家是什么人,絕非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美麗高尚的蓮花,這位爺從小被他爹蒙老爺子放在燈紅酒綠的世界里長大,過得活色生香,看遍了世間的愛恨情仇,完全一早熟的貨。很多人會感到不解,這樣一個經(jīng)常出沒于大大小小聲色之地的少爺居然沒長成混世魔王加浪蕩公子,還正經(jīng)八百且遵紀守法的做起了生意,他們最后自己得出個結(jié)論,蒙家這位二當家估計是哪兒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的是這些人的腦子,蒙二當家那是鐵錚錚的漢子,不稀罕那些個花花綠綠。
不過,鐵漢子像現(xiàn)在這樣被男人整個貼上還是生下后頭一遭,那滋味,別提多銷魂了,穆恒貼上來那一霎那,蒙猛當即竄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下一刻,忽然看見去世的爺爺正在跟自己打招呼,簡單點說就是……靈魂出竅,險些歇菜。
“穆恒……你丫給我滾下來!”蒙猛抖虱子一樣渾身抖動,無奈身上只特大號“虱子”簡直就是黏上了,不光紋絲不動,還時不時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跟噎著了似的笑聲。
穆恒趴著他的脖子,雙腿纏上他的腰,笑得心花怒放,“哎呀,萌萌,你說咱倆多久沒見了,你不想我嗎?”
“想你大爺!滾下來!”
“萌萌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么能口是心非呢?這可不是個好習慣哦,爸爸媽媽怎么教我們的來著,做人要誠實,這才是好孩子,來,我再問一次,要老老實實說,想我嗎?”
蒙猛:“……”
這貨真是活膩歪了。
蒙猛感覺自己身上爬滿了上萬只蟲子,難受的仰頭咆哮:“沈兆墨,你媽的!你就跟那看著?。≮s緊把他弄下去!”
沈兆墨憋笑憋得險些岔氣,干咳一聲,假裝正經(jīng)八百的走過來,拽住穆恒的領(lǐng)子一使勁,把他從蒙猛身上撕下來,轉(zhuǎn)手扔到了一邊,就跟扔一件誰都不稀罕的大型垃圾一樣。
“你來這干什么?”沈兆墨要笑不笑的看著蒙猛。
蒙猛臉都綠了,心臟跳的那叫一歡實,眼一斜,殺氣騰騰的瞪著妖孽,那妖孽正坐在地上笑的死去活來,生生把自個笑成了個不倒翁。
“行了,別鬧了,有正事就說,我們還等著郭隊的信兒呢。”沈兆墨哭笑不得擋在穆恒的身前,省著這倆又開始掐起來。
蒙猛一股怒火沒處發(fā)泄全憋回了肚里,化身成一個等身高煤氣罐,晃蕩著一肚子“一氧化碳”一屁股坐在吧臺邊,酒吧老板趕緊站在吧臺后,雙手恭敬的放在身前,等著老板點單。
“大杯威士忌不加冰。”他扭過頭對沈兆墨說,“過來陪我喝一杯?!?p> “萌萌,那我呢?”穆恒不知死活的湊過來,故意捏細嗓子柔柔的撒嬌道。
“給你瓶敵敵畏,滅不死你!”
酒吧老板倒了杯威士忌,又分別給穆恒和沈兆墨倒了杯啤酒。
蒙猛四下張望,隨后問:“你女朋友呢?”
他話剛問出口,澹臺梵音跟韓清征就推門走進來,韓清征抱著一大袋子的吃食,頗有點倉鼠屯糧的味道,澹臺梵音已經(jīng)被他這個那個的喂了好多,撐得直惡心。
兩個人都和蒙猛在視頻里見過,但現(xiàn)實中的見面還是第一次,彼此還是禮貌的打了招呼。
酒吧老板十分有眼力的給韓清征上了啤酒,又給澹臺梵音調(diào)了杯度數(shù)不高、甜甜酸酸的雞尾酒,一時間忙里忙外,把身旁好幾次想要伸手幫忙的酒??吹囊汇兑汇兜模睦锸箘诺囊苫?,這都是幫什么人啊,面子這么大。
蒙猛喝了口威士忌,說道:“我來其實為了兩件事,我家老爺子派我來參加他鐵哥們兒子的婚禮,他前段時間喝大了,也喝垮了,這兩天躺在床上起都起不來,四個醫(yī)生、六個護士一天二十四小時輪番看守,管得比監(jiān)獄還嚴,沒辦法了,只好我替他去。死老頭,作死還得拉個陪葬的,再這么折騰我,小心老子大義滅親,直接送他到天上逍遙快活去!”
有用的只有前兩句,下面一些都是廢話。
“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就跟你們有關(guān)了。你們不是說邱彥豪和禹成林暗地里做著什么非法交易嗎?禹成林我沒查出來,但是邱彥豪我卻打聽出了些東西?!?p> 沈兆墨忽然正色起來。
“邱彥豪當年由于應(yīng)酬能力強,頭腦也不錯,在商場上混了一段時間就被石老爺子看中做了上門女婿,娶了他的二女兒,兩人結(jié)婚后,石老爺子把石家的廠子交給他們夫妻打理,聽說頭兩年經(jīng)營還算不錯,接了好幾筆大單?!?p> “這個我們從石蕾那聽過了?!蹦潞闶樟松裢?,一本正經(jīng)起來。
“問題就出在這些大單上?!泵擅蜕衩刭赓獾牡吐曊f,“邱彥豪這家伙藏得很深,連久經(jīng)沙場的石老爺子都被啄了眼,愣是沒看出他的底,石老爺子是什么人,商業(yè)奇才,創(chuàng)造奇跡無數(shù),老奸巨猾的都成精了,能把他騙了,邱彥豪的確有兩把刷子,這家伙就沒落到舜市,要不然哪有他立足的地兒,早就被我家老頭攆到山溝里去了。”
穆恒挑挑嘴角,擠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說話太啰嗦出門會被人砍得,蒙二當家也不想英年早逝吧。”
“滾蛋!”蒙猛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應(yīng)著他那張雄性荷爾蒙爆棚的面容,越發(fā)的有野獸的氣息。
“我得到的消息是,邱彥豪跟金陽有些瓜葛。”
沈兆墨眉角抽動,顯然,這個名字牽動了他的一根神經(jīng)。作為警察,金陽這名字就算再不愿意也能生生給灌進耳朵里,那是個讓接觸過他的警察都頭疼不已的滑頭,年紀不大,事做得一點不小,警方至今都沒抓住他的把柄,只得任憑他在南方稱王稱霸。
蒙猛點了點杯子,酒吧老板立刻又杯里倒了些威士忌,他取出煙剛叼在嘴里,余光瞥到澹臺梵音,于是又把煙塞了回去。
“金陽是個什么家伙,不用我說你們也該清楚,我就不廢話了,邱彥豪跟他扯上關(guān)系,同樣干凈不了?!泵擅鸵獊肀鶋K放進杯里,隨后,取出一份文件朝沈兆墨推過去,沈兆墨立刻打開細細讀著,“這些我的人查出的。金陽神出鬼沒的,干的又是傷天害理的勾當,這兩年胃口越來越大,這個,就是他的新生意,你們瞧瞧吧,反正我是不想再看第二眼了......”
說著,他扔出一張照片,幾個人伸過頭去,只一瞬間眉頭便都擰成了麻花。
韓清征沖著這張血糊糊照片半天合不攏嘴,照片的背景像是某個狹小的手術(shù)室。
穆恒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真是干大事者,就要心狠手辣啊......金陽這王八蛋......“
澹臺梵音喃喃嘟囔了聲:“這應(yīng)該是……”
“別說!”穆恒猛地一拍桌子打斷了她,好像是因為不太喜歡聽到那個詞,“明白就行,別說出口!”
沈兆墨猛灌了口啤酒,分了三口才咽下去,“消息靠譜嗎?”
“靠譜極了,不可靠我干嘛告訴你呀!所以,金陽的那些破事邱彥豪和禹成林沒有參與,打死我都不信?!?p> “這也就解釋了,邱彥豪為什么在綁架未遂后死活不肯報警,一旦警方介入,萬一逮住了禹成林,他再來個魚死網(wǎng)破,邱彥豪就非死不可?!鄙蛘啄f。
蒙猛說:“邱彥豪幫金陽,作為回報,金陽以訂單的名義轉(zhuǎn)給他錢。邱彥豪原本算得上金陽的心腹,兩人關(guān)系不錯,可不知為何,鬧了點矛盾,從此之后,邱彥豪的處境便一落千丈,他死前是個什么狀況我就不知道了,也該著他活該?!?p> “華市有多少金陽的人?”沈兆墨問。
“真正干事的就這么幾個,而且跟邱彥豪一樣從南方過來的?!?p> “萌萌,受點累幫忙查一下?!?p> “沒問題?!泵擅痛饝?yīng)的特干脆,“但老墨,你也得幫兄弟一個忙,有幾個混混成天在我們俱樂部門前晃,讓你們的人來提溜回去吧?!?p> 穆恒奇了,“不是吧,萌萌,幾個小混混而已,你家保安收拾不就得了,用得著找警察嗎?”
蒙猛撇撇嘴,“你小子腦子是平的吧,怎么竟說廢話!那是幾個小混混的事嗎?給他們撐腰的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蛋,看我家生意好就羨慕嫉妒恨。我本不想打理他,耐不住這家伙越來越猖狂,是可忍,我可忍不了,我家電腦專家查了下,他公司里有好幾筆賬不清不楚的,文件我讓助手給你們送去,看你是交給經(jīng)偵大隊也好,還是留下來自己查也好,隨你的便?!?p> 澹臺梵音手指沿著杯口慢慢滑動,聽著他們的對話,一聲不吭的思考著。
蒙猛帶來的勁爆消息,證明了禹成林和邱彥豪的關(guān)系以及他們背后的犯罪。然而,對于他們的死卻沒太有作用。
三名受害者中,只兩人相同,說明兇手對待郝軍和邱彥豪的態(tài)度是相同的,而林康福的死……
她有個大膽的猜想,會不會是......實驗?為了調(diào)整殺人過程,特別是兇器的運用?如此倒能解釋林康福死狀的不同了。林康福干的是些小偷小摸的壞事,雖品行不好但還不到罪大惡極,兇手雖然懲罰了他,但沒有像對待邱彥豪和郝軍那樣絕,所以,林康福的尸體算是完整的。
換言之,死狀的不同,或許取決于惡的等級……
如此說來,郝軍背后的罪可能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