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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感應(yīng)假說

第223章 青銅物件

超感應(yīng)假說 八斗才雄 3757 2020-07-06 16:24:31

  第二天一大早,加了一晚上班的二組刑警們整理好材料來到會議室,侯局吸著一根電子煙,一面聽著秦壬哈欠連天的報告,一面看著現(xiàn)場照片。

  “丟失的青銅短棍長約三十公分,成圓棒形,上面刻有水波波紋。失竊時間初步判斷為2月3日的晚上6點到12點之間,在這段時間里,吳館長和館內(nèi)的同事們在館長辦公室整理去年研究資料,進進出出的人有許多,辦公室相對混亂一些,我們判斷犯人趁亂將木盒調(diào)包,隨后運送出去。”

  “大過年的整理資料?”

  “只有今年如此,去年在附近出土了一個古墓,很多的研究員過完年后會立刻投入古墓的挖掘研究,完全抽不出時間,所以吳館長才強人所難的定在了過年期間?!?p>  “怎么運送東西?”侯局放下照片,仰面問道。

  “根據(jù)吳館長所述,通常研究資料先暫時保管在各個研究員的手里,然后再等過了年后,集體整理裝訂成冊,然后放入資料庫內(nèi)。每個研究者的保管方式不同,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選擇把資料放進樟木箱里,既簡單又好找,因此,我們懷疑,木盒保險箱是被放入樟木箱子后再運送出去,辦公室地方狹小,為了不占用多余的空間,研究員們放下資料后,都會把箱子拉出去?!?p>  “都誰有樟木箱子?”

  秦壬朝天打了個打哈欠,無可奈何的看著板著臉的領(lǐng)導(dǎo),“基本上所有人都有,好像已經(jīng)成了他們的習慣了。”

  “中途就沒人見著?”

  “吳館長說他們當時被大量的資料吸引了注意,什么都沒看見?!?p>  侯局嘴唇間吐出一縷似有似無的白煙,“既然是重要的東西,干嘛放在辦公室?為什么不放進保險柜里?這不是等著讓人偷嗎!”

  沈兆墨揉了、揉酸脹的雙眼,面朝侯局解釋:“這點我們也問過吳館長,吳館長說他是近段時間才得到這個青銅器,原本放在家里的保險柜里,后來打算在博物館研究才又從家里拿出來,可是他的辦公室沒有保險柜,博物館的保險柜又沒有多余的空間,新的保險柜還在運送路上,如此,在眾多的巧合下,他就自己買了個看起來結(jié)實的小型保險箱,先暫時用著?!?p>  “然后沒幾天就讓人連鍋端了……還不如放家里呢?!?p>  “可不是嘛,人家吳館長悔得腸子都青了,現(xiàn)在到處找豆腐要把自個撞死?!蹦潞闵酚薪槭碌陌櫭纪锵У?,托唯恐天下不亂性格的福,整個辦公室屬他的嗓門最大,人也最有精神。

  “你少給我臭貧!”侯局瞪了他一眼,隨后示意秦壬繼續(xù)講。

  “吳館長給了我們3號當晚參與資料整理的人員名單,我們會挨個排查?!闭f完,秦壬合起電腦,坐回自己座位上。

  “當晚在吳館長辦公室的人有多少?”侯局扭過頭問沈兆墨。

  “一共十人,都是跟吳館長關(guān)系很好的研究員?!?p>  “吳館長本人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聽到侯局這樣問,穆恒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瞬間來了精神,“侯局,那位吳館長本人就是佛祖轉(zhuǎn)世,只要是他身邊的人,沒一個不是好人,沒一個應(yīng)當被懷疑,還讓我們在沒有找到直接證據(jù)前,不要亂抓人……難怪會把東西大剌剌的放在辦公室里?!?p>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吳館長就是那性格,你跟他較什么真啊?!敝苎釉谂哉f道。

  “那根青銅的短棍是哪個朝代的?”侯局繼續(xù)問。

  “吳館長不肯說?!鼻厝蔁o奈道。

  “哪兒出土的?”

  秦壬再次搖搖頭,“關(guān)于文物的詳細信息,吳館長都不愿透露,我都覺得這青銅文物有問題了?!?p>  侯局收起電子煙,從椅子上立起來,扭了扭僵硬的腰,“你們懷疑的偷竊對象是誰?”

  一伙人不言語。

  “你們這幫小崽子,這時候倒統(tǒng)一口徑、閉口不言了,我知道你們都清楚明白著呢,心里頭有的是正經(jīng)不正經(jīng)的想法,周延!你帶頭說說?!?p>  被點到名的周延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會哆嗦,猶豫了幾秒,說:“我……覺得陳山或許值得調(diào)查,雖然吳館長幾乎是拿性命擔保,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怕你掏心掏肺,別人還覺得你狼心狗肺呢,誰能保證不是吳館長的一廂情愿,又因一念之差,最后引狼入室、招致災(zāi)禍呢?萬事沒有絕對,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

  侯局:“……”

  沈兆墨干咳一聲,撓撓額頭,低頭裝作閱讀資料,穆恒雙眼一閉,不忍直視似的撇過頭,夏晴抽筋般挑了挑嘴角,沒敢笑出聲,而秦壬眨巴眨巴,迷茫的看著周延,顯然沒鬧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眾人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慨,老周在家教他閨女成語,教得走火入魔了。

  侯局沒惱,慢悠悠地擰開保溫杯杯蓋,喝了口自家夫人特意煮的預(yù)防感冒的姜茶,等著周延抒發(fā)完感情,才微微一笑,這一笑,讓周延又是一哆嗦,“周延啊,咱這是刑警隊,不是文藝隊,你說人話行嗎?”

  周延這丈二的和尚費了半天勁都沒摸著腦門,不得已,只好向場外求助。

  夏晴作為一名“心軟”且“心善”的女子,實在看不下去,便側(cè)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周延的臉立刻紅了起來。

  “我……咳咳……我的意思是,陳山知道保險箱的密碼,并且還知道館長辦公室的密碼,現(xiàn)階段,他是最有作案條件的人?!?p>  侯局仰直身子,聲音嚴肅,“有疑點就去查,東西必須給我找回來,省廳領(lǐng)導(dǎo)十分關(guān)心這案子,要求我們盡快破案?!本o接著,他語調(diào)一轉(zhuǎn),變得陰陽怪氣,“告訴你們,都給我卯足勁干,要是拿不出像樣的成果,上面讓我不舒服,我就把氣撒你們頭上,你們也別想好過?!?p>  多么明晃晃的威脅啊……

  然而,大家都相當?shù)?,看來侯局類似的威脅不是一次兩次了,標準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呃……算了。

  大家陸陸續(xù)續(xù)的走出會議室,沈兆墨剛邁了兩步就被候局從后面叫住。

  侯局沉默片刻,歪頭看看外面的其他人,低聲對他說:“用你手底下的線路查查吳仲軒那盒子里究竟是什么玩意兒,畢竟涉及國家文物,他要真弄一個違法物品,事情就變麻煩了,我們得多留個心眼。暗地里查,別鬧大了。”

  沈兆墨點點頭,沒說什么,轉(zhuǎn)身出去,身影一閃,閃進一個角落,他拿出電話,反復(fù)琢磨了半天才撥通了號碼……

  晚上7點,中央大學(xué)禮堂——

  澹臺梵音的打扮非常中規(guī)中矩,上身一件深藍色短款西裝,下面黑色的A字形短裙,她所處的環(huán)境不太適合穿著顏色鮮艷的衣服,就連手表,也從時尚的款式換成了深藍色的穩(wěn)重樣式。

  中央大學(xué)禮堂正舉行一場考古研究發(fā)布會,內(nèi)容是城市西側(cè)發(fā)現(xiàn)的一片西漢古墓,墓中出土了大量玉器、陶器等珍貴陪葬品,按照臺上人的講述,這座古墓的規(guī)模頗大,初步判定是西漢藩王的陵墓。

  “這次的挖掘,您也要去嗎?”澹臺梵音小聲問身旁的袁老教授。

  “……”袁老教授似有深意的看著她,“一般跟你專業(yè)無關(guān)的報告,你極少參加,而且本來已經(jīng)拒絕,卻又突然冒了出來,丫頭……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澹臺梵音一愣,緊接著甜甜的笑了笑,“瞧您老說的,重要的報告當然要參加了?!?p>  “少糊弄我?!痹淌诒硎静怀赃@一套,“你跟你師娘都笑里藏刀,只要一笑,準沒好事。”

  澹臺梵音湊近了些,壞笑道:“師娘她……又把您藏的酒搜出來了?”

  老教授瞥了她一眼:“別岔開話題,老實交代。”

  澹臺梵音的目光微微順著座位掃了一圈,“其實就是想打聽點事,教授,吳仲軒您認識嗎?”

  “吳仲軒?”袁老教授想了想,“市博物館館長,研究青銅器的學(xué)者,有過一面之緣。他怎么了?”

  “我聽說他是中央大學(xué)的客座教授,而且還是這所大學(xué)畢業(yè)的,您……”

  “要打聽他?”袁教授插話道。

  澹臺梵音笑而不語。

  “做什么?”

  還是笑而不語。

  這丫頭的嘴真嚴……

  “你……真跟你師娘一模一樣……”發(fā)出這句感嘆后,袁老教授轉(zhuǎn)回頭,面向前臺,不理她了。

  發(fā)表會結(jié)束,場內(nèi)人群開始依次散去,這時,袁老教授起身,大步流星邁向最前排,停在了一個瘦小的、跟玊老有一拼的老者的身前,說了幾句話后,起身朝澹臺梵音招招手。

  要不是袁老教授提到他們是大學(xué)校友,澹臺梵音打死都想不到眼前這個跟風干了似的老人竟和老教授同年,似乎是因為之前得了重病,脂肪都被消耗沒了。

  “你小小年紀打聽吳館長干什么?”老人有濃重的鼻音,使得話說的不很清楚,一雙渾濁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她。

  澹臺梵音開門見山,“我對吳館長不感興趣,而是對他手里的東西感興趣,聽說他得到了個好物件,青銅鑄造的短棍?”

  “不是丟了嗎?”

  消息傳的夠快的……

  “青銅器在考古界也不是那么稀奇,你為什么唯獨對它感興趣?”

  “這個嘛……”澹臺梵音有些故弄玄虛,“應(yīng)該是因為吳館長藏得太好的緣故吧?!?p>  然而,姜還是老的辣,澹臺梵音那點道行,老人壓根不入套。

  他扶正了自己的老花眼鏡,淡定自若的開口:“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那東西的,可我勸你離那東西遠點……”

  “為什么?”

  “因為它來路不明!”老人瞬間厲聲道,“我跟吳仲軒一起工作了三十年,跑過無數(shù)個現(xiàn)場,見過不少珍貴文物,也遇到許多危險,我們可以說是……生死之交,因此無話不談,可唯獨這個青銅物件,無論我怎么問他都不肯說出來歷。”

  “您是擔心這個文物是他非法得來的?”

  “這倒不至于,他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不可能做違法亂紀的荒唐事……可他不做,不代表別人不做,你明白嗎?”

  “您的意思是,吳館長買了別人非法得來的物品……是盜墓賊?”

  老人沉默了半晌,好像是默認了。

  “吳館長真的什么都沒有說?”澹臺梵音不死心,等老人的心情緩和后,嘗試著又問了一遍。

  “他只告訴我那東西是從XZ挖出來的,經(jīng)過好幾個人才到他的手里?!?p>  “……XZ……”

  “我覺得自從他得了這么個東西,整個人都奇怪了不少。孩子,在弄清那東西的來歷之前,不要好奇、不要接近,雖然這么說有些不合身份,但是地底下的東西,很多說不清楚?!?p>  老人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隨后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你是袁青的學(xué)生,袁青從不教品行不好的人,這點識人的本事他還是有的,所以我不問你要做什么,我這老頭子的話你可以聽,也可以不聽……”

  隨后,他拄著拐棍,一點點移步,不久,消失在他們面前。

  而在遠處的市博物館,館長辦公室里,陳山跌坐在地上臉色發(fā)青、渾身顫抖,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前面,紅色的亮光閃爍不定的映在他恐懼的雙眸中。

  他的面前,吳館長整個人變成了個巨大的火球,正在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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