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寧鐵騎與雷魔鏖戰(zhàn)數(shù)日,告敗?!?p> 江海平趕到山海關后收到的第一條戰(zhàn)報就如此震撼,令人難以置信。
關寧鐵騎作為北疆戍邊部隊的最強機動力量,原本是對抗犯邊妖魔的最大依仗??墒钦l都沒有想到,他們會敗的這么快。
雷魔的本事江海平是見識過的,很難殺死,而且還能感知金屬武器。
不僅如此,雷電可以貫透戰(zhàn)甲的防御,直接令戰(zhàn)士斃命,完全沒有防御的余地。
關寧鐵騎是綜合性的軍隊,集重騎士、火銃騎兵與火炮部隊于一體,本是戰(zhàn)無不勝的,可偏偏遇到雷魔這樣的軍隊,只有大炮才能產(chǎn)生一點點效果,其他的武器形同虛設。
現(xiàn)在正好江海平已經(jīng)到達山海關了,關寧鐵騎的領袖祖將軍發(fā)來求助函,希望江海平能夠策劃出奇謀,助關寧鐵騎打破慘淡的局勢。
“張許,我口述一下計劃,你幫忙寫成密信交給祖將軍?!苯F浇羞M來一個錦衣衛(wèi)小旗作傳令兵。
張許看了看江海平,又看了看一直跟在江海平身旁,落落,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是寫密信,怎么能當著閑雜人等的面說出來呢?
江海平看出了張許的疑惑,擺擺手說道:“你不用管落落,她什么都不懂。”
這個時候落落完全沒有在意江海平與張許的談話,正在一邊玩著幾根從路邊摘來的野草,不知道在編織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
張許對江海平的話不敢茍同,但江海平不管怎么說都是他的直屬上司,這個命令不能不聽。
“依我之見,祖將軍宜向南方逃離,避開雷魔主力。若棄秦地而入川,則可保兵力不損,以圖東山再起,重整旗鼓,再戰(zhàn)雷魔。若祖將軍有意,則兵貴神速,需三日內秘密退兵,星夜兼程?!?p> 簡單來說,江海平就是讓關寧鐵騎逃亡南方,進入四川巴蜀地區(qū)。而且如果要逃,就必須在三日之內秘密逃離,絕對不能被雷魔發(fā)現(xiàn)。
張許感到很詫異,畢竟江海平這個提議實在算不上高明。
就算不敵雷魔,也沒有讓騎兵入川的道理??!
“總旗,這……”
“我自有考量,送去就是了?!苯F竭@次居然獨斷專行起來,蠻橫地命令張許那著這封信送去給祖將軍。
……
張許走后,江海平伏案假寐,一言不發(fā)。
落落看江海平好像是睡著了,就起身想要出去。落落不過一只腳已經(jīng)踏出門檻時,覺得不妥,又反回去給給江海平披上一件衣服,然后才走了出去。
落落剛一出門,江海平就醒了過來,目光凝聚在落落漸漸走遠的背影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就在落落走后不久,錦衣衛(wèi)斥候錢乘走了進來。錢乘的情報工作能力很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江海平的左膀右臂。
“總旗,我已經(jīng)調查清楚了?!卞X乘那著一分密報對江海平說道。
“嗯,主要說雷魔大軍是怎么回事。之前的情報從來沒有顯示過北方平原還有這么一支隊伍?!?p> “雷魔大軍疑似關外魔族,通過未知手段進入關中,之后既沒有聯(lián)系關中原本妖魔,也沒有夾擊長城。可以看出,他與其他妖魔并不是一條心的?!?p> 江海平問道:“妖魔靈三族原本的領袖是不知所蹤的靈王,那這一派魔族的領袖是誰?與原本的靈王可還有聯(lián)系?”
“屬下不敢篤定,不過據(jù)祖將軍密信所言,雷魔中存在著一個非常強大的個體,疑似魔王。而且這些雷魔原本是排斥關中土著妖魔的,甚至曾與土著妖魔部落發(fā)生過沖突。不過這幾天,他們之間的關系卻不知何故開始緩和了?!?p> “這兩天雷魔與關寧鐵騎鏖戰(zhàn),損傷如何?”江海平突然問了這么個問題。
“雷魔原本擁兵二十萬,如今損失近五萬。相比關寧鐵騎,他們的損失算是比較少的了。”
“不能這么算。”江海平說道,“雷魔孤軍深入,沒有后援補給。這樣的戰(zhàn)損,對他們來說也是致命的了。”
“總旗的意思是?”
“雷魔想必是因為與關寧鐵騎的正面碰撞,損傷慘重,不得不重新與靈王麾下的妖魔交好。就算不是重新歸順,起碼也是互相協(xié)助?!?p> 這樣的推斷江海平早就得出,只不過現(xiàn)在得到了更加確切的消息,印證了他的猜想。
其實魔族表面上勢如破竹,全面壓制關寧鐵騎,但是他們終究是后繼無力,不可長久。
或許這就是神道的致命弱點吧,他們的力量固然強大,卻無法量化。人類的普通百姓經(jīng)過訓練后也能操縱槍炮上戰(zhàn)場,但雷魔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培養(yǎng)出新的戰(zhàn)士。
就算表面上雷魔大獲全勝,最后還是要面對無法彌補的戰(zhàn)損,然后只能重新與靈王虛與委蛇。
至于靈王,想必也還是會幫他們吧,畢竟雷魔可是關中最強大的一支妖魔力量了。
江海平接下來的一切行動都將圍繞這一準則來進行,所以最好沒猜錯。
“錢乘,”江海平拿出一封蓋了軍印的親筆密信說道,“將信交給祖將軍。切記,要在一日之內送達?!?p> ……
軍帳之外的山崗上,落落正拿著手中的幾片草葉玩耍,看起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天真爛漫。
跑著跑著,落落漸漸走到了沒有人的地方。這里已經(jīng)是山崗的最高處了,看起來人跡罕至。
落落全然不在意周圍的環(huán)境,只是無憂無慮的玩著那幾片草葉。草葉在她的一雙巧手下被編織得復雜而精致,就像一件工藝品。
仔細一看會發(fā)現(xiàn),那件草葉的編織品上面竟被打上了密密麻麻的繩結,大小各異、樣式各有不同。
而在這件草結織品的最上面頂著一對大大的兔耳狀樹葉,并且略微帶有向側面偏的角度。
落落極目遠眺,嘴角微微上揚。
她輕輕轉動那一對兔耳葉,就把草葉織品拋向了天空。
與此同時,一陣無源之風吹過山崗,拂過草地。山坡上翻起一道道綠色的波浪,些許野花樹葉都隨風飄向了遠方。
飛得最遠的是那帶著繩結的兔耳葉,仿佛要一直飛往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