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叫了輛馬車,小心翼翼的扶著采耳坐進去。
一路上,紫蘇沉默不語,姜姒緊緊的抱著采耳,從出了姜府到現(xiàn)在,她的眉心就沒有舒展過。
回到姜府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
“快通知老爺夫人,四小姐回來了!”眼尖的家丁撒開腿跑進去通風(fēng)報信。
“來?!苯ΡР啥聛怼?p> 采耳灰敗的臉,緩緩抬起。在觸及到姜府那大氣的牌匾,她整個人都驚恐的發(fā)起抖來。
“小妮子!還敢回來!”大夫人破了相,磕掉了兩顆門牙,半個臉腫著,說起話來還漏風(fēng)。
“這里是姜府,你一個小小的庶女,給我們丟了多少臉面。跑去太學(xué)府胡鬧不說,你今天還敢硬闖望春樓!”姜正覺得自己的老臉都要被丟干凈了。
這個庶女真是凈給他丟人。
“我丟人?”姜姒冷笑:“你身而為父,不讓自己的女兒上學(xué)就罷了,縱容妻子女兒對一個小姑娘做出那等齷齪的事情,她們又是什么好東西?”
“你還敢頂嘴!”姜正揚起手要朝姜姒臉上揮過去。
姜姒側(cè)身避開,“我沒功夫跟你們廢話,趕緊讓開?!彼妥咸K一左一右攙扶著采耳,采耳的傷可耽誤不得。
“這不是采耳么?怎么,這幾日你過得可快活?”姜夫人說著伸出手。
心腹丫鬟立刻奉上一條帕子:“夫人?!?p> 大夫人接過帕子擦了擦手,嫌惡的丟到地上,還踩了幾腳:“不干不凈的東西,還有臉回來,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p> 這話明面上罵的是采耳,實際上是暗諷姜姒。
采耳一聽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姜姒拍拍采耳的后背。
姜正是官是父打不得,這崔荷是個什么東西!
反正她欠,收拾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啪!”姜姒掌風(fēng)揮過,一巴掌拍在崔荷臉上。
大夫人崔荷身子踉蹌一下,早上打的左半邊臉還沒消腫,右半邊臉就多了五條手指印。
她捂著臉,疼的淚都出來了。
“你……”
“滾!”姜姒的吼聲貫徹天際,那清冷純澈的聲音沙啞著,憤怒著。
汀蘭苑內(nèi),燭燈一夜未熄。
姜姒不放心別人,何況采耳這個樣子除了自己,除了自己根本不讓女醫(yī)靠近。
她替采耳療傷一夜,又幫紫蘇簡單包扎一下,才歇下來。
石桌前,月光下。
少女容顏如華。
“紫蘇,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主子,是屬下辦事不周,害了采耳使者!”紫蘇握拳下跪。
姜姒扶著她起來:“不怪你?!?p> “主子,劉嬤嬤在大夫人那當(dāng)值了?!辈啥p輕的說了一句。
姜姒手中的白宇茶盞崩碎,化為一堆粉末。
“原來是她?!惫皇羌屹\難防!
是她偏執(zhí)而自負(fù)的以為,劉嬤嬤貪生怕死,她已經(jīng)被自己完全掌控在手中。
可……
可終究是她的疏忽,害了采耳!
“等著吧,這兩天就有好戲了。這些人,一個別想逃!”
果不其然,沐休的第三天。
趙尚書家就來人了。
趙誠那貨也跟來了。
“爹!”小公子姜皓跑過來,一下子撲進姜正懷里。
“誒誒!好兒子!”
姜正這一直懸著的心,才終于落下了。
他們姜家嫡系可就這一只血脈了,可是要繼承香火的。
“娘!”姜皓又撲倒母親懷里撒嬌。
大夫人見到趙誠是又欣喜又心疼:“皓兒,你在外面受苦了,你看,你都瘦了?!?p> 她暗自咬牙切齒,趙令那老東西,不過區(qū)區(qū)一個正三品尚書,就因為自己的寶貝兒子打了他家小兔崽子一下,居然敢把她兒子扣在趙家一個多月。
姜家夫妻二人和小兒子自顧自的,沉溺在團聚的歡樂中。
卻把趙尚書和趙尚書夫人晾在一旁。
趙夫人本來就對這門親事是一萬個不情愿,現(xiàn)在又被人干晾著,更是不滿。
趙夫人翻著白眼,嘀咕道:“說得好像我們虧待了他似的,丞相嫡子我哪敢呢!在趙府給他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還嫌我們苛刻。我們家誠兒被打的半殘不殘的,難道就這樣算了?”
“行了你!”趙尚書瞪了趙夫人一眼,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姜正身為丞相,權(quán)勢滔天。這幾日他上朝可沒少被排擠,他的壓力已經(jīng)夠大了。
沒辦法,官高一品壓死人。
何況姜正高了他整整三品。
趙尚書臉上堆起笑,朝姜正一拱手:“今日我?guī)呵皝?,是想要在成親前,給兒子相一相眼緣?!?p> 天朝男女婚嫁,多數(shù)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婚前見一面,也是為了給男女雙方心里有點數(shù)。
姜瑤慣愛出風(fēng)頭,這次卻遠(yuǎn)遠(yuǎn)和長姐姜瑩站在了后面。
而姜姒則被府里的丫鬟推搡著站在了前面。
姜府今日倒是給她好好打扮了一番,藕粉色的百花穿蝶群,袖口鑲滿了珍珠。少女姿容清麗,七月荷花般白凈粉嫩。
趙誠眼前一亮。
一錢紅豆
嘿嘿,趙誠要做啥呢~敬請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