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竹沒注意到她們在爭執(zhí)什么,她狠狠的蹙起秀眉,幾次欲推開眼前這些喋喋不休指責的女護士,反被堵著,甚至還被推出好幾米遠。
見此,喻安竹整張臉都沉了下來,穩(wěn)住身形,正要上前開口,就在這時,護士長王小雨嚴厲的斥責聲,從護士科玻璃感應門處傳了來,“你們一個個爭什么,還不快去安撫孩子?!?p> 見王小雨來,王蘭面露得意,這下看喻安竹怎么辦,鐵定是要被辭退了。
“護士長,喻安竹讓香香病情加重了?!蓖跆m上前一步,故作擔憂急切的道。
王小雨沒看她,環(huán)視了一圈護士,其他護士見狀,紛紛散開,跑去各自的區(qū)去安撫著病患小朋友。
原先幫喻安竹說話的小護士縮著脖子留了一句,“護士長,這事跟喻安竹無關?!闭f完跑開了。
“護士長,你看,現(xiàn)在怎么辦?”王蘭迫切的聲音再次傳來。
王小雨將視線放到了喻安竹的身上,神色凝重道,“喻安竹,怎么回事?”
“護士長,我要重新給香香檢查,不過……”后面話喻安竹沒說,反而是看了眼王蘭。
剛才開始,王蘭一直在攔著她的路,不讓她靠近A區(qū)。
“王蘭,你還不讓開?!蓖跣∮陣绤柕溃袅刻岣吡瞬簧?。
王蘭依然不想給讓路,“可是護士長,她……”
喻安竹繞過了她,朝著A區(qū)去,王蘭氣極,“喻安竹,你給我站住,不許再去我A區(qū)?!?p> “王蘭,現(xiàn)在豈是你能胡鬧?想鬧給我回家去?!蓖跣∮旰莺莸牡?,也是真的被王蘭給氣到。
感覺到王小雨生氣了,王蘭是真的委屈極了,哽咽著,“護士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為了病患著想而已?!?p> “我是怎么跟你說的,讓你好好配合人家,你不配合就算了,現(xiàn)在還來找事,你個死丫頭?!蓖跣∮晏鹗持福昧诵┝獯亮讼峦跆m的額頭。
王蘭緊咬著唇,一句話不敢再反駁,這幾天,她確實沒有去配合喻安竹,也是有意找事。
但今晚確實不是她的錯啊。
半天抬起臉,她想為自己辯解一句,誰知王小雨已經(jīng)朝著她負責的區(qū)域去,她很不甘的跟了上去。
A區(qū)五號床位前,香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張布滿疤痕的小臉漲的特別通紅,呼吸漸漸困難起來。
“香香,別激動,來,跟姐姐學?!庇靼仓褚恢皇掷@到香香的后背順拍著,一邊對她做著慢呼吸手勢。
香香還是自己無法調(diào)節(jié)情緒,喻安竹面色有些擔心起來,對著走過來的王小雨叫了聲,“護士長,我需要氧氣罩設備?!?p> “安竹,你可不可以?”王小雨遲疑的停下腳步,審視著喻安竹。
跟著一起過來的王蘭嘲諷了句,“護士長,都到這個時候了,也只有你信她,孩子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面前的香香痛的又要開始哭,連平時咬著被褥壓制都不行,只有越來越虛弱的痛哭模糊聲,“姐姐,姐姐,我好想爸爸,好想媽媽?!?p> 涼氣足夠的病房里,喻安竹的額頭上沁出幾滴汗,后背的衣服也有些浸濕,短暫的幾秒,她俏臉上掛上了堅定的笑,“我可以?!?p> 她的手上救過的病患不計其數(shù)。
她接著道,“不過,接下來,你們要按照我說的做?!?p> “憑什么?”王蘭大聲反對著。
王小雨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而看向喻安竹,嚴肅得開著口,“喻安竹,如果病患出了很嚴重問題,你自己去院長和孩子父親那邊交代吧!王蘭,你跟我一起配合她?!?p> 接下來時間,喻安竹讓王小雨聯(lián)系了中醫(yī)部門,緊急挪出一個床位,她讓王蘭幫她一起將香香放到了移動床上,推著去了中醫(yī)科。
之后,喻安竹給香香戴上了氧氣罩,自己戴著口罩坐在床邊,讓王小雨幫忙遞銀針,王蘭則是偶爾幫忙搭把手。
過程中,王蘭好幾次很不配合,都被王小雨給震懾住。
這一夜時間過的好像很慢,好像又很快,醫(yī)院有人通知了香父,香父半途離開了加了一半的班,著急恐慌得守在了病房門外。
一直到上午八點多,早班的人該來接替,喻安竹終于收回了銀針,從椅子上站起身。
病床上的香香不知何時睡著了,小丫頭的睡容很安詳,喻安竹用異能看了眼,女孩的病情徹底壓制了,只用后續(xù)再配合吃點藥和避開過敏源就行了。
至于前幾個小時紫癜為什么會嚴重,應該是王蘭弄錯了小丫頭的晚餐,才導致出了這么個大問題,好在孩子的命救下來,還好轉(zhuǎn)起來。
喻安竹露出了一抹輕松的笑,轉(zhuǎn)身與王小雨因為熬夜充滿血絲的眼睛對上。
“喻安竹,做的不錯?!蓖跣∮暾嬲\的夸贊著。
王蘭撇著嘴冷哼了聲。
“謝謝護士長,是我們一起努力的?!庇靼仓裾f的也是實話,沒人配合,她一個人要做很多事。
王小雨還沒開口,王蘭插了一句,“那是肯定,要不然憑你能行嗎?”
嘴上雖然還是不服氣,心里是很明白喻安竹的能力,她可是親眼經(jīng)歷過一場挽救生命的機會。
王小雨再次瞪了她一眼,王蘭低下了頭。
喻安竹會心一笑,繼而看了眼時間,眸也不抬,“護士長,那我先下班了。”
說完,輕手輕腳朝著病房門去。
門外,香父見喻安竹出來,雙目通紅,噗通一聲跪在了喻安竹面前,“喻醫(yī)生,我女兒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您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我給您磕頭了。”
喻安竹嚇得立即彎下腰,一邊摘掉臉上的口罩,一邊扶著香父,“您快起來,香香沒事了?!?p> “真的?我女兒真的沒事了?”香父由于激動,反抓住喻安竹的手,還不敢置信的張了張嘴,“真的好了?”
喻安竹點著頭,特意囑咐著,“我開個藥方,抓幾幅給她喝就差不多了,不過,以后不能讓她再碰甜食?!?p> “好,好,喻醫(yī)生,您真是我們家的救命恩人啊?!毕愀秆劭舻臏I急速往下砸,他不知道該如何謝謝她。
“您進去看看她吧,她現(xiàn)在在休息?!庇靼仓裨诳诖锩鲆粡埣埥磉f給了香父。
香父顫著音,抖著雙手繼續(xù)道著謝,還說錢會很快還給她。
“錢不急,藥抓好了,怎么給您?”喻安竹想到這個問題,問道,“或者您給我地址,我寄給您?!?p> “不不不,我來拿。”香父怎么敢還麻煩眼前喻醫(yī)生,他本來想說藥他自己來抓,又想到醫(yī)生最忌諱藥方外泄。
其實他想的這些,喻安竹根本沒考慮過,對她來說,這個世界上病人越來越少,才最重要。
跟香父約好了拿藥時間,喻安竹就下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