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康安一眼看見喻安竹,就撲了上來,死死的抱住了她,不肯松開,嘴里還興奮的喊著,“姐姐,姐姐?!?p> “安安,你先放開我。”喻安竹想伸手去拍男人的腦袋,發(fā)現(xiàn)自己踮腳都夠不著,她干脆放平了腳,故作生氣道,“我跟你說,你再不放開我,我就不理你了。”
“嗚嗚,姐姐不要不理安安?!蹦腥搜蹨I刷的一下掉了下來,還真的松開了她。
“哎呀,你別哭啦!”喻安竹本意不想弄哭男人啊!
一邊負責單康安的護士,在看到倆人互動時,差點驚呆,特別是這會兒看到單康安哭,她更驚住了。
單康安委屈極了,他可不管什么,看著眼前漂亮姐姐,他哭著控訴著,“姐姐,你是騙子,還說陪安安玩,給安安糖糖?!?p> “對不起啊,我最近太忙了?!庇靼仓袷钦娴膶⑦@事給忘了,她一手抓了把頭發(fā),一邊愧疚道著歉,“你別哭了,要不我待會下班給你買糖好不好?”
“不好不好,嗚嗚!”單康安推了把喻安竹。
“噯?”喻安竹沒意識到,腳下一個不穩(wěn),身子向后倒去。
“喻安竹。”
“嗚嗚!”
護士擔心的聲音,夾雜著單康安的哭聲傳來,喻安竹以為這下要摔個狗啃屎,然而,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她的身子反而落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里。
接住她的人,正是薄景杭。
她大腦短暫的空白幾秒,美眸遲疑眨了幾下。
“還不起來?!北【昂记搴渎曉蚁?,拉回她的思緒。
“哦!”喻安竹迅速退出男人的懷抱,覺得自己丟死人。
“薄院長?!迸o士擔驚受怕的叫了聲,生怕被薄景杭追究責任,“那個,這個病人,他……”
薄景杭沒去看她,更沒理會她在說什么,人還站在原地,倒是跟在他身旁的一個中年微胖男人,一個箭步?jīng)_上前。
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時,啪地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還在哭的單康安臉上。
“畜生,誰讓你亂跑?”男人惡狠狠的說著話,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著,可見是有多憤怒。
“嗚嗚嗚嗚!”單康安的哭聲更大了。
喻安竹第一個回神,上前就要去攔住那中年男人,一只腳才踏出去,薄景杭警告聲自背后響起,“回你的科室去?!?p> 喻安竹皺眉不滿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的意思是讓她不要多管閑事,可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單康安被打。
“嗚嗚,姐姐,救安安!”單康安哭著往喻安竹這邊跑。
“安安,別怕?!庇靼仓癜〉纳碜幼o住了單康安高大的身子,她毫無畏懼,對視上跟上來,還揮起巴掌的中年男人,“叔叔,您應該是他的父親,他是來找我的?!彼蛔忠蛔纸忉尅?p> “你是哪個醫(yī)生?應該不是這畜生的主治醫(yī)生吧?”中年男人疑惑的道,還想繞過喻安竹,去打單康安。
聽聞中年男人對單康安的稱謂,喻安竹很不喜歡,“叔叔,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您的孩子?!?p> “孩子,一個智力只有幾歲的孩子,我還寧愿不要,如果不是他,我怎么會被同僚給嘲笑,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單父擺了擺手,臉色依然非常不好,眼神再次怒瞪單康安,“你給我過來,乖乖滾去你的病房待著?!?p> “姐姐?!眴慰蛋采碜油靼仓竦谋澈笥挚s了縮,一只大掌還在緊緊拽著她后背衣服。
“你給我讓開,要不然我連你一起打。”單父的手再次揮了起來,這次話是對喻安竹說的,手也真的又一次揮了下來。
喻安竹正要拉著單康安一起避開,薄景杭淡漠的聲音響起,“我看誰敢?!?p> 許是真的忌憚薄景杭,單父硬生生的收回手,滿臉悲痛道,“薄院長,我是真的承受不住了,他要不就直接死了多好。”
都說虎毒不食子,喻安竹卻沒想到中年男人會這么詛咒自己兒子,她想到了自己失蹤的爸爸,眼眶瞬間通紅。
她冷聲道,“你希望你兒子死,怎么不說你當初為什么要生下他?安安就是因為跟普通人不一樣,所以他就有錯,就該死?”
那你怎么不先去死?
女孩胸前上下起伏,情緒有些激動,不像她平時那般冷靜、聰慧。
薄景杭潑墨的眉微蹙,他收回視線,對單父道,“下次,我不想看見你對我院的醫(yī)生或者護士動手?!?p> 單父震驚住,即爾,在感覺到來自男人身上強大的氣壓時,他額頭沁出冷汗,道著歉,“薄院長,真是不好意思?!?p> 喻安竹絲毫不懷疑,因為薄景杭的介入,單父才沒繼續(xù)對單康安實行語言暴力,之后她又哄著單康安回病房,哄了好一會兒,在薄景杭不耐時,應允晚上買糖給他吃,單康安才離開。
單康安被帶走,兒科門口只剩下喻安竹和薄景杭倆人,喻安竹舔了舔唇,很真誠的表示謝意,“剛剛,謝謝你?!?p> “我需要實際謝意?!北【昂嫉目戳怂谎?,轉(zhuǎn)身離開。
喻安竹,“……”
晚上剛下班,喻安竹去醫(yī)院對面買了一個棒棒糖,又用最快的速度朝著高級住院部去,將糖給了單康安,單康安要拉著喻安竹陪他玩,喻安竹答應他,以后每天來陪他玩十分鐘,男人才念念不舍的看著她離開。
喻安竹做完這事,出了醫(yī)院大門,薄景杭的車剛好停在了醫(yī)院大門不遠處,顯然是在等她。
她其實是真的很不想坐他的車,總覺得很壓抑。
篤著步伐,她幾乎用著龜速來到薄景杭的車邊,拉開車門,爬上了車。
才坐進車,薄景杭斜視了她一眼,薄唇緊抿,冰冷道,“坐我的車,是要了你的命,還是說,你更愿意選擇洗衣服?”
喻安竹一陣驚悚,連忙賠上笑臉,甜甜道,“怎么會呢,小叔子,我可喜歡坐你的車了?!?p> “哼!”薄景杭一手支撐在車窗上,從喉間悶哼了聲,顯然很享受她對他的稱呼,口吻卻依然冷淡,“你臉上的喜悅并不明顯?!?p> “咦?怎么可能!”喻安竹就差沒用兩根食指在嘴角挑著,她昧著良心道,“我很開心,以后想繼續(xù)坐您的車,希望您不要趕我下去?!?p> 薄景杭唇側(cè)微挑,睨了她一眼,收回了視線。
接下來,喻安竹一直保持安靜,心里是荒涼一片,往后的日子估計是真的每天得坐這薄狗的車了。
時間轉(zhuǎn)眼過去了好幾天,這幾天,喻安竹的生活很平靜,偵探一直沒再給她電話,估計還在收集證據(jù)和跟蹤冷光震,而她將原主的奢侈品賣的也差不多了,不管怎么說,關于香香的醫(yī)藥費算是全墊付完了,這對喻安竹來說,是很開心。
這天,她剛進兒科,便有好幾個護士推著一個手術(shù)床急忙跑了過來,還叫道,“前面的讓開,讓開。”
手術(shù)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孩子,后面則緊跟著一男一女,男人攙扶著哭得泣不成聲的女人,一直在喊著孩子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