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周文軒和碧血窮奇在前往龍虎山的路上,發(fā)生了一件十分駭然的事,一路上碰到了無數(shù)的白骨尸骸,而且都是新鮮的!
“兄長。”周文軒皺了皺眉,顯然這一路接連不斷的白骨尸骸看得他有些反胃。
“是啊,很蹊蹺。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再往前面就是龍虎山的地界?!?p> “哈哈哈,不過關(guān)外的野蠻人,你以為你們進(jìn)得了龍虎山?”迎面走來了十余道身影,著黑袍,黑布掩面,在黃昏之下好不威風(fēng)。
“終于出來了么,那就別多廢話了?!北萄F奇蹭了蹭拳頭,便竄入了人群之中。
望著人群中穿梭的碧血窮奇,周文軒搖了搖頭:“兄長若有興致,文軒便不插手了?!?p> 正說著,背后一道劍光劃過周文軒的臉頰,周文軒本能的側(cè)身躲避,回首沉隼出鞘。
周文軒挺起長劍指向黑衣人,氣韻無聲無響地在劍刃上流動,比起殺手更像殺手,比起刺客更像刺客。
兩只長劍的劍尖針鋒相對,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這是兩位劍士的劍心與尊嚴(yán)的比拼。一瞬之間兩道黑影同時閃動,輕息片刻便以火花四濺,兩把仙劍在空中起舞,快到令人難以捕捉。
兩人第一輪對碰足足持續(xù)了近一分鐘,這短短的一分鐘內(nèi)兩人都揮出了上百劍。周文軒有些驚訝,對手居然連氣韻都不亂分毫。還不待他多想,第二輪攻擊便迎面而來。
這一次,黑衣人仙劍環(huán)形出鞘,將力量灌注在一擊之上。周文軒瞳孔微縮,將氣快速注入沉隼,然后橫在身前側(cè)身出鞘。由于周文軒的沉隼砍在了黑衣人劍身末端,將大部分力道化解而去。
第二波吃了虧的黑衣人開始謹(jǐn)慎了起來,兩只眼睛緊緊地鎖定在周文軒握劍的手上。周文軒也小心了起來,如果說第一波對碰是速度的比拼的話,那么第二波就是力量的碰撞,那么...
還不待周文軒多想,黑衣人便再次挺劍刺來,這一次黑衣人的仙劍之上隱隱能看見流動的氣。
“看來這一次是要比氣韻了?!敝芪能幊謩Φ氖治⑽⒕o握,本來沉穩(wěn)平靜的沉隼立馬嘶鳴了起來,整個劍身都在微微作響。
周文軒抬手一揚(yáng),伴隨著劇烈嘶鳴聲的是一道無法比擬的劍氣,將與之碰撞的仙劍折斷。黑衣人還沒回過神來,沉隼的劍尖就已頂?shù)搅怂牟鳖i處。
望著黑衣人滿眼的不可思議,周文軒微微勾起嘴角,隨后拎著黑衣人的領(lǐng)子便向著遠(yuǎn)處的山坡而去。
“我...輸了,給個痛快吧。”到了山坡上,黑衣人掙開周文軒的手道。
“單論劍法你并沒有輸,甚至你的劍法要更加精湛更勝我一籌,是你的劍輸給了我的劍。”周文軒取下腰間的水壺飲了一口,隨后將它丟給黑衣人,“你以拙劣的下品仙劍對我的極品仙劍,我勝之不武?!?p> 黑衣人接過水壺飲了一口差點(diǎn)嗆到,“怎么是茶?”
“相傳進(jìn)了極北之地有兩樣?xùn)|西不可不嘗,玄騎營的血酒和龍崗的墨茶。今日你嘗到了其中之一還不滿足?!敝芪能庌D(zhuǎn)過身去,俯視著碧血窮奇的戰(zhàn)斗。
“噗,沒想到關(guān)外悍匪還挺講道義的,不但不殺我,還請我喝這么好的東西?!?p> “我們不是什么關(guān)外悍匪,我的封號是墨玉麒麟,不殺你大概是因?yàn)槲乙灿兄湍阆嗤膭π陌??!?p> “我叫沈宸,和下面的不是一路人,我來這里只是追尋最強(qiáng)的劍道,蒙面是為了不給師門蒙羞”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了一副俊俏的臉龐,兩道劍眉英氣勝似小霸王,豪情冠世。
聽到沈宸自報(bào)姓名,周文軒不由一愣。天下第一劍門的逆徒,曾經(jīng)青蓮劍宗的天才弟子——沈宸,這個名號太如雷貫耳了,想不到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居然有這么大的來歷。
震驚過后,周文軒點(diǎn)頭一笑:“兄長那邊的戰(zhàn)斗結(jié)束了,我要下去了。我們應(yīng)該還會見面的。”
“會的,周公子?!钡戎芪能幪律狡潞?,沈宸將袖子中的飛鏢收了起來。這么長時間他所碰到的所謂的江湖俠士無一不想奪他劍法,殺他性命,可偏偏是這個被稱作“關(guān)外悍匪”的人對他的劍法和賞金絲毫不感興趣。
“兄長,留一活口?!?p> “知道,那邊不是有個沒死的么。”碧血窮奇在解決了最后一個蒙面人之后,對著周文軒揚(yáng)了揚(yáng)頭。
周文軒走到那人面前滿臉黑線,這哪是留活口,這明明是運(yùn)氣好沒被打死。
“這一路的白骨尸骸都是你們的杰作吧,你們是什么人?”
“不,這是你們的杰作才對。兩個關(guān)外悍匪在中原為非作歹,屠戮四方。這樣的話說服性是不是更高?”蒙面人吊著一口氣狂笑道。
碰!
一只大手掐住了那人的頭顱,活活的將其捏碎。
“真是的,和他廢什么話。這才是奉天盟問候的方式?!彼α怂κ稚系难獫n,碧血窮奇便心情愉悅地離開了。
周文軒搖了搖頭,看來事情沒那么簡單,在他們的背后一定有著一張大網(wǎng)在盯著他們。
“站住,長老們...是你們殺的?”
一道喝聲打斷了碧血窮奇的腳步,轉(zhuǎn)身一看那人一襲白衣,手中一把泛著藍(lán)光的長劍微微顫動,正是年少時的李劍屏。
“啊,是我殺的,與麒麟沒什么關(guān)系?!北萄F奇微微側(cè)身,對著周文軒使了個眼神,讓其退下。
“你可知這些人俱是英王府的客卿,今日黑衣過山是為了什么?”李劍屏咬牙道。
“為了守關(guān)?那我就更不能讓他們過去了?!北萄F奇摩拳擦掌準(zhǔn)備再戰(zhàn)一場,對于李劍屏這個悶葫蘆他可沒什么好感。
周文軒一拍額頭,這李劍屏是他姨母之子,故而也算得上是他表哥。只不過他這個表哥平日疾惡如仇,對他們這些關(guān)外野蠻人更是嗤之以鼻。
還不待周文軒退步,李劍屏手腕一抖,便朝著碧血窮奇刺去,而碧血窮奇也解下背上的大刀,打算血戰(zhàn)一場。兩人一個疾惡如仇,一個嗜血好戰(zhàn),碰到一起不可能會不發(fā)生一點(diǎn)摩擦,打起來也不可能是點(diǎn)到為止。
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交鋒,周文軒將手死死地壓在劍上,隨時做好營救其中一方的準(zhǔn)備。然而兩個人從黃昏打到月出,也沒有分出勝負(fù)。碧血窮奇因?yàn)樘厥獾捏w質(zhì)倒是未覺得疲倦,身上的刺青幻獸促使他的戰(zhàn)意越來越強(qiáng),而反觀李劍屏則開始喘息,顯然凡人的體力是有極限的。
“兄長,都是一家人沒必要不死不休,我們走吧?!敝芪能帗踉诹吮萄F奇的身前輕聲道。
“文軒!殺王府客卿是大罪,跟我回去?!崩顒ζ撂釀χ赶蛑芪能?。
“怎么,我若不從難不成表兄還要?dú)⑽??還有,叫我墨玉麒麟?!睂τ诶顒ζ?,周文軒只留下短短的幾句話,便拉著碧血窮奇越走越遠(yuǎn)。
傻傻留在原地的李劍屏雙手微微顫抖,高昂挺起的長劍也從手中滑落...
遠(yuǎn)去之后周文軒甩了甩頭,他不愿去想母族的一切,也不愿與他們有過多的接觸,當(dāng)年...
“想什么呢?”
“沒什么,兄長我們下一步去哪里?”周文軒被碧血窮奇的話拉回現(xiàn)實(shí)。
“嗯...先找個地方休息吧,正好打了這么久,肚子也餓了?!?p> 說罷,兩人便來到了一處小酒館。剛一進(jìn)門周文軒便覺得耳朵有些不舒服,這種低劣的小地方真的是聊什么的都有。
“別管他們,這些人都是活在世界最低端的人,也就只能在這種地方吹吹牛了?!北萄F奇摟著周文軒的肩膀找了個桌子坐下,“小二,上兩壺好酒,炒幾個小菜,再打包兩斤牛肉?!?p> “兄長,難道平時你們在外都吃這些?”周文軒皺了皺眉,這幾天吃的食物令他有些不感冒。
“當(dāng)然,你是老爹和罡叔眼中的天之驕子,怎么可能品的出這種美味?!本撇诉€沒上來,碧血窮奇拿起自己的酒壺飲了一大口,“你也成年了,以后是像我一樣自立一營,還是像罡叔一樣坐鎮(zhèn)盟中呢?”
“坐鎮(zhèn)盟中不適合我,我想像兄長一樣自領(lǐng)一派?!?p> “哈哈,玄騎營的兵有些時候真的能氣死我,以麒麟你的才智不留下輔助老爹太可惜了?!?p> 就在這時,小二端著上菜的餐盤走了過來,將一碟碟菜盤放在桌子上:“兩位爺,您吃好喝好,有事吩咐小的便是。”
“那個人是誰?!敝芪能幹钢劬ν姆较?,那是坐在門邊桌子的一位客人。
“他呀,最近云游到此的一位算命先生,別說算得還挺準(zhǔn)的?!?p> 聽到小二的介紹,周文軒提著一壇酒便走了過去。
“小娃娃,我在此地等你好久了。”算命老者突然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