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進(jìn)了山海關(guān),周文軒走走看看,關(guān)中的模樣比他想象的還凄涼一點(diǎn),街上只有寥寥幾個(gè)人,小商小販更是少得可憐。
進(jìn)了韓府,青磚圈起的大院中種著幾棵枇杷樹,府中的傭人和丫鬟正在井然有序的忙活著,能在這種荒涼的地方蓋出這樣一個(gè)五臟俱全的府邸,也屬不易。
周文軒隨著韓丹走進(jìn)了一間大殿,歌舞酒宴早已設(shè)好,只等周文軒入席。韓丹做手勢說道:“周先生,請!”
周文軒亦是做手勢道:“請?!?p> 兩人同時(shí)入座,韓蘊(yùn)、韓象、韓鋒坐在韓丹的右手邊,而韓鈺、韓煜婷則是坐在了周文軒的左手邊,看來也是韓家有心安排。周文軒四下打量了一下,在座之人皆是在韓氏有一席之地之人,像阿彤和韓旭的身份根本沒資格入席。
不過當(dāng)周文軒目光掃過韓煜婷身邊時(shí),他的目光停留了一刻,因?yàn)轫n煜婷的身邊多出來一個(gè)空位。不過周文軒也沒多想,因?yàn)閺膭倓傞_始就沒見到韓懿瑩的身影,這丫頭不一定又跑到哪去了,這位置應(yīng)該是給她留的。
韓丹起身高聲道:“今日,承蒙周先生不棄來此做客,令我韓府上下蓬蓽生輝,韓某再此敬周先生一杯?!?p> 周文軒亦是起身舉杯相陪,一時(shí)間在座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情愿的、不情愿的都共同與周文軒敬酒,看來這韓家真的是給足了他的面子。
一杯酒過后,琴樂聲響起,殿外走進(jìn)了幾位青衣舞女開始翩翩起舞。周文軒掃了一眼幾個(gè)舞女,雖然還算有些姿色,不過上不了芳華榜的姑娘可入不得周文軒的法眼。
周文軒只是掃了一眼幾個(gè)舞女,便再也沒有過多關(guān)注她們,相比之下他倒是更喜歡這韓府的美酒,這可是在極北品嘗不到的美味。
看著眾多客卿你來我往的推杯換盞,周文軒只是埋頭自顧自地喝酒,不是他插不上話,而是他不屑于與這群“酒囊飯袋”為伍。自從韓老爺子不問世事之后,韓家的戰(zhàn)力質(zhì)量一再縮水,許多曾經(jīng)名動一方的客卿也陸續(xù)離開。
再有就是他要趁著韓懿瑩那丫頭沒回來之前多喝幾杯,不然等到那丫頭回來,自己可就喝不到這人間佳釀了。雖然這種場合那丫頭不能說些什么,但是等宴會結(jié)束肯定會和自己置氣的。
韓丹似乎留意到了周文軒的表情,低聲問道:“周先生為何悶悶不樂,莫不是我韓府有何招待不周之處?”
韓煜婷抿嘴笑了笑說:“父親多慮了,周先生并非怪罪父親招待不周,而是有一個(gè)人還沒到場。”
隨后,韓煜婷拍了拍手,一時(shí)間舞停歌罷曲聲斷,舞女們心領(lǐng)神會,微微鞠躬退下,這一舉動引得不少正在欣賞舞曲的人紛紛轉(zhuǎn)頭看向韓煜婷。
隨后曲風(fēng)大變,由先前的歡快之樂變?yōu)榱碎L嘆之聲,一位白衣舞者緩緩從殿外走了進(jìn)來。到底還是韓煜婷,知道怎么拿住周文軒的心。
周文軒剛欲提起酒杯的手微微僵住,手中的酒杯掉在桌子上灑了他一身,兩位丫鬟趕忙上前為他擦拭,不過我卻全然不覺,目光愣愣的盯在舞者身上。
舞者雖妝容淺淡,但卻化出了一種獨(dú)特的氣質(zhì),那雙蕩漾著春水的眼睛還是那樣的美,一襲純白的長裙之上搭滿了綢帶,美極了。
舞者十只蔥白般的手指疊在胸前,額頭微微壓低行禮道:“舞女韓懿瑩,今日為周先生獻(xiàn)舞一支,望周先生喜歡?!?p> 說罷,女子起手捻起一抹蘭花,踏著低回婉轉(zhuǎn)的琴聲揚(yáng)起皓腕,滿身綾羅如同飛雪一般,真是應(yīng)了那句“髣髴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fēng)之回雪”。
本來歡聲一片的宴席在此刻噤若寒蟬,沒有一個(gè)人打破這美妙的旋律與氣氛,而周文軒更是目光如炬,欣賞著女子優(yōu)美的舞姿。
韓煜婷小聲笑道:“周先生可能還不知道吧,瑩兒可是舞女出身。舍妹沒有修行天賦,所以自幼便苦練蘭指舞步,夢想有朝一日能為周先生這樣的風(fēng)流劍仙獻(xiàn)舞一曲,而她現(xiàn)在跳的,正是十余年苦栽的碩果?!?p> 周文軒拍了拍手,嘴里碎碎念道:“好,真好...”
舞畢
大殿叫好聲一片,韓丹亦是拍了拍手,朝著韓懿瑩說道:“好!來,趕快敬周先生一杯酒。”
韓懿瑩邁著楊柳小步來到周文軒面前,舉起一尊酒杯說道:“周先生,小女斗膽在此敬周先生這樣的大劍仙大英豪一杯?!?p> 周文軒端起酒杯說道:“傻丫頭,我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哪有什么大劍仙大英豪,我一直是周麟,那個(gè)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劍士?!?p> 兩人深情對視了一眼,隨后一飲而盡。這可看傻了一旁的韓丹,他雖然聽韓鈺提起過這個(gè)周先生對自己的女兒有愛慕之意,可沒想到兩人居然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gè)地步了。
一杯酒飲下,韓懿瑩剛欲轉(zhuǎn)身回到給自己預(yù)留的座位上,卻被韓煜婷攔了下來。韓煜婷朝著妹妹挑了挑眼眸說道:“傻妹妹,你還想到哪里去,還不快坐在周先生身邊,給周先生斟酒倒茶?”
韓懿瑩微愣,隨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到了周文軒的身邊,面頰有些泛紅,低著頭不敢去看周文軒。而周文軒也很快便察覺到了韓懿瑩的反常,忙問道:“怎么了?”
韓懿瑩輕扶著額頭,說道:“沒事,只是有些頭暈?!?p> 周文軒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可能是那杯酒的緣故,這么想來他確實(shí)沒見過這丫頭沾過酒,隨即悄悄在韓懿瑩的耳邊輕語道:“傻丫頭,難為你了?!?p> 這一幕可看紅眼了不少人,本來就看周文軒不順眼的一些人,在此刻恨不得活剝生吞了他。韓家姐妹在他們心里的地位就如天上的星辰一般,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著呢。
尤其是妹妹韓懿瑩,那可是華芳榜排行第四的美人,平日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還常年戴著一張面皮,就連他們常年為韓氏效力的老人想見一見真容都頗為費(fèi)力,而他周文軒一個(gè)新出茅廬的新人卻能如此輕松就抱得美人歸,憑什么他周文軒就能享受此等待遇?
眾人在私底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終于有一個(gè)氣性大的男子站了出來:“周先生,剛剛韓二小姐獻(xiàn)舞一曲,令得大殿內(nèi)叫好連連,在下李平欲來一段劍舞,不知可否能入先生法眼?”
周文軒皺了皺眉,看來麻煩終于來了,他早就料到了事情不會如此順利。周文軒淡淡說道:“李兄客氣了,好久沒看見劍舞了,那就有勞李兄了?!?p> 韓丹見氣氛不對,趕忙說道:“李卿,不可無禮,快快回到座位上?!?p> 周文軒阻攔道:“韓丹殿下不必如此,既是李兄自薦,那讓李兄來一段也無妨?!?p> 李平微微挑起嘴角,隨后拔出仙劍便開始耍了起來。這李平耍的好巧不巧,竟然大興乘龍劍的下位神通——乘興劍法。
“嗯,劍法倒是很熟練,只是劍鋒稍遜?!敝芪能幰贿吪c韓丹韓鈺聊天,一邊品著美酒,絲毫不把李平放在眼里。許多人都認(rèn)為周文軒是在裝腔作勢,但周文軒是真的沒把李平放在眼里。
周文軒從學(xué)會握劍的那天起就開始練習(xí)這套劍法,可以說如今活著的人里,就沒有比周文軒還了解這套劍法的了。
李平見周文軒絲毫沒把他放在眼里,不禁咬了咬牙,步伐一點(diǎn)一點(diǎn)向周文軒靠攏,仙劍離周文軒越來越近。
周文軒偏頭對著韓鈺說道:“韓公子,你信不信再過三招,李兄就會來取我周麟的項(xiàng)上人頭。”
韓鈺一愣,旋即說道:“周先生多慮了,李卿是我韓氏多年的客卿,不會做出此等出格之事的。”
周文軒笑了笑說:“韓公子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賭一下,在下今天喝的有點(diǎn)多了,到時(shí)候還麻煩韓公子保護(hù)好在下才是。”
韓鈺望著慢慢逼近的李平,不禁皺了皺眉,雖然不信,但還是將手壓在了仙劍上。
下一刻,只見李平飛身躍起,劍尖直指周文軒的眉心刺來,速度之快,令得在場的眾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
就在李平的劍尖將要點(diǎn)在周文軒的眉心之時(shí),一抹寒光出鞘,將李平手中的仙劍挑起,擋在了周文軒的身前。
周文軒笑道:“李兄真是好劍法,差一點(diǎn)就要了我周麟的小命??上а剑€是差了那么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