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軒看了一眼吃飽喝足準(zhǔn)備上樓睡覺的沈宸,不由也有點(diǎn)泛起了困意,當(dāng)下也準(zhǔn)備回房間休息。
可就在這時,一位少女突然跑進(jìn)了客棧,一進(jìn)來便開始大聲呼救:“救命呀,快來人呀,誰來救救我呀?!?p> 少女的呼救聲引來了人們注意,可是還不待她多做解釋,一道銀色從頭頂飛旋而過,少女抱著頭蹲在地上,身體本能反應(yīng)開始顫動。而再看剛剛飛過的銀光,居然是一把纖細(xì)的苗刀!
“別喊了狐妖,快點(diǎn)把東西還回來,我或許還可以考慮考慮,留你一條性命,不然可就別怪我刀下不留情了?!币幻凶悠崎T而入,對著少女說道。
來人身材略顯強(qiáng)壯,比周文軒還高出半個腦袋,一張古銅色的臉萬古不變,鼻子處有一道明顯的傷疤。衣著服飾以黑色為主,腰間的布料為暗藍(lán)色,束身綁腿干凈利落,蓬松的頭發(fā)被隨意綁了起來,一身裝扮頗為輕盈,像一個瀟灑的江湖浪子。
少女求饒道:“我沒拿你們的東西,求求你放過我吧。”
那人撿回之前扔出來的苗刀,俯視著少女說道:“別再狡辯了,你的同族已經(jīng)將你供出來了。”
聽了那人的話,少女瞬間愣住了,隨后她又拼命地?fù)u頭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她們怎么能這樣說,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為什么要推到我身上?!?p> 周文軒瞥了一眼那個提著苗刀的少年,似乎感覺到后者的耐心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流失著,不過他并沒有插手的意思。因?yàn)槟莻€狐妖少女雖然看上去有些可憐,不過誰也不敢說她就一定是無辜的那個,畢竟外表是最會騙人的。
周文軒正要轉(zhuǎn)身之際,忽然看見狐妖少女的腰間掛著一塊玉佩,周文軒瞳孔猛然放大的一倍。這時少年伸出手朝著少女抓去,周文軒趕忙沖下了樓梯,一把擋在了少女的身前。
周文軒朝著那人抱了抱拳說道:“且慢,公子與這姑娘有何冤仇,不妨說與在下聽聽,也許是有什么誤會在其中也說不一定?!?p> 那人打量了一下周文軒的穿著打扮,問道:“閣下是?”
周文軒說:“在下奉天盟墨玉麒麟,不知公子名諱?”
“看你的穿著打扮還挺風(fēng)雅別致的,沒想到竟然也是個極北蠻子?!蹦侨俗I笑一聲,隨后拍了拍胸脯說道:“我叫宿海,羅剎門弟子,識趣就讓開?!?p> 這個叫宿海的少年漫不經(jīng)心的話語,無意中惹怒了在場的所有人,當(dāng)下便蹦出一人說道:“黃口小兒莫得猖狂,不過是區(qū)區(qū)羅剎門而已,也敢來我極北之地叫囂,看我拿你!”
那人說罷,便抽出寶劍朝著宿海刺去,而宿海也不是只會說大話的紈绔公子,提著苗刀便迎了上來,一時間刀劍碰在一起的金屬聲嘈雜而起,嚇得一群不會武功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連忙躲出了多遠(yuǎn)。
周文軒先是扶起了狐妖少女,少女雙腳還在發(fā)軟,剛一起身便又跌坐在地上,周文軒細(xì)心地將她抱起,輕輕地放在了一把椅子上。隨后周文軒又叫來了店小二說道:“店家不必?fù)?dān)心,今天的一切損失由我來承擔(dān)?!?p> 說話間,先前抽劍與宿海打在一起的那人倒飛了回來,周文軒眼疾手快一把將那人接住,隨后便要去拔自己的沉隼。不過就在這時,一道青色身影從樓上躍下,一掌拍了個出其不意,將宿海拍出了屋子外。
“這種狂小子還是交給我吧,你且在一邊看著就行?!鄙蝈匪α怂κ终f道,隨后便追出了屋子外。
望著沈宸追出了屋子,周文軒重新關(guān)上那扇已經(jīng)被撞得破爛不堪的門,對著屋子內(nèi)的眾人說道:“大家別怕,我是奉天盟的墨玉麒麟,我會保護(hù)極北子民的安全,現(xiàn)在請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屋子,不要出來添亂?!?p> 不得不說,周文軒的話還是挺有用的,聞言屋內(nèi)眾人一哄而散上了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自從百家爭鳴過后,周文軒等人的事跡被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很快就傳到了極北之地,幫他樹立了威望。
“謝...謝謝你救了我?!贝娙松⑷ズ?,少女才向周文軒道謝,不過看得出來,此時的她依然有些害怕。
周文軒露出了一張笑臉說道:“沒事,你的玉佩很特別,能借給我看一看嘛?”
“這個呀,這是我姥姥留給我母親的東西,我母親離世前又將這塊玉佩送給了我?!鄙倥庀铝搜g的玉佩遞到周文軒手中,隨后又說道:“我母親讓我遇到危險(xiǎn)的時候,就帶著玉佩來極北,說這里有人會收留我的?!?p> 周文軒接過玉佩,眼神里有一抹難以察覺的傷感,這玉佩上繪著一只祥鳳,那是周文軒的奶奶最喜歡的靈禽。周文軒笑著說道:“令慈說得對,這是奉天盟上代圣姑的信物,而我是奉天郭氏的外姓子孫,所以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少女小心翼翼地說道:“可...可我是...狐妖...”
周文軒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不管是人是妖,只要你手中拿著奉天盟圣姑的信物,那我周文軒便不能不管,如果沒地方去,就和我去奉天盟吧?!?p> “你叫周文軒么,我叫璧?!焙倥f完,便拉過周文軒手掌說道:“可能會有點(diǎn)疼,請忍一下?!?p> 周文軒眉頭微微皺起,他不解這狐妖少女是什么意思,不過很快狐妖少女就給出了解釋。只見那狐妖少女一把將周文軒的手拉到唇邊,然后張開櫻桃小口輕輕地咬了下去,雖然沒有用力,不過鋒利的犬齒還是劃破了周文軒的手掌,一絲鮮血就這樣流進(jìn)了狐妖少女的小嘴中。
周文軒心頭一震,自幼便熟讀各種古籍的他,當(dāng)然知道這狐妖少女在干什么,曾有一本古籍中記載:妖獸認(rèn)主,需飲被認(rèn)主者之血進(jìn)行儀式,妖獸會將主人的血引入自己的血脈中,因?yàn)閬碜匝}的威壓,從此之后便會對主人唯命是從,生不出一絲反抗的想法。
目前這種方式只存在于惡意認(rèn)主中,因?yàn)檫@種認(rèn)主有違人倫之道,上位者對下位者有著絕對的壓制,絕對的掌控。現(xiàn)在最常見的認(rèn)主方式就是簡單行一個認(rèn)主禮,然后就結(jié)束了。
待周文軒反應(yīng)過來后,趕忙甩開狐妖壁,不過已經(jīng)晚了,他能感受得到這狐妖已經(jīng)將他的血引入了自身的血脈中。
周文軒問道:“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
狐妖少女反問道:“不是主人您讓奴婢跟著您的么?”
周文軒揉了揉額頭有些哭笑不得,這狐妖錯把自己的話理解成讓她認(rèn)主了。看這狐妖對自己的稱呼,想必自己的血現(xiàn)在已經(jīng)印在了她的血脈中。周文軒又問道:“狐妖啊,那你隸屬于哪一脈,涂山還是青丘?”
狐妖少女說:“曾經(jīng)隸屬于涂山一族?!?p> 周文軒問:“曾經(jīng)?”
狐妖少女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對,因?yàn)楝F(xiàn)在奴婢只屬于主人一個人。”
周文軒苦笑了一聲,沒想到今日堂堂的墨玉麒麟居然被一只小狐妖給反向“惡意認(rèn)主”了。周文軒問:“你知不知道認(rèn)主之后就回不了涂山了,舍得嗎?”
狐妖少女說:“不然也回不去了。”
周文軒好奇地問道:“怎么講?”
狐妖少女紅著眼睛說道:“回主人,奴婢本生在涂山,因母親是青丘狐族的族人,奴婢的涂山血脈并不純正,所以一生下來就一直受涂山一族的排擠。后來有一天,父親受夠了這樣的生活,便將奴婢和母親騙下了涂山,但母親仍舊對父親抱有期待,帶著奴婢在涂山下蓋了間草廬,一直等著父親,直到前不久...”
“不要說了,以后也不用自稱奴婢?!甭犃诉@個壓抑的故事,周文軒深吸了一口氣,隨后便上了樓梯。
可這時,狐妖少女一把抱住了周文軒的小臂說道:“主人不要丟下奴婢,奴婢會很聽話的?!?p> 周文軒解釋道:“哪有不要你,我是讓你不要以奴婢自稱。告訴我你叫什么?”
狐妖說道:“奴婢叫...我叫...壁?!?p> 聽到這個名字,周文軒差點(diǎn)一口血噴了出來,他說道:“壁嗎,真是個好名字,現(xiàn)在我命令你去休息,明早我們將要啟程?!?p> 狐妖少女問道:“可是主人的朋友還在外邊,我怕...”
“去休息吧,他不會有事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