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煙塵徹底散去之后,周文軒才完全展露在眾人的視野當中,只見周文軒依舊和之前一樣,絲毫沒有被攻擊到的跡象,就連衣服上也沒有沾上一點塵土。
周文軒看向狐妖璧說道:“抱歉,害你擔心了?!?p> “這不可能!”只見那只三尾青丘狐妖歇斯底里地尖叫著,隨后手中沒來得及施展的攻擊增強了數(shù)倍,最后以一個球形射向了周文軒。
周文軒微微譏笑一聲,沉隼拔出劍鞘一記劍氣斬波劈出,有劍氣所化的斬波一碰到球體便將其劈碎,之后繼續(xù)朝著三尾狐妖飛去。
此時的三尾狐妖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自己最強的一招居然被這個黑衣少年隨手一劍就給劈開了。不過還不等她多想,劍氣斬波便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面前,她想要躲開,可身體怎么也不聽使喚,望著越來越近的攻擊,她不禁瞪大了雙眼。
“??!”三尾狐妖捂著胳臂尖叫道。
在最后關(guān)頭,她的一個伙伴奮力推開了她,不過還是遲了點,她的手臂被斬波的余威所擊中,當下鮮血爆開,三尾狐妖陷入了無比的疼痛中。
周文軒挑起眼眸問道:“這就是我們的差距,現(xiàn)在,你懂了么?”
三尾狐妖忍著劇痛咬著牙說道:“走,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走?哪那么容易?”沈宸一躍而下封住了三只青丘狐妖的退路。
周文軒看向三只青丘狐妖說道:“我之前給過爾等機會,可爾等非但不知道珍惜,反而還要一意孤行。放過你們可以,給我一個放過你們的理由,一個必須放過你們的理由?!?p> 其中一只二尾狐妖說道:“你不能殺了我們,因為...因為奉天盟上一代圣姑和我青丘狐族交好,你殺我們是為不義?!?p> 周文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說道:“哦?既然你說我奉天盟上代圣姑與你青丘狐妖交好,那便請各位拿出上代圣姑的信物吧,我墨玉麒麟只認信物不認人,如若各位拿得出,那我馬上放你們離開,絕不會有片刻耽擱?!?p> “信物,什么信物?未曾聽族長提及過上代圣姑的信物呀?”那只狐妖疑問道。
周文軒指著涂狐妖璧說道:“那是爾等孤陋寡聞,爾等未曾聽過的東西就在她的手上?!?p> 說罷,周文軒化作一道黑影向著那只二尾狐妖掠去,兩人交錯之際一股鮮血從狐妖的脖頸出狂噴而出,隨后狐妖的生命跡象飛速流逝,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
這一手段可驚呆了高枝之上的狐妖璧,她原本只覺得周文軒是個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沒想到殺起人來卻如此果斷,就像一個潛伏著的獵手一樣。
其實想想也是,獅子不會與野狗為伴,能與第一劍門的逆徒沈宸成為朋友的人,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軟柿子,相反能大鬧龍虎山正一道,兩人都是江湖上的狠角色。
三尾狐妖一見自己的同伴在眼前被殺害,一腔怒火從心底燃起,隱隱戰(zhàn)勝了對周文軒的恐懼。她手掌緊握,指甲嵌入了掌心當中,絲絲鮮血順著指縫流下。
下一刻,還不等周文軒將目標鎖定在三尾狐妖身上,她便飛身向周文軒撲來,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厲色,體內(nèi)妖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濃縮著。
周文軒一愣,這一招周文軒雖然沒見過,不過他卻也知道這招的恐怖和強大,因為許多古籍中都有記載著這一招的名字——妖解!
古籍中記載,妖族有一招舍命絕技,將自己妖力一直反復(fù)不斷地進行壓縮,直到壓縮到一個點之后所產(chǎn)生爆炸,造成強過自己修為數(shù)倍的傷害,是為“妖解”。與人類的“兵解”相互對應(yīng),兩者皆是以殞命為代價的大殺招。
“跑!”三尾狐妖抱住周文軒的身體,朝著身后僅剩的一位同伴喊道。
轟!
伴隨著一聲滔天巨響,三尾狐妖以這種悲壯的方式謝幕,而作為殞命的報酬,周文軒也被這個大殺招打了個出其不意。
僅剩的那只二尾狐妖還傻傻的愣在原地,等到其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把仙劍已經(jīng)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聽她身后傳來了劍門逆徒的聲音:“跑?真是天真。百家爭鳴上的少槍王岳翎祭出‘武穆金龍’都沒能殺掉他,她認為她一只區(qū)區(qū)三尾狐妖的妖解,能對極北的墨玉麒麟造成多大的傷害?”
沈宸、狐妖璧還有那只二尾青丘狐妖誰也沒在開口說話,都靜靜地等待著結(jié)果的揭曉,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只見一只墨黑色的巨獸緩緩地浮現(xiàn)在眾人眼中,墨黑色的巨獸趴在地上,隨著微風散去。
“不管實力是否強大,有勇氣赴死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舍命的殺招我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里見了兩次,岳翎一次,她一次。”隨著墨黑色巨獸的散去,一個黑衣少年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野中,少年看著自己的手掌喃喃道。
少年一步一步走向青丘狐妖,腳步不急不緩,手中沉隼插回劍鞘,眼睛平淡無奇地望著青丘狐妖。
此時的青丘狐妖嘴巴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她的精神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徘徊了,她能清楚地感覺到死亡在向她招手,同伴用命為她換來的逃生機會卻只是白白犧牲。
待到周文軒來到她的面前時,青丘狐妖再也鎮(zhèn)定不下去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求饒道:“殿下饒命,請殿下饒命,我三姐妹只是奉命辦事,來此極北絕對不是有意來冒犯,殿下饒命吶!”
周文軒俯視著她,就像上位者俯視著自己的奴仆一般,他說道:“你很怕死?”
“怕,怕,我怕死,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不怕死的?!鼻嗲鸷媛扼@恐之色,淚水不停地流出,抱著周文軒的大腿央求道:“殿下請饒過我,我以后再也不敢與殿下為敵了,只要殿下您饒過我,您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就算讓我認主也可以!”
周文軒搖了搖頭,雖然這是一個人面臨死亡的正常反應(yīng),不過他還是很反感,他淡淡地說道:“你也怕死,那為什么可以隨意地取別人的性命?”
“和她啰唆這么多做什么,哭哭啼啼的,直接一劍了了她的性命就好了?!鄙蝈房吭谝活w樹旁,表示無奈地說道。
這時狐妖璧也從高枝上躍下,來到了周文軒的面前,少女身體肅立,兩手相扣在一起,右手在上放于左腰側(cè),微微俯身屈膝,這是標準的女子禮節(jié)。
狐妖璧說道:“主人,璧雖身份低微,但愿為同族請命,請主人放過她吧?!?p> 周文軒瞪大了眼睛問道:“為何放她,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為她求情,下次還會有更多的青丘狐妖來追殺你的!”
狐妖璧微微笑道:“主人今天以連殺兩只狐妖,身上戾氣過重,放了她也是一樁善事。何況璧身上也還流著一半的青丘血脈,與她也算是半個同族姐妹,沒辦法看著她在眼前死去。”
“哈哈哈,說得好,現(xiàn)在文軒身上的戾氣是重了點。不過小狐妖,你想沒想過,你家主人固然戾氣重了些,可我沈宸更是殺人如麻,那為什么我還能睡得那么踏實?”沈宸起身笑道。
這個問題可把狐妖璧給難住了,她如實回答道:“這...璧不知,還請沈宸少爺教誨。”
沈宸擦了擦手中的逆華說道:“因為我在遇到你家主人之前,幾乎每天都是在枕著劍刃睡覺,隨時都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江湖上想要我手中劍法的人多如牛毛,其中卑鄙的、無恥的、陰損的、下流的、不記恩情的、不講道義的應(yīng)有盡有,我若不殺他們,就會被他們殺掉,現(xiàn)在你懂了么?善良的小狐妖?!?p> 狐妖微微發(fā)了會兒呆,這信息量對它來說實在是太大了,讓她一時半伙兒難以消化。
過了許久,涂山玉璧沉下臉說道:“回沈宸少爺,璧懂了。璧是主人的人,主人做什么璧就做什么,主人在哪里璧就跟到哪里,主人要殺誰璧也絕不阻礙?!?p> “這就對了,好了退后點吧。”說罷,沈宸拉著涂山玉璧退出了十米開外。
隨后,周文軒抓起了跪在地上的青丘狐妖,青丘狐妖的臉上滿是恐懼和絕望,但卻又不敢掙脫。
周文軒說道:“回去告訴你們族長,就說這只狐妖現(xiàn)在是墨玉麒麟的人,那兩只狐妖也是墨玉麒麟親手殺的,她若不服氣那便上奉天盟去問罪,我隨時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