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無憂笑道:“你呀你,原來你還知道呀,我還以為你從來都不關(guān)心這些呢?”
周文軒打趣道:“知道知道,畢竟無憂姐姐可是芳華榜排行第三的‘王女’,周麟怎么可能不知道呀?!?p> “世人皆知昭帝國的無憂公主是芳華榜上排名第三的‘王女’,可只有她的‘自家弟弟’不知道。”拜無憂抿了抿嘴唇,隨后看向了周文軒。
這一下可給周文軒弄得說不出話來了,周文軒撓著頭訕笑了幾聲。以往在梅章雪廬的時候,他的心里想的一直都是波塞薇薇,心里裝著這么一個絕色的美人兒,周文軒自然不會再對其他女孩有什么想法。
可是當(dāng)他決心放下波塞薇薇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身邊有那么多好看的女人。且不說自己的這位“王女”師姐,就算是合歡、白夜她們也是一等一的美女。舍得舍得,有舍便有得,也許這就是周文軒舍棄了波塞薇薇之后,才得到的新視野。
拜無憂不再理會周文軒,她對著韓懿瑩問道:“模樣倒是還可以,既然是韓氏的二小姐,那么女人該懂的東西應(yīng)該也都懂吧?”
韓懿瑩答道:“回公主殿下,母親自幼便教導(dǎo)瑩兒,什么是女人該懂的,什么是女人該做的,什么又是女人不該做的?!?p> 拜無憂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她起身說道:“沒什么可問的了,陪本公主出去走走吧。正好也讓我見一見邊塞人民的生活?!?p> “是。”瑩兒答道。
“我也...”周文軒剛欲跟上去,便被拜無憂給攔住了。
拜無憂說:“這是我們女人的事,你就不要跟過來了。張禾會留下來陪你,放心吧,我不會把你的新娘子怎么樣的?!?p> 待拜無憂離開后,周文軒馬上就露出了本性,他對著張禾撒氣道:“小丫鬟,老子渴了,給老子倒杯水去。”
張禾抿了抿嘴,隨后轉(zhuǎn)身去倒了杯水遞到周文軒手中,“周公子,哦不,周先生還有什么吩咐?”
周文軒拿起水杯隨意抿了一口,隨后嘖了嘖舌頭說道:“呸呸呸,太燙了,你想燙死我呀,給老子換一杯?!?p> 張禾只是無聲地笑了笑,她也不抱怨,拿起杯子又重新給周文軒換了一杯,放在了周文軒左手邊的桌子旁。與此同時她還拿來了一碟糖球,并說道:“我記得周先生以前最愛吃甜食,梅章雪廬位處偏僻之地,當(dāng)年您的書童為了弄到糖塊,可是廢了不少的心思呢?!?p> “你說馬龍呀,他確實是個很樸實本分的人,我也十分的喜歡他,可惜跟著我讓他受難了?!敝芪能帉⒁活w糖球扔到嘴里,然后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
講真的他有些感動,難得還有人能記得他這些小喜好,在奉天盟的時候大家一提到他,首先想到的都只是他的戰(zhàn)功,很少有人能記得他的喜好。
張禾微微低頭,半天才擠出了一句話,“我覺得...他不會死...”
周文軒一愣,他問道:“哦?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他是個老實本分的人,躲不開這場厄運的。自葬龍谷一戰(zhàn)之后,我從龍崗帶來的管家都差點遭受毒手,更別提他這個貼身的書童了。”
盡管周文軒這么說,可是張禾卻仍舊接受不了這個事實,“馬龍雖然憨厚老實,但也聰明得很...”
“喂喂喂,你該不會是真的看上他了吧?”周文軒托著下巴,滿臉八卦的表情問道。
張禾聽后一驚,拼命地搖頭道:“并不是周先生想的那樣,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因為他是墨玉才子的書童,而我是拜無憂的丫鬟,況且在梅章雪廬中也只有我們兩個下等人,所以我們便逐漸交好...”
“行了行了,虧你解釋了這么多,那個榆木腦袋可不會想這些。他呀,對自己的認知一直都是個下等人,對于自身的自由更是想都不敢想。”周文軒道。
這時韓鈺從殿外走了進來,他拱手說道:“周先生、張禾姑娘,酒宴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無憂公主和瑩兒也已經(jīng)入席,就等二位了?!?p> ……
酒宴上
韓逐流率先舉杯道:“今日無憂公主大駕光臨我山海關(guān),令我山海關(guān)蓬蓽生輝,我代表全體將士,歡迎公主殿下的到來?!?p> 拜無憂點了點頭,但是玉手卻繞過了案上的酒盞,而是拿起了一個茶杯。站在拜無憂身側(cè)服侍的張禾解釋道:“我家公主向來滴酒不沾,請諸位諒解?!?p> “無妨,公主喝茶便好。”韓逐流說著一飲而盡,隨后歌舞聲起,幾位舞女登殿表演。
韓氏以最高規(guī)格來接待無憂公主,身為舞女的韓懿瑩自然也在其中,她穿著周文軒送她的那身羅裙,身上搭滿了綢帶,美極了。
韓丹笑道:“小女自幼便學(xué)習(xí)舞蹈,今日特意為公主殿下獻舞一支,望公主能看著歡心?!?p> 拜無憂打量了一番臺下起舞的韓懿瑩,待到舞曲結(jié)束之后,拜無憂拍了拍手道:“不錯,這“天鵝雪”與令千金真是絕配,看工藝應(yīng)該是幻織坊的真品,想不到山海關(guān)居然和幻織坊也能搭上關(guān)系,這就更讓帝國不放心了?!?p> 拜無憂的一席話,點醒了在座的眾人,幻織坊由一個女子所組建,因為她們一派的功法更適合作用到紡織技術(shù)當(dāng)中,所以江湖上的人也很買她們的賬,甚至于她們的紡織品足以和龍崗的仙器齊名。
韓家人心里自然是知道,他們哪能與幻織坊搭上關(guān)系,而且例如俞媚娘這種細心的女人便可以發(fā)現(xiàn),瑩兒在半年前離開山海關(guān)的時候,是沒有這條裙子的。
倘若拜無憂不點破,恐怕這條裙子的秘密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但是被發(fā)現(xiàn)后,所有人都認為這條“天鵝雪”必然和周文軒有關(guān)系。一時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周文軒,弄得他坐如針氈。
周文軒趕忙轉(zhuǎn)移話題道:“無憂姐姐大駕光臨,今日就先別說這些事了,不知無憂姐姐此次前來...”
拜無憂說道:“兩件事,第一件是知道你要成親了,特地來給你道喜?!?p> 周文軒拱手道:“無憂姐姐見外了不是,咱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算無憂姐姐不親自到場,阿麟也不會怪姐姐的。那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我聽說山海關(guān)已經(jīng)有了叛心,我想這其中應(yīng)該有什么誤會,所以想過來與韓家主見個面?!卑轃o憂擺弄著手中的茶杯說道。
這句話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頓時間大殿之內(nèi)一片寂靜,韓府上下全都望著韓逐流,等待下一步指示。而周文軒則是鬧心的不得了,端起了酒杯自顧自地喝起了酒來。
還是韓蘊圓滑一點,他趕忙出來解釋道:“公主殿下誤會了,我韓氏堅守山海關(guān)數(shù)十載,從來沒有反叛之心呀。”
拜無憂微微勾起嘴角道:“之前你們沒有反叛,是因為沒有反叛的能力,可是現(xiàn)在你們有了。我父皇在位時,皇兄就經(jīng)常勸諫要提防山海關(guān),今朝我皇兄登基上位,更是要對山海關(guān)撤番。告訴我,你們哪里有不生叛心的原因?”
韓逐流臉色鐵青,他反問道:“既然公主殿下都知道山海關(guān)將士受到的不公待遇,那為什么還要來此見我們,直接快刀斬亂麻豈不是更好?”
拜無憂說:“因為本公主覺得你們韓氏是能夠為了民族大義而做出犧牲的有功之臣。”
“呵呵,公主此話何以見得?”韓逐流苦笑道。
拜無憂起身道:“北丘的子民原本隸屬于極北,但是他們反對戰(zhàn)爭,為了不讓極北子民與中原百姓兵戈相向,所以舉全族牽往山海關(guān),抵御自己的同胞,這份大義帝國一直都記得?!?p> 韓逐流嘆了口氣,“幾十年了,原來還有人記得這些,既然帝國一直都知道,為什么還要撤我山海關(guān)的兵權(quán),讓將士們寒心?!?p> 拜無憂說:“所以韓家主還是對帝國抱有期望的,不然若是韓家主引極北的鐵騎入關(guān),那一定是對帝國最好的報復(fù)。”
韓逐流搖了搖頭說:“不會的,一日為守關(guān)者,終生為守關(guān)者,就算是大昭放棄了我們,我們也依舊還是守關(guān)者。真是一條不歸路啊,不歸路...”
拜無憂挑起嘴角,“如果本公主保證以后大昭待山海關(guān)如當(dāng)初那般,所有的供給都如同往日呢,山海關(guān)還會效忠于大昭么?”
聽到這兒,周文軒苦笑了一聲,自己這么長時間的努力在此刻全都覆滅了,辛辛苦苦為別人做了件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