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周文軒宣布試煉的開始,八百名將士一起舉著鋼刀吶喊著,隨后先前各營的將士開始各展所長,學過一點兵法的開始制定戰(zhàn)術,當過一方小將的開始規(guī)劃扎營方式,正經(jīng)八本當過斥候的開始帶著弟兄們在營地周邊巡視,八百多人忙得井井有條。
周文軒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后他轉身對著合歡和白夜說道:“我們?nèi)γ娴纳巾敯?,那里能觀察到全局的戰(zhàn)況。”
山上
周文軒找了一處陰涼的地方,觀察著下面的一舉一動,而合歡則是選擇了一處高枝之上,兩只小腳丫來回擺動著。在她的手中接著擺弄著昨夜的那條小蛇,對下面的事完全不關心,她喜歡這樣的感覺。
再說白夜,此時的她挽著周文軒的胳臂,身體微微傾靠在周文軒的身旁,一副小女人的樣子,她問道:“都已經(jīng)開始了,菲絲姐姐怎么還不露面呀?”
“放心吧,天黑之前她是不會現(xiàn)身的?!敝芪能幓卮鸬馈?p> 周文軒偏頭看了一眼白夜,他并沒有拒絕白夜的倚靠,也許是因為昨夜對她太冷漠了,所以心有愧疚??粗蕾嗽谧约荷磉叺摹靶∨恕?,周文軒不敢想象如果這一幕被波塞薇薇撞見,會是個什么后果。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做刺客的,怎么那么多事,直接殺過去把人質解決掉不好嗎?”合歡問道。
周文軒訕笑說:“如果真是那樣,那么就不會有暗殺這種任務了,刺客們也可以改名叫做綠林好漢了?!?p> 其實合歡問出這種問題也不奇怪,畢竟像他們這種修毒功的人都不能算作正常案例。對于他們來說,殺一個人和殺一群人所費的力氣都是一樣的。
“既然現(xiàn)在他們打不起來,那哥哥大人為什么還要這般全神貫注地盯著看呀,莫非他們比妾身的吸引力還大嗎?”白夜媚聲道。
周文軒淡淡地答道:“我在觀察他們的細微差異,八百多人肯定不能全都帶上戰(zhàn)場,所以要從這八百多人的精英中再挑出一小部分,作為精英中的精英上陣?!?p> 就在三人說話時,下面的林子中突然閃過了一道黑影,將三人的目光全都帶了過去。周文軒更是瞪大了眼睛,因為這道黑色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菲絲!
白夜指著下面的菲絲說道:“哥哥大人快看,是皇姐姐的身影,看來哥哥大人料事也不是很準嘛?”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此種地形最適合發(fā)動夜襲,她沒道理會硬闖守兵駐地。”周文軒還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也許人家覺得沒那個必要呢,畢竟只是一支八百人的隊伍,不說殺光他們,起碼進去殺幾個人質還是沒問題的?!焙蠚g說道。
“那更是不可能,如果換做是其他刺客倒還說得過去,但他是腥紅榜上第十八名的‘夜刃’,絕對不可能干出這種事來!”周文軒再次強調道。
再看下面,此時的偵查營已經(jīng)炸了鍋,他們還沒有完全布置好,敵人就突然現(xiàn)了身,這可真是太突然了。不過所幸這些人都是各個營中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不論是反應能力還是單兵作戰(zhàn)的能力,都不是一般士兵能比得了的。
隨著越來越多的士兵投入戰(zhàn)斗,菲絲的步伐逐漸遲緩了下來,到最后終于在看守人質的帳篷前被攔下了腳步。慢慢的人越來越多,菲絲應對起來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不過距離目標近在咫尺,她有些不甘心。
“呀!”
菲絲嬌喝一聲,兩把匕首一反一正握在手中,隨后她身形開始高速旋轉,蕩開了眾多將士的包圍,來到了看守人質的帳篷前。待她穩(wěn)住身形之后不作一絲一毫停留,正手握著的匕首向前方壓去,猶如點在輕紗上一樣,將帳篷輕易劃開。
帳篷剛被劃開,一只手掌便探了出來,將菲絲的手給死死擒住,隨后更是一用力將菲絲給拉了進去。這一切的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令得眾多將士們還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情況
“??!”
待到眾人反應過來之后,菲絲已經(jīng)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來,重重的砸在了剛建立好的柵欄上,將整個柵欄給重新撞碎。
菲絲躺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身體卷成一團,痛苦的痙攣著。
與此同時,一名身穿囚服的犯人從帳篷里走了出來,顯然就是他陰了菲絲一手。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疼到身體痙攣的菲絲說道:“就憑你這兩下子也想殺我?現(xiàn)在的江湖是怎么了,什么不自量力的東西都敢在我面前比劃比劃?!?p> 山坡上
周文軒三人將這一幕盡數(shù)收入眼中,看見自己皇姐姐慘遭偷襲的白夜坐不住了,但是她剛欲起身,便被一只白皙的手給拉了回來。
“冷靜一點,你沒看出什么端倪嗎?!敝芪能幬⑽⒉[著眼睛,他正在認真的觀察著下面的情況。
以周文軒看人的眼光不會有差的,這絕對不是菲絲該有的行事風格,但是下面的那個又不像是分身或者替身什么的。雖然看不見帳篷里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周文軒可以感覺得到,剛剛那一招就算是他的墨隱分身也未免扛得住,尋常的分身是不可能有這種抗打強度的。
至于替身就更不可能了,因為周文軒能明確的感知到,這個人身上的氣息就是菲絲的,雖然隔了很遠,但是他敢確定自己的感知沒錯。
不過白夜可想不到這么多,她拉著周文軒的手懇求著,“就讓我下去看看吧,萬一那真的是皇姐姐...”
“若是連這種事都解決不了,那她真的是死有余辜?!焙蠚g一邊把弄著手中的小蛇,一邊說道。
“合歡大姐這是什么意思?”白夜問道。
“本公主說的還不夠明顯嗎?”合歡譏笑了一聲,旋即她收起小蛇,從樹枝上跳了下來,“是她自己選擇在大白天沖進守兵營地的,結果弄成這個局面也是她自找的,又蠢又弱,要來何用?”
白夜咬了咬牙,“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如果下面的換做是我們,那下場則也是一樣的。墨軒宗是為了大家心中的執(zhí)念而建立的,可不是收容所,如果她不能為我們帶來與他能力相等的利益,我們又憑什么要管的?!焙蠚g拍了拍白夜的肩膀,顯然對于大家之間的關系,她要看得更透徹一點。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中,“她說的對,妹妹,冷靜一些?!?p> 白夜轉頭去看,原來是菲絲朝著她們這邊走來,周文軒和白夜也是一愣,正如周文軒所料,下面那個菲絲果然有些古怪。
看見菲絲出現(xiàn),白夜這才長出了一口氣,“皇姐姐!呼,你真的是嚇死妹妹了?!?p> 菲絲笑說道:“不先試試敵人的手段,又怎么能冒然行動呢。看來正如我所料,宗主安排的人質,果然不是一般的人質。”
見自己的計劃被看穿,周文軒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說:“那是當然,尋常的目標怎么可能擋得住你夜刃的匕首,所以我便從奉天盟的地牢中,精心挑了幾個功夫底子不錯的作為人質?!?p> 菲絲轉頭望向山下的那人,她喃喃道:“鐵掌王恩,據(jù)傳他在幾年前突然杳無音訊、蹤跡難尋。真是想不到,鐵掌真人的親傳弟子,居然會被囚禁在奉天盟的地牢之中?!?p> “還不是因為當年他想刺殺奉天盟的盟主,結果行刺失敗,他的全部同黨都被我父親處死。只有他跪在了盟主面前,像狗一樣的求饒著,并且供出了他身后的所有人,這才免得一死。”周文軒冷聲道,顯然他對這種為了活命而違背道義、出賣主子的人,是十分的嗤之以鼻。
這個王恩似乎對郭海常有什么誤解,不要因為郭海常許久沒出過手,就感覺奉天盟的盟主很弱,想當年他可是與周忠罡并稱極北雙雄的人。論戰(zhàn)斗力,恐怕整個奉天盟除了鐵脊蒼龍周忠罡之外,沒人能勝他一籌,就算放在整個極北之地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強者。
菲絲問道:“所以這場試煉并不只是單純的測試誰的能力,其主要目的就是在于誅殺鐵掌王恩,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周文軒答道:“差不多就是這意思,既然了解了就不要出什么差錯?!?p> 周文軒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菲絲,又看了看山下的那個假貨,兩者之間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就連一身修為都是等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