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后,周文軒來到了伙房,掌勺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瘸子,此時的他正系著圍裙收拾灶爐。
周文軒悄悄來到老瘸子的身后,伸出白皙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哎,今天的粥是你做的?”
老瘸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趕忙轉(zhuǎn)身行禮道:“回老爺?shù)脑?,是我做的?!?p> 周文軒接著問:“你是從何處學(xué)來的這蓮藕松耳粥的做法?”
老瘸子回話道:“回老爺,老朽自幼便跟隨師傅走南闖北,至今已有四十載。至于這粥具體是什么時候習(xí)得,老朽已經(jīng)不記得了?!?p> 周文軒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這老瘸子一眼,他發(fā)笑道:“在我面前就別裝了,小家伙兒?!?p> “???哈哈哈哈~”老瘸子聽后大笑。
隨后這個滿臉褶子的老家伙將頭壓低,雙手疊在腰間,單膝跪在地上。
“玉璧拜見主人,能夠再次見到主人,玉璧萬分榮幸。”一名女子的聲音從老瘸子的口中傳出。
周文軒端起她的下巴,此刻的她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端莊美人。周文軒得意地端詳著她,“小妮子兩年沒見,倒是變得更有氣質(zhì)了。有什么好榮幸的,起來?!?p> 隨后周文軒拉著女子的手,將她扶了起來,周文軒說道:“說說吧,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難不成也是掩日鼠說的?”
“玉璧是猜的。”涂山玉璧說道。
周文軒隨口問道:“那個宿海還在纏著你嗎?”
涂山玉璧點頭道:“經(jīng)常聯(lián)系?!?p> “那就太傷腦筋了。他這個妹控屬性也太嚴(yán)重了一點,如果以后你嫁人了,難不成他也要跟著嗎?如果他要是真的一直跟著,那你未來的丈夫不還得氣死?”周文軒揉了揉太陽穴沉思道。
涂山玉璧溫笑著說道:“玉璧此生只屬于主人,沒有嫁人的打算?!?p> 周文軒趕忙說道:“沒這種說法。該嫁人還是要嫁人,遇到喜歡的就嫁了?!?p> 涂山玉璧不語。
周文軒接著說道:“將來有什么打算?”
涂山玉璧毫不猶豫地說道:“玉璧想留在山海關(guān),陪著主人?!?p> “留在山海關(guān)陪我?怎么陪我,難不成你要一直當(dāng)一個滿臉褶子的老瘸子?”周文軒戲謔道。
女人無論再怎么高冷,或是怎樣謙卑,歸根結(jié)底心中都是愛美的,周文軒可不相信她能一直以這副模樣示人。
“是。”涂山玉璧簡單答道。
“不過倒也是,你這妮子現(xiàn)在對易容術(shù)的使用,倒是越來越熟練了。竟然能想到偽裝成一個瘸腿老廚子,悄無聲息地潛入山海關(guān)。”周文軒贊賞道。
涂山玉璧若有所思的說道:“先前玉璧看見了主人收養(yǎng)的那只魚妖,發(fā)現(xiàn)她天賦不錯,能力也很特別。如果稍加培養(yǎng),以后應(yīng)該能派上用場?!?p> 周文軒一拍大腿說:“哦對了,正好你在。那丫頭的確是個好苗子,你以后多指點指點她?!?p> “遵旨?!蓖可接耔荡饝?yīng)道。
“我對法修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不然當(dāng)年也不會送你到雀姑那里。而她現(xiàn)在的那個老師,我又不是很放心,所以你要多關(guān)注她一點?!敝芪能巼诟赖馈?p> “主人?!蓖可接耔涤杂种埂?p> “怎么了?”周文軒問道。
涂山玉璧笑了笑,“主人和以前有點不一樣?!?p> 周文軒揉了揉自己的臉說道:“除了這張臉之外,哪里不一樣了?”
涂山玉璧輕笑著,沒有回話。
這時周文軒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樣,他問道:“對了,你和那個暗麒麟是不是也有關(guān)聯(lián)?”
“主人為什么這樣問?”涂山玉璧一臉茫然。
周文軒想了想說:“暗麒麟有一個殺手,她的能力與你有些相似,而且她還帶著一張狐臉兒面具,你說天下怎么能有這么巧的事情?”
“時空間能力雖然罕見,但在這大千世界之中。擁有時空間能力的生靈大有人在,況且玉璧不過是一只區(qū)區(qū)狐妖?!蓖可接耔滴⑿χf道。
周文軒無奈地嘆了口氣,“呼~,看來是問不出什么了,你這妮子現(xiàn)在好生狡猾,居然連我的問題都敢回避了?!?p> 涂山玉璧趕忙俯身行禮道:“若單純是主人的問題,玉璧自然不敢視之不理,但現(xiàn)在的主人還有其它身份?!?p> 周文軒不知道該說什么,看來就連一向?qū)λ月犛嫃牡耐可接耔担瑢ψ约毫粼谏胶jP(guān)也有很大的看法。
不過涂山玉璧能夠找到他,歸根結(jié)底也算是件好事,起碼現(xiàn)在他的手上多了一張底牌。在深山老林里長大,能夠徒手殺虎的陳殺虎、被譽為狼人族最強戰(zhàn)士的沐云獠、再加上涂山與青丘雙重血脈加持的涂山玉璧,如今的周文軒可以說是無所畏懼。
另一邊
奉天盟的先頭部隊已經(jīng)開始攻城,人數(shù)不多,只有八千人左右。其中的主力部隊是任風(fēng)豪從白虎會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四千將士,應(yīng)承和沈追也各自從青龍幫與玄武門帶來了兩千精銳。
“真羨慕你們,能夠親自領(lǐng)兵上陣?!睉?yīng)璐璐羨慕道。
“我們才要羨慕你,能夠躲在后方喝茶聽?wèi)?,閑來無事時再看我們拼命?!比物L(fēng)豪將雙手背在腦后,一副萬分不情愿的樣子。
應(yīng)璐璐笑著說道:“沒辦法,人家是女孩子嘛。將來等爹爹挑好人家,人家就要出嫁為人妻了,當(dāng)然不能整日拋頭露面,打打殺殺啦?!?p> 這時一旁的沈追干咳了兩聲,“咳咳...青...青鶴,其...其實...你...不必急著...嫁人的?!?p> 看見沈追的窘迫,應(yīng)璐璐突然間笑了出來,她說:“噗,阿追你到底想說什么呀?”
“青鶴,要叫靈犀才對?!睉?yīng)承不厭其煩的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人家一時忘了嘛?!睉?yīng)璐璐扭捏道。
任風(fēng)豪哈哈一笑:“哈哈哈,不與你們閑聊了,我要去前線偵查一下山海關(guān)的防守情況。如果真要是讓咱們把山海關(guān)攻下來,我肯定饒不了那個什么軍師先生?!?p> 與此同時,山海關(guān)這邊也沒閑著,韓家兄弟全都來到了城墻上。他們望著兵臨城下的奉天盟士兵,一時間氣氛壓抑的可怕。
韓丹嘆息道:“終于來了嗎,我們與極北之地的原住民已經(jīng)二十多年沒打交道了,也不知道這一次能否守得住這中原的大門?!?p> “大哥,說什么傻話呢?”韓象站了出來,他說道,“現(xiàn)在的山海關(guān)兵強馬壯,是幾十年來最強盛的時候。何況我們還有出身自梅章雪廬的周先生作軍師,我們怕他們個毛?”
“老三,說話注意點?!鄙越苹捻n蘊從身后拍了三弟一下,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老四老五都不喜歡說話,他們的性格倒是很合得來,兩人一齊望向來到陣前的白衣小將。據(jù)可靠消息來報,就是這員小將斬殺了帝國的堂堂上將軍。
“這群小子,真能折騰?!?p> 這時從城門樓傳來了周文軒的抱怨聲,眾人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周先生陪著無憂公主來到了城頭上,隨行的還有東方玄和韓逐流等一眾老家伙。
周文軒來到城墻邊,看了一眼下方的奉天盟部隊,他朝著下面的將士調(diào)侃道:“下面的朋友,快回去吧,回去吧。大白天的不回去睡覺等什么,人家攻城都是等到天黑放松警惕的時候,像你們這樣光天化日下擺陣的,是對攻城有多大的自信?。俊?p> 城下有人喊道:“城頭上的聽好了,專心守你的城便是,不用你們賣弄口舌。我家少主說了,等攻下山海關(guān)之后,第一個就割下你的舌頭?!?p> 周文軒笑了笑,隨后他轉(zhuǎn)頭對著韓鈺說道:“韓鈺公子,下面那小子很狂嘛,要不要下去教訓(xùn)教訓(xùn)他?”
韓鈺拱手作揖道:“韓鈺聽從先生安排?!?p> “哎,就知道你老是一副特別正經(jīng)的樣子,我就不應(yīng)該這么問?!敝芪能庎?。
隨后周文軒對著城頭上的眾多帝國將領(lǐng)與韓家客卿喊道:“在場的諸位,何人出戰(zhàn)???”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里無人答話,畢竟在下面叫板的家伙里,可是有著斬殺帝國上將的怪物。就算他們中有一些家伙再怎么好大喜功,也不敢在這種時候頭腦發(fā)熱。
東方玄提醒道:“別大意,下面領(lǐng)兵的主將是白虎會任白虎家的小子,無論是陣前單挑還是領(lǐng)兵打仗,都是一個不錯的好苗子。”
周文軒擺了擺手說:“沒事沒事,遇到奉天盟的統(tǒng)領(lǐng)不敢保證,但是拿他一個小屁孩兒還不是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