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軒這才猛然想起,流傳于江湖上的那個三神鳥的傳說,其中有帶來毀滅的渡鴉之神、給予希望的重明之神、以及至高無上的鳳凰之神。
周文軒攤了攤手說道:“我對鳳凰神的了解還真不算太多,就連古籍中也很少有記載,只是有提到過,它在三只神鳥中地位最高,實力最強?!?p> 蒼雷同樣攤了攤手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從來不看書。不過這兩年鳳凰神教的動作倒是很大,他們主要活動在南國與帝國邊境,我還從信徒的口中聽到過‘鳳凰古城’的名字,不過不知道具體在什么位置。至于他們有什么目的,那就更無從得知了?!?p> 周文軒捏了捏下巴,他似乎有點弄明白了。既然是供奉鳳凰之神的鳳凰神教,那就一定會有信徒得到鳳凰之神的恩賜,而那個大祭司作為鳳凰之神的使者,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想到這里,周文軒不禁有些羨慕加嫉妒,想想他這么多年為了得到力量,不知付出了多少,失去了多少。而現(xiàn)在在反觀那位大祭司,人家只需要信個教,就能得到如此力量,真是越想越不平衡。
周文軒甩了甩頭,不去想這些,他對著蒼雷問道:“這件事可以日后再研究,倒是你,又來這里干嘛?”
對于周文軒的質(zhì)問,蒼雷沒來好氣地說道:“你以為老子想呀,要不是蒼輝墮神們出來搞事,我才不愿意攬這苦差事?!?p> “蒼輝墮神?”周文軒更加疑惑了,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聽過這個詞匯。
蒼雷肯定道:“對,就是之前那幾個混入山海關的家伙。本來我是想叫上暗麒麟的諸位,一起來解決這個爛攤子的,不過卻被你給搶先了一步。”
緊接著蒼雷又說道:“墮神就是指墮落的神族,關于這個詞的起源,大概可以追溯到數(shù)萬年前那場神魔大戰(zhàn)。墮神是那些代表敵對勢力出戰(zhàn)的神族,而蒼輝一族就是當年墮落的神仙,最后他們一同被封印到地獄之中。”
“地獄,真是個好笑的稱呼。”周文軒譏諷一笑。
在聽到地獄這個名字之時,周文軒便已經(jīng)可以斷定,他們還沒有看到屹立在世界盡頭的,記錄一切真像的歷史石碑。
隨后周文軒起身,他朝著蒼雷擺擺手告別道:“你口中的蒼輝神族,已經(jīng)被無憂公主消滅了,短時間內(nèi)應該不會再有什么大風浪。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忙活,兄臺再見。”
望著周文軒的背影,蒼雷嘲笑道:“你小子現(xiàn)在也太自以為是了吧?你以為他們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嗎,在他們中的佼佼者,甚至有著比肩四絕的實力。”
周文軒聞言有些驚訝,但當他再次轉(zhuǎn)身時,蒼雷早已消失在原地,不見了蹤影。
軍營內(nèi)
剛剛接管重任的廉風和李平正在忙活著,因為孫悠揚夫婦走得匆忙,連交接工作都沒來得及,所以他們兩個在這幾天里,自然而然也就辛苦了一點。
周文軒來到大營之內(nèi),他對著李平詢問道:“怎么樣?剛剛接手這樣的重任,還習慣嗎?”
李平苦澀地笑了一聲:“還不太習慣,不過已經(jīng)在慢慢適應了。說起來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還多虧了先生的大力栽培?!?p> 周文軒擺了擺手說:“也別這么說,不是有句老話說得好嗎,打鐵還需自身硬。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那我可就太高興了。”
“老大,你來了?!边@時正在統(tǒng)計軍中后勤儲備的廉風也趕回了帳中,他彎腰行禮道。
周文軒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同樣用柔和的語氣問道:“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的工作,以往主薄一職,都是由公孫悠揚擔任的,她這么一走,一時間我還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只能暫時辛苦你了?!?p> 廉風沒有說話,他為人孤高,也可能是這些年的經(jīng)歷,改變了他的個性。
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后,周文軒取出地圖,放在案臺上。周文軒雙手按著地圖,分析著奉天盟會如何排兵布陣,此時他最擔心的還不是二師兄無極太微,而是另外一位隱藏在奉天盟的同門師姐。
周文軒的一只手按在玫瑰江上,這是個非常美麗的名字,然而美麗名字的背后,卻有著十分血腥的故事。
玫瑰江位于山海關與龍崗之間,兩者隔江相望中的“江”,便是這條玫瑰江。在沙河之戰(zhàn)之前,還有一場大戰(zhàn)也同樣驚心動魄,令人談之色變,那便是玫瑰江之戰(zhàn)!
那是數(shù)十年前,一個屬于周萊的時代,當年極北之地的反抗力量與帝國大軍決戰(zhàn)于此地,這場戰(zhàn)爭持續(xù)了數(shù)年,雙方投入兵力不計其數(shù),光是兩邊死傷的將士,加在一起就有數(shù)十萬之多。
當時正值死戰(zhàn)期間,這條江是兵家必爭之地,雙方為了爭奪這條江死傷慘重,如同泉流一般的鮮血流入江水之中,將江水染成了玫瑰色,玫瑰江也因此而得名。
周文軒在想,如果他是那位同門師姐,那么他該如何布置這場決戰(zhàn)呢?
這時廉風居然說話了,他說道:“老大,如果真的要破陣,是不是應該調(diào)集更多高手過來,畢竟僅憑我們的力量,還難以撼動四靈陣?!?p> 周文軒搖了搖頭,此時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地圖之上,所以他隨便回答了一句:“沒那個必要,再說現(xiàn)在去哪里找人?我們自己的人都不愿意過來,小幫小派的人又派不上什么用場。”
兩人正在談話間,一位身姿高挑的狼人走進大帳,他看了一眼在場的李平,并沒有說話。
“沒關系,有什么事放心說吧,李平不會多嘴的?!敝芪能幉鲁隽算逶柒驳男乃?。
謹慎的沐云獠還是沒有開口,他只是將目光盯在李平,等待著這家伙有所動作。
李平當然不是不識趣的人,再者被狼人這樣冷漠的目光盯著,多少也會有些不舒服。
當下李平對著周文軒、廉風與沐云獠拱手道:“先生與廉公子、沐統(tǒng)領先聊,李平還有事在身,請恕在下不能奉陪?!?p> 周文軒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喃喃自語道:“這也太過于謹慎了,李平這家伙人品還是不錯的,本來我想著拉他入伙?!?p> 廉風也幫著沐云獠說話,他說道:“老大,做事情之前謹慎一點,總是好的。這是當年你教我的話,現(xiàn)在我把這句話還給老大?!?p> 周文軒捂著額頭,更加無奈道:“你們呀,怎么有用的一點不學,就只知道硬背這些死道理。”
“這回說說吧,什么事?”確定李平走遠之后,周文軒這才問道。
沐云獠輕輕將頭壓低,隨后他將右邊手掌壓在胸口處,鄭重說道:“宗內(nèi)傳來消息,令您趕在決戰(zhàn)之前,返回墨軒宗?!?p> 周文軒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是誰下的命令呀,居然都敢命令我了,沈宸不會管這種閑事,不會又是合歡那家伙吧?”
沐云獠沒有給予解釋,他又重復了一遍:“宗內(nèi)傳來消息,令您趕在決戰(zhàn)之前,返回墨軒宗。”
“不回!不回!不回!”周文軒一把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摔在地上,他有些惱怒道,“我出生入死這么久,就不能多過幾天安逸生活嗎?這么著急做什么,不是沒有什么大行動嗎?”
沐云獠不再說話,他只是咬了咬牙,默默退下。
周文軒深吸了一口氣,他雙眼向上翻了翻,經(jīng)歷了太多身不由己的人,要做一次決定,為何就這么難?
另一邊的錦州府
“決戰(zhàn)在即,諸位還有沒有什么的建議要講?”坐在首座上的郭海常問道。
在他的兩側(cè)坐著奉天盟的一眾統(tǒng)領,首席軍師郭海微坐在盟主身邊,應青龍、任白虎、華朱雀、沈玄武四位大統(tǒng)領在兩邊依次排開,再往后便是一些小統(tǒng)領和小輩們。
奉天盟的頂級戰(zhàn)力齊聚一堂,卻唯獨不見鐵脊蒼龍,想來身心俱疲的他,應該是真的沒有興趣參與此戰(zhàn)。
郭海微從袖子中取出一只錦囊,猶豫了片刻又塞回袖子中,他說道:“我還是不建議將決戰(zhàn)地點定在玫瑰江邊,一來我們搶渡玫瑰江會有不小的損傷,二來玫瑰江邊戾氣太重,可能會影響四靈大陣的發(fā)揮。我們可以待置江后十里,這樣一來就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了?!?p> 這時有人持反對意見說道:“軍師先生所言差矣,玫瑰江是自然的天險,如果不趁此時一鼓作氣,那么將來會是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