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韓逐流等人,就連極北之地的年輕小輩也面露驚訝之色,奉天郭氏世代傳承的血脈秘術(shù)可不是人人都能得見的,更何況是上代奉天盟盟主以阿羅拉形態(tài)降臨。
在阿羅拉出現(xiàn)的一刻,這片戰(zhàn)場終于出現(xiàn)了真正的統(tǒng)治者,他有著傾覆戰(zhàn)局的力量,是名副其實的“王”。
身在朱雀大陣中的拜無憂也注意到了此等存在,她命令震車和艮象前往阿羅拉所在的方向,而自己則是留下巽馬、離炮與坎仕六位棋將,與華朱雀繼續(xù)周旋。
郭海常的阿羅拉之強大,就連遠在大營的周文軒也感受到了,他趕忙掀開簾子,望著那只青藍色巨人,那是曾經(jīng)羨慕,渴望,又不可獲得的力量。
不過令他更為忌憚的還不是阿羅拉,而是在不遠處一名有重兵護衛(wèi)的女子身上。那女子穿著一聲黑袍,沒人知道她是什么人物,能讓奉天盟如此重視。在女子的身旁是奉天盟鼎鼎大名的軍師先生——無極太微。
在看到兩人親臨戰(zhàn)場之后,周文軒幾乎馬上就確定了女子的身份,他趕忙喚來離他最近的韓蘊,周文軒立刻說道:“快傳令撤軍!”
“這…這…”韓蘊被弄得一頭霧水。
“別磨蹭了,快點傳令!”周文軒對著他吼道。
“額,好?!表n蘊趕忙下去傳令。
戰(zhàn)場上阿羅拉的壓迫感實在是恐怖到變態(tài),離他周身三里的將士全都撤到了安全距離,遠遠地望著這只龐然大物,誰也沒有冒著生命危險去換取戰(zhàn)功的意思,因為那無異于以卵擊石,能與他抗衡的,恐怕也只有拜無憂的棋將了。
望著趕過來的四位棋將,阿羅拉龐大的身軀終于動了起來,他握緊拳頭,開始加速奔跑,在靠近敵人之后,阿羅拉用力揮出拳頭。
?。。?!
僅僅一擊就將體型如一座小山的艮象給撂翻在地,隨后還不待行動遲緩的艮象起身,阿羅拉又補上一腳,重重地跺在了艮象的胸口,將其震碎!
一瞬間便秒殺了一名棋將,郭海常的阿羅拉與三圣姑的阿羅拉根本不在同一個等級上!
隨后郭海常的瞳孔煥發(fā)出鮮紅色光芒,虹膜上出現(xiàn)了五角星的圖案,而其操控的阿羅拉手掌握起,一柄霸氣側(cè)漏的長刀出現(xiàn)。
阿羅拉撥開刀鞘,一股強大的氣息爆發(fā)出來,他雙手握住長刀,用力挑起,將另一只艮象給砍爆。
另一邊的周文軒簡直看呆了,郭海常的靈瞳已經(jīng)修煉到了五圣星的境界,而郭憐文所化阿羅拉手中拿著的,正是奉天郭氏最強的鬼武——鬼武長刀!
這世上除了尋常手法鍛造出的兵器之外,還有很多被賦予強大的力量的存在,最被世人所熟知的便是仙器,他們通常被看作降妖除魔,驅(qū)邪除祟的至寶。不過在仙器之外,還有兩種鮮為人知的存在,那便是神兵與鬼武!
神兵是天神所遺留的兵器,它們被賦予了超出想象的神力,只有少數(shù)極品仙器才能與之匹敵,當年楊渺手中的弒天就是一把貨真價實的神兵,是當年二郎顯圣真君留給后代子孫的。
而鬼武則是那些惡鬼魔王的殺戮工具,據(jù)說自天地初開以來,先后一共只有十八件,它們是強大的冤魂怨氣所孕育之物,所以鬼武的形成通常都有一段殘酷血腥的故事。
此時阿羅拉手中的鬼武長刀,它是當年初代奉天郭氏家主的戰(zhàn)利品,后來經(jīng)過歷代家主千百年的煉化,才去除了怨氣,供郭氏族人驅(qū)使。
這是一件不會輕易出世的兵刃,今日終于得償一見,不過在周文軒看來,與其說是去除怨氣,倒不如說是被內(nèi)斂了。
趕過來的四位棋將瞬間被放倒了兩位,這讓拜無憂不得不抽出更多的精力放在震車的身上,兩只震車不在如原本一樣莽撞,而是分散開圍住這個大家伙。
“小姑娘倒是有幾分天賦,不過奇門術(shù)這種東西,只能對付一些手段差不多的家伙,在真正的力量面前,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倒不如腳踏實地的匹夫。”郭海常望著遠處的拜無憂評價道。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郭海常自踏入廟堂與江湖以來,便一直信奉這個理念,不論是面對什么樣的對手,哪怕是小輩,他也會全力擊之。
下一刻,阿羅拉再次舉起長刀,這次他單手揮起長刀砍向山海關(guān)大營,一道由劍氣形成的波斬直沖中軍大營。
這道波斬威力之強,可以說一路沒有任何人能將其阻擋,將沿途無數(shù)將士掀飛到了半空。
千鈞一發(fā),一桿長槍掃過,將這道波斬攔下,幸虧韓逐流及時趕到。
“怎么突然撤軍了,優(yōu)勢撤軍可不是兵家之道?!表n逐流問道。
周文軒在馬車中回答說:“占了便宜見好就收,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太大的變數(shù),再打下去輸贏就難說了?!?p> 帶兵撤下來的韓象不理解道:“不就是區(qū)區(qū)一個奉天盟盟主嗎,怕什么呀咱,我就不信他能把咱們幾萬大軍都殺干凈?”
周文軒氣得從馬車上跳下來,他奪過一名將士的頭盔,一把朝著韓象砸去,他不耐煩道:“若單單一個武夫能掀起什么大風大浪,我忌憚得是已經(jīng)到達戰(zhàn)場的無垠若雨,那可是不論在何等逆境下都能傾覆局勢的角色!”
對于這個名字,眾人從未聽過,韓象撓了撓頭問道:“無垠若雨?那是什么人,能比先生你還厲害?”
周文軒深吸了一口氣,他慚愧說道:“我的師姐,在雪廬中,大家叫她無垠亞圣。”
“拿我比她?”周文軒自嘲一聲,“那便如同爛石比瓊玉,草跡比名章。”
周文軒很清楚也很了解這位無垠若雨,既然她能徒步踏入戰(zhàn)場,那就說明她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又或者說想身臨其境的迎接落幕。
“那正好,能一舉斬殺極北蠻子兩大智囊的機會可不多?!?p> 這道聲音讓周文軒驚出一身冷汗,因為他還沒有找出無垠若雨的致勝之道,突如其來的變數(shù)就強行將他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只見一人手持鐵棒沖入陣中,將追擊來的敵軍打散,好不威風。那人并無心戀戰(zhàn),他目標明確,直徑朝著無垠若雨和無極太微沖去。
周文軒破口大罵道:“混賬,我不是說了撤軍嗎,誰讓你擅自行動的!”
“先生,現(xiàn)在該如何?”韓丹趕過來詢問道,他與眾人一時間皆是手足無措,“囚龍童子已經(jīng)殺入陣中?!?p> 周文軒深吸了一口氣,隨后他高喊道:“撤軍,違令者斬!”
再說那囚龍童子,他一路沖到了兩位雪廬名仕的面前,手中一根陰陽囚龍棒遇兵殺兵,逢將斬將,終于闖過了護衛(wèi)兩人精銳將士,勢要將兩人斬殺在這里。
兩人皆是面不改色,無極太微打開折扇,笑瞇瞇問道:“不愧是帝國上將,竟然能逆勢闖到這里,不過沖陣容易出陣難,上將軍可有想過?”
囚龍童子笑以還之,“若損我一將,能斬殺兩位極北大才,那不是很合算嗎?”
原來他早已經(jīng)把自己當成了棋子,目的就是為昭帝國鏟除大患。
此時還有忠心的極北將士沖上來護主,卻都被他亂棒打退。他與其他上將軍不同,他是老一代上將,又是唯一一個經(jīng)歷過兩地大戰(zhàn)之后還正值巔峰的上將。
這時站在無極太微的女子輕聲呢喃道:“莫非他就是當年在玫瑰江畔連殺我極北二十余位正將的囚龍童子?”
女子身披縞素,眉心印有一粒朱砂,她的容易稱不上俊美,只是一個容貌頗有姣好的普通女子,但是其身上所散發(fā)出的大家之氣,卻是世間女子所比不得的,即便是韓府千金韓懿瑩,出身于皇室的拜無憂也比不得。
“師妹好眼力。”無極太微拍馬屁道,他瞇起的眼睛依舊迷離,好似什么事都改變不了他的和藹近人。
“聊完了就準備領(lǐng)死吧?!鼻酏埻恿嘀种嘘庩柷酏埌艟彶奖平?,嘴里還不忘嘲諷道:“這一代的奉天盟盟主真是缺心眼,竟然放這么兩條大魚給我?!?p> 隨后他縱身躍起,手中陰陽囚龍棒順勢劈下。
鐺!
囚龍童子大為驚訝,從無極太微的身體涌出了一股青色能量,他的囚龍棒砸在上面就像砸到了鋼鐵一般。
“真是被看扁了?!睙o極太微依舊平靜說道,隨后他仰起頭看向頭頂?shù)那酏埻樱`瞳乍現(xiàn)。
“難道你們都不記得嗎,我也是奉天郭氏的嫡系血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