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不用再說了,你走吧,只要你回來,我一直就在這里?!绷址膊皇巧底樱匆娕嶂裰е嵛岬臉幼泳椭?,她去的地方一定很遠,在膩膩歪歪的纏著她顯然不是自己的風(fēng)格,想留也留不住,干脆就大度一點,還能心里好受一點。
越跟他說話,裴竹就越舍不得,但沒辦法,自己不能拿著阮光的性命開玩笑,就算是在舍不得,她也還是試探性的問出了口,“凡凡,那......我就真走啦?”
林凡沒有在回答,他紅著眼睛,緊緊的抿起嘴唇,身子后退一步,然后關(guān)上了自己的房門,裴竹將耳朵貼在他的房門上,里面?zhèn)鱽硇÷暢槠穆曇簦M管兩人僅僅只認(rèn)識了幾天,可這是林凡這乞討的一年里第一次有人對自己這么好,可還沒享受多久,這種好就又離自己遠去了。
裴竹在門外聽了好久,直到里面抽泣的聲音漸漸的消失了以后,她嘆了口氣,默默的走下了樓,要是沒遇見他就好了,要是他是個活生生的人就好了,要是......在夢境外遇見他就好了,這種分別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裴竹發(fā)誓這輩子都不要再遇見第二回了。
她就這樣紅著眼睛跑回了阮光的家里,他并沒有像裴竹意料中的在外面干著農(nóng)活,屋子的房門緊閉著,才沒等靠近里面就傳來濃烈的酒味,她推開門,一地的酒壇子都不知道該從哪里下腳,而阮光就趴在桌子上,手中還緊緊的握著酒壇子,他的對面擺放著屬于裴竹的小碗,明知道她不會來喝,里面卻還是倒?jié)M了酒。
“阮光?你這是......在干嘛?這個是給我的嗎?你什么這么愛喝酒了?”她有些顫顫巍巍的問出了口,在裴竹的記憶里,不管是夢境里的他還是現(xiàn)實里的他,永遠都是干干凈凈的,滴酒不沾的人,從來不會像今天這樣。
阮光在聽到了她的聲音后,整個人里面直直的坐了起來,這是,裴竹才真正看清他的樣子,頭發(fā)有些亂蓬蓬的,眼睛下面有著濃重的黑眼圈,一雙好看的眸子里布滿了紅血絲,下巴處也帶著些胡茬子。
“小狐貍?!是你嗎小狐貍?你回來了?你這幾天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還以為你......你再也不回來了?!彼龔膩頉]有看見過阮光這個樣子,就連聲音里也帶著些哽咽。
他死死的抱住她的身子,就好像是生怕裴竹會逃跑一樣,在她離開的這幾天里,阮光就像是瘋了一樣到處尋找裴竹的身影,可即便是翻遍了附近的所有地方,確是連她的一根毛發(fā)都沒有找到。
然后,在連續(xù)找了幾天的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小狐貍,就連她從哪里來的,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家里除了裴竹的吃飯用的小碗外也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于她的東西了。
阮光一直都在害怕,自己對于小狐貍的感情也一直都不敢說出口,害怕說出口小狐貍會被嚇跑,害怕說出口會連朋友也不做不成,他想捅破這層窗戶紙,又怕捅破后沒成功這層窗戶紙就再也糊不上了。
直到......裴竹消失了幾天,那種回來時發(fā)現(xiàn)家里空空如也的感覺真的很難受,那種每天期待著家里床上會躺著一個毛團子在等著自己的回家感覺真的很奇妙,可是當(dāng)急匆匆的跑回家時,看見空空如也的房間時,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就好像突然有人拿走的自己身體里的全部氧氣一般,心臟都跟著一縮一縮的疼痛。
可是,阮光等了好久好久,卻怎么也等不到毛團子的身影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他甚至在心里默默地發(fā)誓,只要小狐貍回來,自己一定一定會對她說出自己的感情,哪怕是捅破的窗戶紙再也修補不上也沒關(guān)系,一定要不留下任何的遺憾。
“抱歉阮光,我有些貪玩了,在縣城里面玩了好幾天,我以后......以后再也不會了!”說真的,裴竹真的很心虛,自己居然能干出那種差點就忘記阮光的事情發(fā)生,真的是太差勁了!
“嗯,小狐貍以后再也不要拋下我自己一個人去玩了,我這么喜歡你,你扔下我我會很難受很難受的。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我是怎么過的,我附近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你,我很著急,也很想你,我從幾個月前就對你有好感了,可是我不敢說,我怕你會逃走,小狐貍,我喜歡你,這回我說出來了,你不許逃走哦!不對,就算你逃走了,我也會給你抓回來!”
因為酒精的緣故,阮光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了濃烈的酒味,他死死的摟住裴竹的腰,嘴里也在不停的說著自己到底等的有多辛苦這種話,他說了一大堆,把這幾天的委屈全都說了出來,然后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盡管阮光說了一大堆話,可裴竹的腦袋里卻只聽見了那句“我喜歡你”她張了張嘴,還想著再說些什么,低頭卻瞧見了早已經(jīng)睡的昏昏沉沉的他。
裴竹的力氣很大,既然能背起林凡,自然也就能抱起早已經(jīng)睡熟的阮光,只是他摟著自己腰的手太過使勁,哪怕是裴竹也沒能將兩只手掰開。
她以一種極為怪異的姿勢將阮光拖上了有些冰冷的床鋪,結(jié)果不小心腳一滑,直接帶著熟睡的他一起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熟睡時的阮光可比清醒時的他要大膽的多,將嬌小的裴竹按在了自己有些寬闊的胸膛里,然后就閉上眼睛繼續(xù)像個沒事人一樣呼呼大睡著。
裴竹在他的懷抱里能感受到獨屬于阮光的那顆平緩跳動著的心臟,在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在這種安靜的環(huán)境下,自己著劇烈跳動的心臟卻顯得格外有些格格不入了。
“撲通撲通”聲音大到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想要試圖忽略掉這聲音但是效果卻不太明顯,身前男人的呼吸聲是那樣的進,他的身體,他的手掌,裴竹突然想起了他剛才的那句我喜歡你,喜歡是這樣的感覺嗎?那自己或許......也是喜歡的吧。
她有些臉紅,手臂輕輕的環(huán)抱住身前的男人,“阮光,或許我......也是喜歡你的,如果,如果你現(xiàn)在沒回應(yīng)我的話,那這句話可能就不做數(shù)了?!迸嶂裼行┭诙I鈴,哪怕是他知道了男人的心意,也認(rèn)清了自己的心意,可她就是非要這么矯情一把,明知道眼前的男人早已因為酒精的緣故睡熟了,卻還偏偏要說些這種話。
或許是某種力量,剛才還在熟睡的阮光在聽到裴竹的這番話,確實突然睜開了雙眼,“我聽到了,我聽到你你說你也喜歡我,這話不可以不做數(shù),因為我已經(jīng)聽到了?!焙貌蝗菀茁牭搅诵男哪钅钊藘赫f出這番話,不做數(shù)怎么行?
裴竹很驚訝,她本以為這話就要爛在肚子里了,卻沒想到這人確實突然睜開了眼睛,這下好了,沒有任何感情經(jīng)歷的小狐貍羞的耳朵尖尖都紅了,整個小腦袋都埋進了阮光的懷里,“你這個大騙子你騙我!你不是,你不是還在睡覺嗎?怎么就突然醒了?”
其實阮光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驚醒,醒的時間還很湊巧,正好在裴竹說出那句我也喜歡你時醒了過來,然后就聽了個正著。
“可能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想來幫幫我,這下沒辦法了,我都聽到了,小狐貍,你可別想賴賬啊!”看著害羞的埋在自己胸膛里的小人兒,他突然覺得這幾天的傷心難過都是值得的。
兩人膩膩歪歪了半天,就連屋子里的空氣也從原來的滿滿的酒味變成了甜甜的味道,就連聞一下也會變得心情愉悅。
其實在兩人表明了心意后,這個夢境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可裴竹卻想要在留下來待兩天,畢竟......還有些舍不得林凡,既然都已經(jīng)到了這地步了,也沒有什么必要再去瞞著阮光了,她把這幾天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眼前的男人,包括......這一切都是個夢境的事實。
其實阮光并沒有太過于震驚,他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是一個完全被愛情和幸福沖昏了頭腦的白癡,哪怕是裴竹說這天快要塌下來了,他也沒有什么感覺,至于愿不愿意跟她走的那句話,這不完全就是一句廢話嗎!就算小狐貍不說他自己也得要求。
阮光畢竟幾天都沒怎么合過眼,眼睛下面也有著黑眼圈的痕跡,裴竹也不是瞎,在說了幾句甜言蜜語的話后才終于說服眼前的男人,這一覺睡得很長,再一睜開眼睛時天已經(jīng)黑了。
這下好了,吃過晚飯后裴竹困的窩在阮光的懷里點著頭,可他確是精神的坐直了身板,手臂緊緊的抱住懷里的人兒,生怕她磕了碰了,小心翼翼的很。
直到她已經(jīng)在阮光的睡熟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抱起裴竹嬌小的身子放在了床上,然后......就像一個癡漢一樣坐在床邊輕柔的撫摸著她已經(jīng)睡熟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