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深夜之行
連悲傷也沒有時間的戰(zhàn)斗,一直在持續(xù)。
總會有想要傷害他人、破壞這片和平的人出現(xiàn)。
遇見了就沒有辦法,只能盡力阻止,只能繼續(xù)戰(zhàn)斗。
——因為我是正義的伙伴。
一個敵人倒下,又有新的敵人站起,所以無法停止殺戮。
——這就是我的命運。
已經(jīng)在殺戮中度過的過去,以及確定要在殺戮中生活的將來。
這就是絕望,我永遠都在掙扎的絕望世界。
在戰(zhàn)斗的縫隙中,努力的呼吸著,感受那一絲和平的溫暖,然后繼續(xù)戰(zhàn)斗。
或者想像著,自己戰(zhàn)斗過的土地閃耀著幸福的光,然后繼續(xù)戰(zhàn)斗。
可是,自己從未擁有過,那絲溫暖、那點幸福。
我的世界,只有絕望的、悲傷的、殺戮。
只要還有想要傷害他人的人,拯救所有人的夢想就無法實現(xiàn)。
無法改變那傷害的意志,最后也只能犧牲那少數(shù)人來拯救多數(shù)人。
于是為了夢想,背叛了夢想。
鍛煉得鋼鐵般堅強的身軀,無時無刻不被罪惡感灼燒。
卻無論停不下來,只要心中還有想要拯救之人,我就無法停下?lián)]舞的劍。
跨越一片戰(zhàn)場,又來到新的戰(zhàn)場。
不知不覺已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亦未逢敗績。
陶醉于勝利之中,雙手卻是徒留虛無。
回首走過的旅程,滿目瘡痍,尸骸遍野。
眼前的世界只有我制造的悲劇。
我居然再尋覓不到一絲幸福。
這理想的盡頭,竟是毫無意義的戰(zhàn)場。
越是強大不可匹敵,越是明了自身無法抗拒的命運。
自身的奮斗、付出不求回報,只要成為正義的伙伴,整個生命對這世界來說,僅僅是個笑話。
無論揮舞多少次,戰(zhàn)勝多少敵人,也無法阻止理想的背叛。
一直為理想而努力著、奮斗著,回報的卻是背叛。
或者說正因為自己過于努力,才能站在這里看到世界的背叛。
前所未有的悔恨,充滿了我空虛的靈魂。
自己為什么沒有在戰(zhàn)斗中死去呢?
自己究竟、如何會發(fā)展到如此境地?
~~~~~~~世~~界~~需~~要~~分~~割~~線~~~~~~~
前所未有的恐慌捕捉住了我的靈魂。
我在黑暗中坐起,全身被冷汗?jié)裢福~頭燙得驚人。
心里因為從夢中滲透的恐慌而一片煩躁,暖和的被窩里像是豎滿了細密的針,讓我猛地從中逃了出來。
嘴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習以為常的室內(nèi)空氣,悶得我?guī)缀跻偟簟?p> 我掙扎著拉開了房門,慘白的月光就著夜晚冰冷的空氣迎面灌了進來,讓我發(fā)熱到迷糊的頭腦清醒一點。
貪婪地吸了一口氣,讓冷意進入肺部擴散,我終于將呯呯亂跳的心臟安撫下來。
藏在我體內(nèi)的那個東西,第一次讓我看到了,他到達那孤寂的劍之荒野前的情景。
戰(zhàn)無不勝、所向披靡的英雄,最終看到的是空無一物的荒野。
一直在為幸福、為和平而戰(zhàn)斗,卻再感覺不到一絲絲幸福的存在。
落寞的英雄,唯有徘徊在荒野之中,懺悔自己的錯誤。
那就是迷失了的靈魂吧,越是前進,便離目標越遠,結(jié)果陷入了永遠的絕望。
只是看到了別人的過去,我卻感同身受。手腳因為恐懼而冰涼,好像那就是自己面臨的未來。
我才不會那樣。
我才不會有那樣的結(jié)果。
我心中吶喊,努力想將恐懼從四肢排出去,結(jié)果收效甚微。
不行,去喝點水好好平靜下來。
我活動著還有些不聽使喚的身體,腳步踉蹌地走向起居室。
每天都經(jīng)過的走廊里只有幽暗的光,我不想驚醒其他人,在黑暗中分辨出走廊的輪廓,無聲息地前進。
因為是在自己熟悉的家里,黑暗不但沒有讓我感覺恐懼,反而讓我的心靈平靜。
我來到起居室里,摸索著找到了冰冷的茶壺,再翻出杯子準備接水。
手腳還是很遲鈍,杯子居然從我手中掉了下來,還好沒有拿起多高,沒有把杯子摔碎。
經(jīng)過手腳笨拙地努力,我終于成功端起杯子,讓冰涼的茶水順著喉嚨流入胃部。
水流劃過食道的冷冽感覺讓我打了個激靈,身體在一片涼爽中清醒過來,手腳回復靈活,煩躁不安的感覺如潮水般退卻。
“呼,總算舒服多了——”
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走出起居室準備去中庭散步一會兒。
雖然半夜散步有些犯傻,但我實在不想回到自己的房間。
或者說,自己不想再繼續(xù)那個可怕的夢。
隱約意識到心中畏縮的情緒,我狠狠地搖搖頭。
沒事誰想做惡夢,我現(xiàn)在的情緒才屬于正常。
咦——
晃頭的瞬間,我注意到玄關方向灑下來的月光。
那里,玄關的門此時正大開著。
不會吧,櫻會忘記關門嗎?
我暗暗想著,一邊走出玄關,夜晚的街道一片冷清。
街道兩側(cè)的樹木在淡淡月色下只能看見陰影,張牙舞爪的立著好似幽鬼。
這么晚了,怎么可能有人呢。
我正這么想著時,樹下閃過的影子否定了我的判斷。
是誰?
我疑惑著走了過去。
街道的一頭是下坡,通往柳洞寺的路就走這一邊。
街道另一頭有個拐角,剛才我就是看見那邊有人的蹤跡。
我走過拐角,確切地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熟悉的身影。
穿著淺粉紅色睡衣的身影,正背對著我低著頭緩慢地漫步。
紫色長發(fā)在淡淡的月色下變成更為神秘的幽暗色彩。
櫻?為什么會深夜獨自離開了房間?
我詫異地發(fā)現(xiàn)一向儀態(tài)完美的女孩,此時不但穿著睡衣出現(xiàn)在街頭,甚至還是光著腳行走。
那個、是夢游?
我克制住自己喚醒櫻的沖動,悄悄地尾隨在櫻身后。
忘記從哪里聽說過,夢游的人是不能被吵醒的。
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陌生的地方,精神會受極大刺激而造成不可預知的后果。
不知道自己的認識有幾分正確,我姑且先跟著吧。
從未見過其他的夢游者,不過我想能像櫻這樣一直安靜地行走的夢游很少見吧。
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櫻仍然不緊不慢地行走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到了深山町半夜里空寂的商業(yè)街。
不同于新都商業(yè)街的繁華,深山町的商業(yè)街在夜晚完全進入了休眠,才沒有人能干擾到櫻的午夜漫步。
我開始好奇櫻現(xiàn)在夢見了什么,如果在她的夢里,也是一直這么走著,那未免太過無趣。
街道暗得只剩下一點點輪廓,櫻的身影漸漸溶解在黑暗中。
即使如此,她還是在自如地游蕩,自然地避開了路上的任何障礙。
我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抬起頭來,看見了天邊的云間透出來的慘白月亮。
月亮并沒有完全被云所遮蓋,這街道不應該有這么暗。
空氣開始泛起了不祥的腐敗味道,好像有什么腐朽的東西在復蘇。
陰影厚重得脫離了樹下墻角,猙獰地在街道中央現(xiàn)形。
沒有具體形態(tài),非要形容的話也只有影子,而這個充斥著街道的影子正惡意地盯著我,如同審視獵物。
該死,難道又是什么Servant的魔術?
“櫻——快醒過來!”
我焦急起來,大聲呼喊著櫻的名字,埋頭沖向了影子。
果然只是影子,可能只是我心底的陰影,我毫無阻礙地穿了過去。
只是這么一耽誤,我的眼前便失去了櫻的蹤跡。
“櫻,你在哪里?”
我在空曠的街道上奔跑起來,追趕著櫻可能的方向。
怎么回事,明明只消失了一會兒,她不可能走遠,為什么我會找不見她呢?
我跑過前面所有的岔道,卻沒能找到櫻的蹤跡,又開始猶豫尋找范圍是否太小,在這段時間里她已經(jīng)走出老遠。
現(xiàn)在只有一個辦法,我暗自下定決心。
強化,開始——
魔力歡欣鼓舞地在魔術回路中運行,曾經(jīng)艱澀難行的地方也順暢流通。
現(xiàn)在我的身體完全不像半調(diào)子的魔術師,分明是千錘百煉的戰(zhàn)士之身。
身體自然而然的明白了如何行動,我輕輕一躍,跳上了街邊的屋頂。
因為被未知的魔力影響而昏暗的街道,在經(jīng)過強化后的眼睛里纖毫畢現(xiàn)。
我在屋頂上自如地跳躍奔跑,這接近飛翔的感覺,讓我明白為什么Servant們都喜歡這么行動。
一切都是那個迷失靈魂的饋贈,我滿懷感激的想著。
雖然有這樣那樣的后遺癥,但只要感受到這充滿力量、好像無所不能的身體,我便上癮般無法抗拒。
只要能保持這副狀態(tài),成為正義的伙伴、與Saber并肩作戰(zhàn),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做到。
不過,眼前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目標是找到櫻。
我穿梭在深山町的街道屋頂,尋覓著櫻的蹤跡。
櫻卻像人間蒸發(fā)一般,怎么也找不見。
經(jīng)過近一個小時的尋找,我懊悔地坐在海濱公園的一條長椅上,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
該死,找之前應該把Saber叫過來,兩個人一起找的話機會更大。
一邊想著櫻可能面臨的噩運,我一邊茫然的注視著遠方夜色中,連接新都與深山町的冬木大橋。
忽然,我注意到了大橋上移動的小點。
強化后的視覺讓我分辨出了熟悉的紫發(fā)。
對了,我怎么能忘了去新都找呢?
自己還在后悔著,身體先跑了起來,越過幾條礙事的街道,我來到小點移動的前方。
夜行的少女此時正走下大橋,面向我低著頭一步步地慢慢移動。
暗色的身影從幽暗中浮現(xiàn),露出少女粉色的睡衣,黑暗在睡衣的褶皺上刻下一道道黑色線條。
此時的少女,好像黑暗中開放的曇花。
“櫻,快醒過來!”
我早不在意什么不能吵醒夢游者的說法,大聲地喊了出來。
聽到了叫喚自己名字的聲音,櫻停了下來,低頭靜靜地立在我面前。
“櫻,醒過來——”
少女抬起頭,露出在月色下變成帶著詭異的青白色面孔,茫然地注視著面前的虛空。
“櫻——”
少女的眼睛開始有了神采,眼眸轉(zhuǎn)動起來,瞳孔收縮注意到了我。
那一瞬間,櫻的臉色變得更白,表情由于驚訝與恐懼而劇烈地扭曲。
“櫻,是我,你剛才在夢游……”
就在我以為她馬上就要驚叫出聲時,少女一聲不響地,轉(zhuǎn)頭從我身邊跑開。
“怎么……?”
我不得不再次費力地追上櫻,抓住了少女的胳膊。
少女是如此用力地想掙脫我的手,我使勁地拉住她才沒有被甩開。
“櫻,你想要去哪里?我可是找了你許久?!?p> “學長,在找我嗎?”
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掙脫,櫻終于放松下來,低下頭將自己的臉藏入陰影。
“沒有想到櫻還會夢游,我就跟在后面。后來居然跟丟了,太奇怪了。以后櫻晚上最好不要上街,女孩在一個人外面很危險?!?p> 我放開了櫻的胳膊,簡單地向她介紹前因后果。
“學長,我是不是很可怕?”
咦——
櫻的話題怎么放在了奇怪的地方。
“櫻,你在說什么?這么可愛的少女怎么會可怕呢?”
“啊、不是,我現(xiàn)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櫻似乎清醒了一點,幽幽地出聲問道。
“櫻一直都很漂亮,才沒有難看這回事。”
紫發(fā)的女孩身穿著單薄的睡衣,楚楚可人的立在夜晚的冷風中,孤獨無助的樣子怎么也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好了櫻,咱們先回、回……”
話還未說完,櫻突然撲進我的懷里,緊緊地摟著我的脖子,幾乎掛在我的身上。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她究竟是因為從怎樣的惡夢中醒來,抱著我的少女已經(jīng)泣不成聲,淚水濕潤了肩膀。
“櫻……”
“學長,請不要丟下我,無論如何,學長千萬不要丟下我——”
女孩懇切地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呢喃,雜著眼淚的濕潤氣息的呼吸,隨著少女的祈求聲鉆進我的耳朵。
“明白,我不會丟下你,我絕不會丟下櫻不管?!?p> 我輕輕地拍著櫻的背,少女的肌膚透過單薄睡衣的粉嫩觸感,讓我心中一蕩。
“我好怕——我只有學長了,千萬不要丟下我。要是學長也要丟下我,我一定會壞掉的——”
櫻的聲音變得語無倫次。
哦,白天因為自己的狀態(tài)不佳,忘了問櫻關于慎二的情況。
她一定是因為自己的哥突然消失不見,然后做起了惡夢。
“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不會丟下櫻?!?p> “嗯,我相信學長,我相信的……只有學長——”
櫻涰泣的聲音漸漸平息,但她仍然緊緊地摟著我的脖子,一點也不放松。
為了櫻,我一定要救回慎二。我抱著櫻暗自鼓勁。
在黑暗的街道中立了許久,櫻的手終于放松下來,軟弱無力的靠在懷里。
我注意櫻已經(jīng)陷入了沉睡,合著眼臉的俏臉上說不出的放松,令人疼惜。
“士郎,櫻已經(jīng)睡了,咱們回家吧?!?p>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我一大跳,還好沒有拋開櫻。
“Saber,你、你怎么來了?”
身披銀白色沉重甲胄的少女,靜靜地立在我旁邊,不知已經(jīng)有多長時間。
“士郎,你與我的魔力是共通的。你一使用魔術,我便能感覺異常。所以馬上出來找你。”
這個馬上的意思,應該發(fā)生在一個小時之前。
“因為士郎沒有召喚我,所以我沒有出來跟你見面,而是從另一個方向去找櫻?!?p> 聽到我尋找櫻的喊聲,所以自己悄悄地去找櫻。
“Saber,謝謝你?!?p> “不,我也沒能找到櫻,夜晚這城市一直被異常的魔力所籠罩,讓我原本不高的感知下降得更多?!?p> Saber坦言自己的失敗。
“沒有通知Saber櫻的事是我不對,Saber只要跟我打聲招呼,我就能向Saber道歉。”
“不,Master不用向我道歉。不說這個了,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Saber抬起頭仰望路邊屋頂?shù)纳戏健?p> “出來吧Servant,如果要戰(zhàn)斗的話,我在此奉陪?!?p> 屋頂上清亮的笑聲響起,如清泉般向地面流瀉,在半空中化為熟悉的形體。
“是Rider……”
紫色的長發(fā)飛揚,Master被虜?shù)腟ervant輕松得像只小鳥,輕盈地落在地面。
“Rider,你出現(xiàn)在這里是要襲擊我的Master嗎?還是準備襲擊人類?”
Saber踏前一步,右手虛握著似乎馬上就能取出她的無形之劍。
面對Saber的質(zhì)問,Rider愉悅地笑著,一點也不著惱,反而饒有興趣地向我看過來。
“哼哼,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想要先問一下,你的Master半夜里尾隨著我Master的家人是在懷著什么目的?”
“我是在擔心櫻才來保護她的。”
我為自己辯解著,感覺自己的臉紅得發(fā)燒。
“Master的家人也是我保護的范圍,擔心的是我才對,如果衛(wèi)宮士郎你有什么想法,只要召喚出Saber我就沒有辦法啊。”
“我怎么會有別的想法,櫻可是我最珍視的妹妹?!?p> 想著Saber就在旁邊,可能會在Rider的引導下也懷疑起我的目的,我不由激動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語氣。
“我相信士郎不會做出卑鄙的行為。Rider,請注意你的語言?!?p> 最關鍵的時刻,Saber一如既往地站在我這一邊,我真是太感動了。
“原來Saber也很相信衛(wèi)宮士郎你的人品,那么傷心的人就只有櫻一個人了?!?p> Rider說著奇怪的話,面具下的嘴角牽動,露出貓戲老鼠的愉悅笑容。
“那么說Rider你是來保護櫻的嗎?現(xiàn)在你是否準備將櫻帶回家?”
我努力想轉(zhuǎn)移話題。
“不——”
Rider嘴角的笑容消失,紫色的Servant低下頭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一字一頓地選擇自己的措詞。
“——櫻,來到你身邊是她的意愿,我對她的決定沒有任何意見?!?p> “咦,如果慎二命令你保護櫻,那她在你身邊更合適才對?!?p> 我疑惑地問Rider。
“因為這是櫻的決定,她相信你能保護她。況且戰(zhàn)敗之后,我也不必擔心你會利用櫻來要挾我?!?p> Rider再次聲明自己放棄了戰(zhàn)斗,不會對我與Saber有任何威脅。
“Rider,說起來我們之前可是敵人,你為什么對我這么放心?”
“因為衛(wèi)宮士郎你過于簡單,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你天真的正直?!?p> Rider直言不諱地說道。
“別人可以放心地把事情交給你,也可以毫無負擔地背棄你。Saber,我說得沒錯吧。”
站在我身旁的Saber點頭表示同意。
“是的,這是士郎的優(yōu)點,也可能成為他的負擔?!?p> Saber的聲音,帶著一絲沉痛的味道。
“那并非我需要關心的事,我只要請衛(wèi)宮士郎照顧好櫻?!?p> 身材姣好的Servant立在夜晚靜謐的街道中,與櫻同樣的紫色長發(fā)垂落至腿際。多次想要殺死我的Rider,放下敵意請求著我。
“明白,我一定會照顧好櫻。”
雖然曾經(jīng)是敵人,但Rider信任的眼神讓我無法拒絕。也許正如Saber所說,以后這樣的正直一定會成為我的負擔。
“記住——請你一定要保護好她,只有你能救她?!?p> 再一次鄭重聲明后,Rider后退幾步跳了起來,消失在夜色中。
目送Rider遠去后,Saber有些不甘心地握緊拳頭說著。
“奇怪,Rider恢復的速度好快,我還以為她襲擊了人類,卻沒有在她身上聞到血腥的味道?!?p> “是嗎?難道Rider還有從其他地方回復魔力的能力?!?p> “很有可能,這樣的話,Rider要放棄圣杯這件事也不可信?!?p> Saber有些遲疑的說著。
“明白,進攻柳洞寺時,我與遠坂都會小心。”
我點頭同意Saber的意見,心中同時在想著另一個問題。
總覺得Rider有什么話沒有說出來。
她在隱瞞什么呢?
心中疑惑著,我抱起櫻輕盈的身體,與Saber一同走向家的方向。
Saber猶如最忠誠的騎士,走在我身邊,認真地注意著周圍。
不對,Saber原本就是騎士,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騎士王。
不管面對什么困難,只要與Saber一起,我們一定能勝利。
與Saber走在一起,我如此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