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的另一邊,在被操縱的殺人魔所前進的方向,正進行著另一場戰(zhàn)斗。
十二名外表一模一樣的緋色從者,義無反顧地迎上了傷痕累累的紅色弓兵。
戰(zhàn)場的兩端,一邊是保持著相同冷笑的Killer的Master,木村的真身隱藏在其中,冷眼觀察著戰(zhàn)局。
另一邊是暈迷在地的Caster,遠坂在魔女周圍刻下治療的魔法陣,希望能代替自己擅長的寶石魔術生效,持著黃金之劍的藍色少女,遙望著警惕暗中的敵人。
Berserker——赫拉克勒斯,隱藏在黑暗中的強大敵人,擁有十二次的不死之身,本次圣杯戰(zhàn)爭中最強的狂戰(zhàn)士并不在意木村的生死,他正在遠方的Master的命令下,等待著Killer與Archer戰(zhàn)斗的結局。
無論誰勝誰負,狂亂的野獸都會登場,殺死所有的入侵者。
或許,Archer一方可以放棄這次戰(zhàn)斗,但深入森林的三名從者,在Caster暈迷的情況下,絕對逃不脫狂戰(zhàn)士的追殺。
在這死局中,改變戰(zhàn)局的可能性就在于遠坂與Archer,遠坂必須盡快治療Caster,紅色的從者則要獨自面對木村的從者Killer。
不過想要獲勝也不容易吶。
紅色的弓之騎士環(huán)視著包圍他的人偶從者,心底不禁泛起一絲苦澀。
Servant之間的戰(zhàn)斗,決定勝負的通常是神秘而強大的寶具,而由木村正秀違規(guī)召喚、以人偶為軀體的Killer,并沒有這樣的東西。
為了得到與Servant抗衡的力量,Killer選擇了另一種方法,那就是極限的速度。連最敏捷的Lancer與Rider也瞠目結舌的速度。
幾乎是瞬間逼近的緋色身影,在Archer奮力射出的劍矢下閃電般后退,一進一退之間,連對方模樣也看不清楚的Archer已經冷汗淋漓。
幸好,他是弓之騎士,真正的武器是身后無窮無盡、投射出去的寶具。
向來熱愛在生死之間游走的刀劍交鋒的紅色騎士,第一次開場就放棄得意的劍術,直接從虛空中召喚出無窮的劍矢,射向四面包圍的敵人。
劍術更加出眾,并有人偶支援的Killer,輕巧地扭動身體,以不可能完成的動作避過襲來的劍矢,右手按著劍柄,靠近了召喚出黑白雙刃的Archer。
那是賞心悅目,也瞬間殺人奪命的神奇劍術。
緋色的瘦小身影巧妙地游走在刀鋒劍刃之間,穿梭于一個個不可能存在的間隙,如箭一般向Archer突進。
Archer表情堅毅、目光冷峻地手持黑白雙劍,一邊分析對方的速度、閃避的角度,一邊在身后召喚出一支支流光溢彩、閃耀奪目的寶具。
本應被握在無數英雄的手中,無論失敗還是死亡都不會放棄的心愛兵刃,在弓之騎士的命令下如暴雨般射向前面、還有周圍靠近的敵人。
交織的寶具光輝覆蓋了整片戰(zhàn)場,寶具之雨的中心,傲然佇立的紅色騎士,輝煌如神祇降世,奪走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家伙,怎么真的有無數寶具——
刻畫完法陣的紅色少女,不禁呆呆地看著戰(zhàn)場之中她失去了的Servant,下意識咬著唇。
原本屬于傳說中的英雄才能擁有一兩件的寶具,居然一起出現(xiàn)在這位真身不明的Archer手中。
這根本不可能,除非他手中持有的并非正品。
但那無法騙人的燦爛光輝,可怕的破壞力,無一不在否定遠坂的認知。
糾結的少女心中恨不得立馬沖上去,扒下那個可惡家伙的偽裝,無所不用其極地逼問出他的真身。
而在遠坂的身邊,Saber微微抬起了手中的黃金之劍,又醒覺的垂下,少女圣綠的眼瞳中,浮現(xiàn)了一絲陰霾。
十年前,也是如此噩夢一般的場景,在黃金的王者召喚下,無數光輝奪目的寶具向持劍的少女驟雨般落下。
她只能握緊手中的愛劍,一次次向那名敵人發(fā)起絕望的沖鋒,可手中的誓約必勝之劍,也在黃金王者的狂笑中黯淡了光輝。
人類最古老的王者——英雄王:吉爾迦美什。
在上一次圣杯戰(zhàn)爭結束了十年之后,Saber居然意外的從一名Master口中,知道了對方的真身,也知道對方并沒有回歸圣杯。
這一次,她能打敗那個人么?
握緊了手中的愛劍,劍柄細細的紋理透過鋼鐵的鎧甲傳到Saber的手心,她只感覺自己陣陣發(fā)冷。
~~~~~~~世~~界~~需~~要~~分~~割~~線~~~~~~~
——不能出現(xiàn)任何失誤。
這就是Killer的戰(zhàn)斗。
駕馭著超越極限的速度,在不可能的間隙中尋找生存的可能。
Archer的戰(zhàn)斗在于支撐著巨量的魔力消耗,盡可能地發(fā)揮出遠程優(yōu)勢,在Killer靠近之前打敗敵人。
Killer的戰(zhàn)斗在于自己絕不能犯錯,在這輝煌的寶具之雨中,任何的微小失誤也會導致自己粉身碎骨。
他要挑戰(zhàn)的是,自降生以來千錘百煉的劍術之極限。
眼睛記錄每一支劍矢的飛行方向,身體在極限的運動中扭曲,完成種種不可能完成的動作,避開致命的打擊,同時靠近敵人。
思想分析紅色騎士的攻擊意向,利用人偶分散他的注意力,避免自己受到主要打擊。
——能在超神速的狀態(tài)下完成這些工作,其行為已經是媲美神秘的奇跡。
僅僅是數秒的交鋒,Killer覺得自己就要在思考中窒息,大腦一陣陣脹痛,身體也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他的超神速能力,已經超過了身體可以承受的范圍。
——必須在身體崩潰之前打倒敵人。
努力維持著顫抖的身體,Killer再次靠近了旁邊的一個人偶,悄然與他交換了位置。
在他的前方,另一個人偶猛地撲幾步,以幾乎失去半邊身體為代價,向背對著他的Archer遞出了手中的劍。
黑白雙刃回旋著還在迎向前方的敵人,Archer已經警覺地向旁邊躍開,避過背后發(fā)出的襲擊。
紅色的騎士狂怒地抬起手,數十支華麗的寶具憑空出現(xiàn)在他的右側,然后集中向襲擊者攥射,襲擊的人偶在避無可避地近距離攻擊中化為粉碎。
——還有十名人偶。
紅色的騎士狠狠地咬著牙,猛地向后面退去,想要脫離人偶們越來越緊的包圍圈。
所有人偶緊緊地跟隨著Archer移動,超神速的能力讓他們緊緊追著Archer的腳步,即使又有兩名人偶被Archer的攥射粉碎,也不改他們逼近的腳步。
“可惡……”
只來得及抱怨一句,人偶們靠近了Archer五米的范圍內。
——攻擊。
所有的人偶,以及隱藏在其中的Killer的眼睛亮了起來。
——劍出。
——雷閃。
“Burtgang——!”
光明守護之劍——!
北歐傳說中守護光明之劍,劍身閃耀著白色光芒的光輝之劍,憑空出現(xiàn)在Archer身前。
來自神代傳說、根本不可能存在于此的寶物,驟然現(xiàn)身此世,被并非其主人的Archer持在手中。
紅色騎士雙手握住劍柄,將其直直地插入腳下的土地。
猶如點燃了太陽,純凈的光明包圍了Archer的身體,跟著璀璨的光芒直沖天際。
即使是沒有知覺的人偶之軀,也在刺眼的光明下遮擋著眼睛后退。
“Steel is my body,and fire is my blood。?!?p> ——血流若玄鐵,心脆似琉璃。
Archer高聲的吟唱在光明的中心傳來,剩下的八名人偶壓低了身子,掙扎著向Archer前進,其中還有緊咬著牙、強忍著身體傳來一陣陣痛苦的Killer。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blades。”
——跨越無數戰(zhàn)場亦未嘗一敗。
在敵人前進的終點,紅色騎士的聲音仍然堅定的吟唱。
“Un known to death,Nor known to life。”
——未曾嘗得敗績,卻也未逢知己。
并非咒語,人人都能聽懂的語言,卻蘊含著堅定到可怕的意念。
人偶們艱難地靠近了紅色的騎士,利用聽覺找到Archer的位置,再次揮劍。
“LO——AIAS(熾天覆七圓環(huán))”
守護光明之劍的光輝散去,Archer中斷了使用光明之劍的魔力,繼而在身前綻放的是有著七片鮮紅的花瓣、足以媲美七片城墻的盾。
Archer自信區(qū)區(qū)人偶的攻擊絕不可能穿透手中的最強之盾,紅色的從者帶著幾分睥睨的勝者姿態(tài),宛如王者般高傲地高聲吟唱。
“Have with 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weapons?!?p> ——其常佇立劍丘之上,醉心勝利之中。
“雙龍——閃!”
“卡——”
七片紅色的花瓣表面一瞬間開裂,一道道蜘蛛網狀的裂紋擴散,然后崩潰于無形。
Archer自信的表情呆滯了,直覺地放棄了最強之盾的魔力輸出,一個后躍劈開臨身的刀鋒。
哧的一聲,Killer的攻擊在Archer胸口劃開一道幾乎切開胸腔的傷口。
“怎么……”
負傷的Archer一個踉蹌,他手捂著受傷的胸口,鮮紅的圣骸布自動包裹住傷口,阻止鮮血的流出,為受傷的騎士維持運動的能力。
紅色騎士吃驚向前方看去,在被最強之盾阻擋的敵人們之間,緋色的少年武士分開人偶現(xiàn)身于紅色騎士面前,他的左手中持著一柄匕首,晶瑩如雪的白色匕首。
“還是失敗了——”
Killer不無遺憾的說著,停下超神速的運動后,他終于能稍稍按捺下脹痛的大腦、澎湃的血壓,以及顫抖的身體。
“這是主公交給在下,專門為你而制的匕首。”
溫潤晶瑩的劍身,在曾經見識無數杰出寶具的Archer眼里,竟然刺眼得想要移開目光。
分明是雪白的顏色,居然有著粘稠黑紅的血的味道。
“這是什么劍?”
“在下只是一名人偶之軀的武士,并沒有任何足以驕傲的寶具,本身能力也無法與真正的Servant匹敵。唯一擁有的,只有多年來苦心鍛煉的劍術——飛天御劍流?!?p> 確實,Killer的劍術足以與號稱最強的Saber、以及守衛(wèi)柳洞寺的佐佐木小次郎相提并論。
但也僅此而已,見過Killer劍術的人,都會發(fā)現(xiàn)他的劍從來沒有與任何Servant正面交鋒。
“為了得到與Servant匹敵的力量,主公賜予了在下完全匹配這一身劍術的能力——超神速?!?p> “但這還不夠,在下依然無法對付Servant的寶具,沒有任何神秘的在下,無法打倒神秘?!?p> 少年武士借著對話的時機平緩負荷過重的身體,同時招手命令僅剩的八名人偶再次散開將紅色的騎士包圍。
再拖延時間的話,Caster可能馬上會蘇醒,他的主公準備用他的替身人偶擋下Caster,但那又有幾分勝算呢?
作為真正的武士,他不能讓主公獨自面對Servant,也不能等待不知被困在何處的Asura,他必須用自己的劍為主公帶勝利。
“但我們可以反過來采取另一種方法,用真實來對付神秘,正如此劍之名——‘幻想殺手’。”
劍如其名,抹殺一切幻想的劍,將遠離表世界的任何神秘全部抹殺。
真實,被人們所確定的事實,只要人類沒有置疑的事物,即可稱之為真實。
幻想,所有被人類認為不確定的因素,便可將其否定。
這就是那支匕首——幻想殺手的作用。
就連傳說中可以媲美七道城墻的最強之盾,也因為被人們懷疑為傳說而一觸即潰。
“原來如此,這支匕首可以說是阿賴耶某個意志的具現(xiàn)物,其能力幾乎是Servant的天敵?!?p> “沒錯,如果被這支匕首所傷,任何Servant都會瞬間消失,但它實在太短,并不適合作為武器使用,而且必須持在手中才能保證其活性?!?p> Killer陰沉著臉說道。
“活性?你說它是活的?!!”
“沒錯,這支匕首還有著靈魂。”
緋色的從者臉色露出悲傷的表情。
“你的Master,對它做了什么?”
Archer的臉色驀地陰沉下來,他沉著臉掃了一眼遠遠地站在Killer背后安靜地立著的11具木村人偶,自開戰(zhàn)以來,他們都小心的避開Archer與Killer的攻擊范圍,不知道準備做什么,也不知道真正的木村是否在其中。
“原來他是主公制作的第一名從者,但他除了幻想殺手之外,并沒有任何力量,也不認同主公參加這場戰(zhàn)爭的決定。”
“所以,你們就把他變成了這樣?!?p> “這是必要的犧牲?!?p> 少年武士的臉上掠過一絲痛苦,但他依然冷漠的說著。
“沒有任何力量,也不想拯救失去尊嚴的國家,他只是想這么不做任何改變的活著而已。在下無法因為他的意愿能放棄自己的道路,所以……選擇了犧牲他?!?p> 堅硬如鋼鐵的聲音,在大氣中震動著決定了某個人的命運。
那該有多么的痛苦,將一個有感覺會痛苦的人、將一個與人類一樣的靈魂,制成一柄可以持在手中,作為兇器的兵刃。
紅色騎士臉上青筋畢露,憤怒的身影猶如紅蓮綻放。
“犧牲無辜的人——這就是你的正義嗎?你的武士道,居然就是這樣的屠夫——!”
“什么才是正義?同樣與在下有著濃濃血腥味的你,不過也是一名雙手沾滿了敵人鮮血的劊子手,卻還要正義凜然地質疑我嗎?”
緋色的武士發(fā)出了一聲苦悶的筆,半是苦澀半是嘲諷。
“我之一生,所殺之人都是必殺之人,殺一人,救十人——!如何能與你相比?”
“那么,為了救你想救之人,你真的做到了只殺應殺之人嗎?”
緋色的從者露出了一副嘲諷的表情,這次是真正對眼前的敵人而作出的表情。
“身為殺人之人,總會有人擋在你的面前,你真的認為自己殺的都是應殺之人嗎?所有的人,都是在堅持著自己的信念而生存、而戰(zhàn)斗。無論以什么理由進行的殺戮,都是一種罪惡。作為一名劊子手,你如何不敢面對這個現(xiàn)實——?!!”
高聲斥責Archer的聲音,又像是對自己的斥責,Killer年輕的臉龐上浮現(xiàn)了怒容。
“你這家伙……”
Archer的不忿化作一聲嘟噥,他不得不認同其中有著無法反駁的道理。
沒有誰天生就要死。
沒有誰活該被人所殺。
但總有人在壓迫著別人、掠奪著別人而生存,甚至要犧牲無辜人們的生命。
——幸福的席位,容不下所有人。
——這是人類的本性,也是世界的法則。
——那就去犧牲那些有罪的人,掃除世界的罪惡與黑暗,換取大眾的幸福。
——這樣的人,一定是正義的使者。
所以,他拿起了劍。
去掠奪少數人的生命,換取更多人的幸福。
然而,身為殺人者,注定會被別人所敵視。
注定會有人千方百計殺死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來殺死他,犧牲別人的生命來殺死他。
在漫長的生與死的戰(zhàn)斗中,總有那么一些時候,讓他不得不做出違心的抉擇。
支撐著傷痕累累的身軀,親手創(chuàng)造無限的劍戟,制造無數的死亡。
最終,男人走到了終點,眼前空無一物,手中徒留虛無。
即使如此,紅色的騎士并沒有后悔。
他更憤恨的是,眼前的Killer居然把這樣的事情視為理所當然。
“你說得沒有錯,即便是正義的使者,也不過是個劊子手而已??晌宜洑v的每一次戰(zhàn)斗,都在為拯救更多的人而努力,甚至是——拯救所有人。而你如何能為了一個空虛的大義,輕易地將犧牲無辜的人類視為理所當然?”
“這就是你的正義嗎?為了拯救多數人,一次次冷酷地犧牲他人,卻仍然不肯正視現(xiàn)實,而將沾滿血腥的自己視為高尚的英雄。”
Killer冷冷地盯著紅色騎士憤怒的臉龐,驀然嘴角彎起一個弧度。
“正義,永遠只能拯救一部分的人,只有認識到這一點,承認自己變得骯臟這一事實,才能真正擁有犧牲自我的勇氣,即使自己永墮地獄也要為世界贏得更好的未來?!皇窍衲氵@樣永遠拘泥于某些人的死亡!”
那個表情,可以視為恥笑,幾乎瞬間就使紅色騎士憤怒得爆炸。
“你這個、混蛋——!”
咬碎鋼牙的聲音響起,弓之騎士的表情如冰冷的鑄鐵般陰冷,周身盛放著紅蓮怒焰。
“——就這么自甘墮落嗎?!”
鋼頭靴踏碎凝固的空氣,Archer無視包圍著他的人偶之敵,向著眼前真正的Killer邁出腳步。
“說著大義、未來的字眼,去將一個個人犧牲——無論是善良的、還是邪惡的人——!”
血紅的戰(zhàn)衣飛揚著束縛不了騎士勃發(fā)的戰(zhàn)意,弓之騎兵面對著前方的少年武士,緩緩地向兩側張開雙手,似在撐起千均的重負。
“——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如此寶貴,無論富貴還是貧窮,成功還是失敗,他們都在努力地奮斗,為了生活、為了家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下他們,所以我才選擇拯救,一直去拯救、用盡全力拯救更多的人們,即使我的手段是殺戮,即使身上沾滿了鮮血。只要這世界,再少一個害人之徒,這個世界就會更美麗一些?!裕医^不能容忍你,肆意決定無罪之人的死亡,肆意改變歷史,改變大家歷經千辛萬苦,才創(chuàng)造出來的今天這個世界?!?p> 面對如鋼鐵佇立于前方的紅色騎士,Killer毫無懼意地將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
隨著Archer的話語,少年的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呆滯,繼而啞然失笑,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不禮貌,武士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問道。
“莫非,你的夢想是拯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