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世界之外
“士郎、別來啊……”
連Saber也戰(zhàn)敗了,你為什么還要過來?
被束縛的白色少女看著獨自走上教會的少年,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是抑制力的操縱嗎?還是為了她?亦或是為了Saber?
不管是為了什么,獨自前來挑戰(zhàn)木村正秀與言峰綺禮,他真的會死。
木村正秀的話語言猶在耳,少女似乎已經(jīng)看見士郎就倒在眼前的血泊中,她一想起所有關心過的人都死在她面前,就心如刀絞的痛。
“沒關系的,圣杯輸給別人也可以,不要來送死——!”
伊莉雅高聲呼喊著,希望士郎能夠離開,能夠活下來。然而當少年抬起頭,她看見少年的眼神時,所有的聲音都被堵在咽喉。
那是一雙多么絕望的眼神。
絕望到茫然、茫然到麻木。
一眼之間,伊莉雅似乎便看到了士郎曾經(jīng)歷的一切。
與自己一樣,他也失去了一切。
時間似乎停滯的那一刻,某個少年消失了。
下一秒,木村正秀的身影出現(xiàn)在衛(wèi)宮士郎的身后,劈出的長刀被少年投影的短刃擋下。
“嘖嘖……真是令人惡心的反應速度,衛(wèi)宮你就是不能好好去死嗎?”
木村正秀無奈地搖搖頭,再次向著衛(wèi)宮士郎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瞬移?!Fighter的技能嗎?”
少年終于開口說話,聲音沙啞干澀。
“又得回到嘴炮開局嗎?衛(wèi)宮士郎,我本想盡快召喚圣杯結束這場戰(zhàn)爭,為什么你還要回到這個戰(zhàn)場送死?”
木村正秀雖然神情放松語氣愉悅,但那語言之間似乎有某種情緒洶涌而來。
“你殺了我的亞瑟?!?p> 衛(wèi)宮士郎的眼睛緊盯著木村正秀,一字一句地說著,斗志伴隨著怒火澎湃而生。
“還真是大膽的發(fā)言呢,你的正義呢?我又沒想過將圣杯作為行惡的工具,衛(wèi)宮卻要為了一個Servant對我喊打喊殺,衛(wèi)宮你這可不是合格的正義使者。”
“那又如何?你殺了我的亞瑟?!?p> “圣杯戰(zhàn)爭嘛,Servant打生打死很正常,我阻止了圣杯落入不合格的Master的手里,應該與你都是正義的一方才對?!?p> “閉嘴——!”
衛(wèi)宮士郎的暴喝聲止住了木村正秀玩世不恭的話語,怒火從衛(wèi)宮的身上升騰而起,又如雨水落入沙漠中轉(zhuǎn)瞬消失。這是足以讓任何人驚訝的戰(zhàn)士本能,正在幫助衛(wèi)宮士郎摒棄任何會干擾戰(zhàn)斗的情緒。
“正義正義正義……總有人都在跟我談什么正義,總有人做完壞事想要改頭換面站在正義的一方,且不說你打造的魔刀村正吸收了多少人的生命,就算只是為了亞瑟,我也要你付出生命的代價!”
木村正秀呆滯了一下,他撇著嘴想要扯出笑容,眼神卻更加銳利起來。
“你還真是改變了呢,衛(wèi)宮。我記憶里永遠的正義伙伴居然開始變味。變得真是惡心,作為主角就是這么好嗎?怎么樣都不會死,不管怎么惡心都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莫明的怒火升騰起來,木村正秀卻越發(fā)崩壞地狂笑起來,甚至丟下緊盯著他的衛(wèi)宮,轉(zhuǎn)身開始招呼起正在看戲的神父。
“言峰綺禮,你想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嗎?”
“唔……”
早就意識到木村正秀的不對勁,在上一具身體被石化擊碎后,現(xiàn)在的木村正秀越發(fā)無所顧忌地癲狂,但他沒想到對方還是會注意到看戲的自己。
“我們的世界,就是一場游戲啊。在被我們認為的根源之上、超越了阿賴耶與蓋亞的層級,還有一個外號蘑菇的家伙,譜寫了我們所有人的故事。言峰綺禮你的缺陷、你妻子的死亡、衛(wèi)宮切嗣與衛(wèi)宮士郎的正義感、遠坂與間桐家族的悲劇……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那個蘑菇設定的劇情!”
木村正秀作出了震驚全場的發(fā)言,衛(wèi)宮士郎沸騰的仇恨竟也被這沖擊三觀的發(fā)言沖淡。
良久,還是神父搖搖頭,首先發(fā)言。
“木村正秀,你大概要瘋了。”
“嘿嘿,你們當然不會相信吧,住在盒子里人的總以為盒子就是全世界,只有我這個不知道被誰拋進這盒子的人,才能從記憶里看到所有的真相,你們所有人的所有故事哪,都在我的腦海里呢,所以我才會知道你們的一切?!?p> 木村正秀目光凜然,高傲地望著否定他的神父,因為他知道神父的一切。
“騎士姬Saber、傲嬌優(yōu)雅的學姐凜、溫柔體貼的學妹櫻、可愛黏人的白發(fā)妹妹伊莉雅、長腿知性的Rider、病嬌的Caster、還有黑化與反轉(zhuǎn)……這可是一款集齊了所有媚宅賣點的Galgame,所有的女性都是眼前這個衛(wèi)宮士郎的攻略對象,而你言峰綺禮,不過是這場游戲的反派角色,注定要死在遠坂凜或者衛(wèi)宮士郎的劍下?!?p> “閉嘴!不要胡說八道?!?p> 那家伙,居然把Saber她們說成那樣的角色,無法容忍。
“但那都是事實呀,衛(wèi)宮士郎,你眼前的伊莉雅,這個又是妹妹又是姐姐的女孩,如果不是違背法律,她也會成為你的攻略對象之一,甚至是那個沉默著的Rider,也會跟你這人生贏家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想不到吧,創(chuàng)造你們的一切,操縱你們過去未來的家伙,就是那么一個猥瑣的家伙!”
“混蛋木村,給我去死——!”
羞怒交加的伊莉雅終于放下了所有的克制,不顧一切地大喊起來。氣血上涌之間,來自黑圣杯的魔力正紛涌進少女的體內(nèi),內(nèi)外夾擊之下,伊莉雅只感覺意識飄忽起來,終于暈了過去。
“閉嘴,我所經(jīng)歷的一切,絕不可能是別人所編造的,我所感受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怎么會被你否定!木村正秀,你絕對是瘋了!”
那么顛覆一切的發(fā)言,除了惡心之外,虛假得讓人沒有任何打擊感,只要將木村正秀視為瘋子便能無視。
只是——
“就算我是瘋子,你也否定不了我就早知道你們的一切?!?p> 木村還是那么的得意洋洋,因為他說知道我的一切是真的,從最初登場到現(xiàn)場,木村正秀從未隱藏這一點。
“衛(wèi)宮士郎,我可是通關了你的所有劇情,睡了不知道多少回你的夢中情人、曖昧對象,甚至你的同人小說我也看了不知道有多少,你與女孩們的各種畫本,我也一一收藏,甚至那蘑菇在編寫這個故事的心路歷程,我也不看了一遍又一遍。你所謂的志向,不過是這場游戲的點綴,你的掙扎,不過是這故事的劇情需要?!?p> “閉嘴!這全部是胡說八道!”
那虛無飄渺、毫無力道的攻擊,正在木村正秀的語言下變成現(xiàn)實的山岳,向著衛(wèi)宮士郎傾覆下來。
那家伙還沒有停止。
“知道十年前奪走諸多人命的那場火災,到底是怎么來的嗎?”
木村正秀勝券在握,越發(fā)得意洋洋。
“主角需要是個孤兒,所以必須父母雙忙。主角需要引路人,所以需要衛(wèi)宮切嗣的悲劇。至于大火災,不過是是為了塑造你的性格而打造的背景板——在寫你的故事之前,蘑菇都沒有考慮十年前那場災害到底是怎么發(fā)生,只是大筆一揮,便決定了災害的發(fā)生、人們的死亡?!?p> “你這家伙——!”
名為衛(wèi)宮士郎的家伙即將失控時,一直沉默的神父卻突然出聲。
“很有意思的故事,但也不過如此。”
“咦——”
木村正秀有些呆滯,他沒想到言峰綺禮會在這時說話,隱約間還拉回了衛(wèi)宮士郎的理智。
“很高興,木村正秀能理解我,我終究不是孤獨一人。可這世界,絕不是你所說的那么簡單?!?p> 神父的聲音保持著一貫的沉穩(wěn),但他的臉上卻沒有平常的愉悅。
“十年前的那場火災,由我來負責所有善后事宜。當時,所有人這一生的所有記錄都由我一一翻閱。木村正秀,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嘛?”
“言峰綺禮,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諸多死者一生的龐大信息量,是任何人都無法編造的,你口中的猥瑣家伙絕對完成不了,他寫下了火災二字,對應的卻是一個龐大且復雜的世界。如果說世界在他的文字下補全了剩下99%的內(nèi)容,那么只寫下區(qū)區(qū)兩個字的凡人如何敢號稱我們的造物主?!”
“……”
“就算他給予了我們生存的理念與意志,但我這一生的諸多選擇,哪一個不是為了踐行這個理念而所作出。木村正秀,我可以認真地告訴你,我相信我這一生,從來沒有被人隨意操縱、背離我的人生理念地做任何事?!?p> 神父那堅定的信念、凜然的氣勢,恍惚如面對神的威壓,木村正秀的笑容不由得漸漸消失。
“這便你的信念嗎?蘑菇用輕飄飄幾個字決定你們命運這件事,你就以這樣的理由否定?!?p> “這世界的所有命運與發(fā)展,都是相互交織影響而發(fā)生,以一個凡人的水平,如果想在命運的中途對我們施加影響,其中的關聯(lián)影響足以讓任何人崩潰。如果說他在我們降生之初便扭曲了我們的存在。木村正秀哪,你知道人人平等最實際的是哪里嗎?那就是——任何人都無法決定自己出生!”
“所以,即使你被蘑菇打造出如此的缺陷,你也沒有怨恨?”
“所有人的最初源動力、命運的根源,從來由不得人來選擇,迄今為止,我的人生雖然空洞卻也愉悅,沒有什么可遺憾的。我想那蘑菇可能某一刻僥幸看到了我們這個世界的倒影,你卻把他當作我們這個世界的造物主,甚至能決定我的生死,真是荒謬至極?!?p> 神父的眼神危險起來,能擊倒一切置疑的氣勢變成致命的威壓。然而,被針對木村正秀卻無動于衷的再次笑了起來。
“原來言峰綺禮你也會為被告知死亡而失態(tài),不過就算如你所說,這可不是被誰操縱的結果,而是這世界未來的倒影顯現(xiàn)?!?p> 名為木村正秀的少年笑容冷冽殘酷。
“言峰綺禮,如果想要否定你的命運,否定你的結局,光靠嘴炮可不行喲。想要對命運作出反擊,那就讓我們聯(lián)手,一起打敗這世界的主角——衛(wèi)宮士郎吧!”
反轉(zhuǎn)本能QD
昨晚早早睡覺,我一定要把作息時間調(diào)回正常人狀態(tài)。 這一章本來的嘴炮擔當想用士郎,但士郎實在太年輕,我這么多年對小說世界的感悟,在場估計只有言峰綺禮能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