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不異空……
智空……
天啟寺的和尚!
虞央腦中靈光乍現(xiàn),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急忙打開常道,進入懸賞臺,看那條自己發(fā)起并已被解答的提問。
【問:五行靈寶符撕碎后,各部分是否還能維持原功效?懸賞金額:1天市幣】
果然,在解答者的樓層里,他再次看到了這個名字——
【色不異空:阿彌陀佛,貧僧剛使用了五分之一張水靈符,沾上鮮血后獲得靈氣為整張符的五分之一,親測有效,剩余五分之四不受影響】
阿彌陀佛、貧僧,無一表明他的出家人身份。
“沒想到在這里碰上了……”
當初給他解答疑惑的熱心網(wǎng)友,居然就是此時此刻自己這部手機監(jiān)控對象的師兄……
虞央搖了搖頭,感慨世界有時候真是小。
虞央隨手點開了懸賞臺內(nèi)色不異空的ID,展開了他的常道注冊信息。
【ID:色不異空】
【性別:男】
【門派:天啟寺】
【年齡:不予公開】
【修為:不予公開】
【注冊時間:不予公開】
……
【懸賞任務(wù)完成數(shù):27】
【懸賞任務(wù)發(fā)布數(shù):1】
……
“居然已經(jīng)完成了27個懸賞任務(wù)!這得賺了多少天市幣?”
感嘆之余,虞央更好奇這個智空居然只發(fā)布了唯一一個懸賞任務(wù)。
下滑屏幕,虞央很快在“色不異空”的簡介下方找到了任務(wù)列表。
孤零零地躺在“已發(fā)布的懸賞任務(wù)”列表中的,是一個尋人的任務(wù)——
【問:懇請哪位施主提供線索,告知天啟寺慧悔禪師究竟現(xiàn)在何處?懸賞金額:148天市幣】
慧悔禪師。
這恐怕就是“天啟寺僧務(wù)群”里,那位被稱作六師伯的慧聞,要智空和智能尋找五師伯吧。
這個任務(wù)的發(fā)布時間是8月15日。
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將近一個月了。
看來慧悔禪師的是在虞央魂穿到張飲夢之前就失蹤了。
而智空和智能,估計此后就一直在夏海尋找這位五師伯的下落。
虞央繼續(xù)下拉屏幕,逐個查看已完成的懸賞任務(wù)情況。
其中一個任務(wù)引起了虞央的注意——
【問:夏海高鐵站附近出現(xiàn)不明妖氛,致使附近農(nóng)修養(yǎng)殖的仙草逐漸枯萎,尋二品以上僧道,前往祛除。懸賞金額:32天市幣】
這個任務(wù)的辦結(jié)時間是9月1日。
9月1日……
虞央記得自己當時還在西山醫(yī)院的病床上躺著。
那天正好是讓展昕桐帶著鑰匙去看房順帶幫忙拿衣服,并簽訂了10萬元分期借款協(xié)議的日子。
虞央像是想到了什么,趕忙打開微信,進入了展昕桐的朋友圈。
還好展空姐的朋友圈是半年可見,虞央很快就找到了9月1日發(fā)布的那條動態(tài)——
【大熱天的,本仙女給兩位大師指路,嘻嘻】
底下是一張自拍。
照片里的展昕桐單手托腮,用的是當下女生之間流行的“牙疼”式自拍法。
本就天生麗質(zhì)的臉蛋在濾鏡的加持下,顯得更加精致。
她的身后,還依稀可見兩個穿著灰藍色布袍的光頭僧人背影。
想來是怕微信好友們不信,特地拍的照片。
虞央記得自己隔天就專程問過展昕桐這兩個問路僧人的情況——
虞央:“指路的情形,再和我描述一遍。”
展昕桐:“沒什么呀,就昨天去你家路上,口渴了想買瓶鹽汽水喝,想著便利店剛剛走過了,就回頭,然后就碰上了啊?!?p> 虞央:“然后他倆就朝你問路?”
展昕桐:“對……對啊,口音挺重的,一看就是外地來的,衣服上灰撲撲的,還叫我女施主,我給他們指了指到高鐵站的路,就去買水了呀?!?p> 最終虞央得出的結(jié)論是,她可能被跟蹤了。
但接下來由于虞央剛出院就馬上被胡秀珊提著刀追殺,再加上這兩個僧人再沒有出現(xiàn)過,這件事也就逐漸被淡忘。
知道此時此刻,虞央才發(fā)現(xiàn)自己恐怕是冤枉好人了。
“夏海高鐵站……看來他們的確是去降妖除魔,完成任務(wù)的……”
而展昕桐,恐怕真的只是碰巧路過而已。
但事實真的有那么簡單么?
接二連三的碰巧,讓虞央不由地陷入了沉思。
——
與此同時,東海大學老校區(qū)校門外的大學路上。
灰袍長衫的兩個僧人正對著街道盤膝而坐。
“智空師兄,我們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兩天兩夜了,可那個換了手機的施主要是一直不來怎么辦……”
智能呆滯地望著前方空無一人的街道。
“阿彌陀佛,那也只能繼續(xù)等下去?!?p> 智空長嘆了一口氣。
對天啟寺而言,一部手機很便宜,但是開一次光卻貴得嚇人!
目前寺內(nèi)也只有二品以上的僧人才能擁有唯一的一臺開光手機。
一品以下的小沙彌,只能干看著投來羨慕的眼神吞下口水……
因此與其買臺新手機再去找慧通師叔開光,還不如在這里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碰上當時錯拿了手機的施主,再原價和他換回來。
只是從周日到周一這兩天,碰巧東海大學都沒有開設(shè)晚間公選課,路上別說學生了,就是行人都寥寥無幾。
“智空師兄,不然還是師弟我在這里等吧,師兄還身負著尋找五師伯的重任,焉能在此蹉跎歲月?!?p> “蹉……跎歲月?”智空嘴角抽風式地顫了顫,“師弟,這么會說話你咋不出本書呢?”
“好,好呀,師弟早就想寫一部《智能師兄傳》了,記錄師兄在降妖除魔過程中的雄姿英發(fā)、仰之彌高、師心自用……”
“停停停?!璖TOP!”
智空連忙叫停,免得自己這個愛濫用成語的師弟又爆出金句……
“師兄我還沒圓寂呢,不需要立傳……求求師弟高抬貴口,嚇得師兄剛剛差點犯了嗔戒。”
智能摸了摸后腦勺,不解道:“師兄用錯了吧,師弟只聽說高抬貴手的……這口要怎么抬,仰頭抬么?”
智空長嘆一聲,雙手合十,默默地繼續(xù)念誦經(jīng)文。
“……我昔所造諸惡業(yè),皆由無始貪嗔癡,從身語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懺悔……”
五師伯……您究竟在哪……
沒想到這次出山,就如此坎坷。
搜尋一月,唯一的線索,或許連線索都稱不上。
就是兩周前在青龍鎮(zhèn)上見到的那位女施主……
她的身上,似乎被封印了某種事物。
如果當時不是急著去完成任務(wù),而是繼續(xù)跟蹤這位女施主……
智空有預感,或許會有某種意料之外的發(fā)現(xiàn)。
一念之差,人海茫茫,再不知何處去尋……
“誒?師兄,你臉怎么紅了?在想那位好看的女施主了么?可不是師兄自己常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么?”
“你給我住口!”
智空聽了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