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屋里沒人,沈如霜暗道一聲,天助我也!
趕緊進了門,把門閂插好,又搬了一把椅子擋住門,這才松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哎呀,我今日審問犯人,確實有些累了,便是有人喊門,也肯定是聽不見了。嗯,聽不見!”
頭頂上烏云盡去,沈如霜這才有心打量房中擺的浴桶。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好大的手筆,還以為是燃的奇楠香,原來是用奇楠木做了個浴桶,不愧是江南巨富,富可敵國,便是皇帝也沒有這樣的享受吧!”
沈如霜嘖嘖稱奇,這奇楠木不是凡品,乃是沉香中的上品。而這浴桶所用的,更是奇楠木中的上上品,是產(chǎn)自海外占城的鶯歌綠奇楠,小小一片,可抵萬兩黃金。便是皇家,也只是拿這奇楠熏香罷了,干不出這樣豪奢的事來。
“金老爺子向來低調(diào),若說是重金打造這玩意用來自己享受,倒也還說得過去??墒翘匾獍醽斫o我享用,就顯得有些不小心了,莫不是有什么內(nèi)情?還是想要借此給我傳遞什么消息?”
浴桶中已經(jīng)燒好了水,用的應該是百花方子,花的香氣和奇楠的香氣相輔相成,沐浴其中,確實上上享受。
奇楠可理氣、通竅,還能養(yǎng)心鎮(zhèn)魂,本著不泡白不泡的原則,沈如霜把窗子都關(guān)嚴了,便除去衣衫,跳到浴桶中。一入水,只覺得渾身上下毛孔開闔,無一不通暢,果然和尋常沐浴不同。
“大蠢驢,不來送我,活該你沒有這福緣!”
…………
奇物難得,沈如霜多泡了一會,便有些昏昏沉沉,倚靠著木桶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見有個聲音在喚自己。
“沈公子,沈公子……”
“公子不答,那人家可就進來啦!”
聽聲音,正是那金家小七。
沈如霜暗道:臭丫頭,果然來了,反正我插了門,看你怎么進來!
如果金七能聽到沈如霜的內(nèi)心獨白,一定會回答,推門走進來!
只見房門輕輕一震,可能是被金七在門外打了一掌,門閂便斷做兩節(jié),用來擋門的椅子,也被震出去老遠,最驚悚的是,這一切一點聲兒都沒有!
沈如霜目瞪口呆,金小七這臭丫頭,武功這么高的么?
門開了,一個人影閃身進了屋,沈如霜趕緊閉眼,假裝自己睡著了。
那人影輕手輕腳,關(guān)了房門,小聲問道:“沈公子?”
沈如霜這才假裝幽幽轉(zhuǎn)醒,先是一臉驚訝的樣子,說道:“咦?金七小姐,你怎的在我房里?”
“公子,人家見公子房門半開著,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便進來看看。”
門明明是被你一掌拍開的!
“哦,沒什么事,我只是泡的太久,有些乏了。有勞金七小姐關(guān)心,請回吧?!?p> “原來公子乏了,那便讓人家為公子更衣吧,水涼了,若是感染風寒便不好了。”
就知道你是這個打算!沈如霜轉(zhuǎn)念一想,不把這金小七解決了,今夜都要擔驚受怕,便把水中漂的花瓣往自己胸前攏了攏,說道:“好呀,那就勞煩金七小姐了?!?p> 聞言,金七小姐快步上前,繞過屏風,兩眼便直勾勾的盯著沈如霜,眼睛里長了兩把小刀子,刮得人生疼。
金七小姐一步一挪,走至浴桶近前,呼吸已經(jīng)有些急促了。
“公子,請,請起身吧,人家為公子擦擦身子!”
沈如霜不答,只是伸出手,勾在金七下巴上,指尖一抹,金七便經(jīng)受不住,身子一顫,喉嚨里溢出一聲嬌呼。
沈如霜手指再一勾,金七便顫抖著垂下螓首,檀口微張,索性連眼睛也閉上了。
沈如霜手指順著臉頰,向著金七耳后探去。
金七已然情動了,顫抖著呢喃道:“公子……”
沈如霜也很緊張,手指如電,在金七耳后輕輕一點。
金七只來得及發(fā)出“嚶嚀”一聲,便軟倒在地。
“呼……”
沈如霜長出了一口氣。
“臭丫頭,學什么不好,武功練那么高干甚?害我差點漏了真身。”
沈如霜換了衣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金七,覺得讓一個姑娘家家的睡在地上確實不好,便俯身把金七抱起來。
呃,沒抱動……
“臭丫頭,練武把自己練的沉死啦!”
沒辦法,沈如霜又不能去喊個人過來,只好自己半拖半拽,把金七挪到床上,又給她蓋了被子。
做完這些,沈如霜癱坐在椅子上,喘氣道:“臭丫頭,等回了維揚,看我不告訴你爺爺!”
…………
與此同時,典刑司大牢里。
當時親自押了楚裴歸案的劉大人,腳步匆匆,直奔大牢密室。
劉大人心里苦,還以為抓了這淫賊歸案,能沾光撈點功勞。
沒想到,自己那卷宗晌午才剛送出去,當天傍晚,這明鏡司的大統(tǒng)領(lǐng),突然就來了。還帶著一位專門審問犯人的年輕男子。
這一審,就是一夜加一天,難道自己當時審訊出了問題?可是自己的卷宗,只怕是還沒出辰州地界呢,就算有什么紕漏,這京里的大人物也來的太快了吧?
這么晚了,突然又派人來,說要自己一人前去,不得漏了風聲。
劉大人心里惶惶,不知如何是好,悔道,早只如此就不搶他老趙的風頭了。
進了密室,劉大人直接一揖到底,說道:“下官劉元謀,參見石大人!”
石玉門笑著扶起劉元謀,“劉大人不必多禮,你我份屬同袍,劉大人的座師,與我?guī)煾涤质嵌嗄旰糜眩彝瑒⒋笕撕显摱喽嘤H近才是!”
劉元謀偷偷松了一口氣,“石大人說的是,說的是?!?p> 還好,還好,是笑著的,想來應該不是我這出了什么岔子。
石玉門讓劉元謀相對坐了,又給倒了茶水,看著劉元謀戰(zhàn)戰(zhàn)兢兢喝完茶,才問道:“劉大人,那人犯楚裴,有幾樣贓物,好像不在典刑司里?”
劉元謀一驚,糟了!原來是忘了這一茬!
劉元謀起身,又是一揖到底,“回稟大人,這人犯楚裴,乃是在行兇時,被城內(nèi)一家鏢局擒獲。按照大泉律法,這賊人的財務之類,可以算作是獎賞給鏢局,并不是私自克扣?!?p> 石玉門正色道:“自當如此,律法如此制定,也是為了正我大泉子民的血勇。不僅如此,這鏢局能擒獲此賊,乃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好事,理當有賞才是。劉大人可否將那鏢局主事之人請來,我也好把賞銀發(fā)了,以顯示皇恩浩蕩?!?p> “石大人說的是,下官,下官這就去辦!”
“劉大人不急,這個時辰,想必那鏢局的人也都歇了,劉大人明日一早去也不晚的。我這里,到還有些別的事,想要問問劉大人?!?
喰食恐王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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