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李浩軒 之 女頻文(1)
周敏敏興奮而好奇地坐在浩軒身邊,跟浩軒一起認(rèn)真對著電腦屏幕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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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提示:下面是前面某個故事的女頻化藝術(shù)再現(xiàn),可以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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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看歲暮寒》
第一章初見
我是誰?
我曾不止一次地問過自己這個問題。是無父無母的貧寒少女?是這長安城第一美女?還是教坊第一舞姬?
似乎都是我,也似乎都不是我。
我只覺得,自己是一個渴盼被愛的普通少女,同這世上情竇初開的萬千少女沒有任何不同。
我,名叫張君君。
自我初入教坊那天起,曾看到聽到那么多前輩的生離死別、愛恨纏綿,卻始終不懂,她們所執(zhí)念的究竟是什么。直到他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一切都變了。
癡情者沉淪,入迷者情殤!
——為了他,我愿棄了這紅塵,歸嫁做廚娘,洗手作羹湯——他若是葉,我愿化身為繭,只附此葉上,永不破繭成蝶;他若是火,我愿立時破繭而出,傾盡全力,只為撲入那團(tuán)火焰的心臟。
他叫洛軒。沒有人能想象得到,這樣一個翩翩白衣洛陽少年,竟然出身武林世家,年紀(jì)輕輕便一身武藝,去年已被遴選入金吾衛(wèi),值守城門,尚顯稚嫩的雙肩已經(jīng)挑起京城的一方安寧。
初次見面,是在一場宮廷盛宴上,赴宴者非富即貴,洛軒只能遠(yuǎn)遠(yuǎn)坐著。
說是我兩個的初次見面,倒不如說是他初見我——彼時,我正忙于在舞臺上蹁躚轉(zhuǎn)騰,只在眼波流轉(zhuǎn)間,依稀恍惚看到了遠(yuǎn)遠(yuǎn)角落里的白衣側(cè)影。
就憑這個模糊的側(cè)影,我讀到了他的落寞——他一定是不被理解的,官場上如此,情場上亦如此。
真正看清他的模樣是在三天后,武德九年的四月初三。
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那天的情形——練了半晌的舞,我感到疲憊不堪,只想盡快回去自己房間小憩片刻,剛出門,余光就觸及一個白色的身影。這一觸,輕如蝶翅翕動,卻在我的心頭掀起狂風(fēng)。
這世上的白色身影豈止萬千,我卻僅憑這一眼,就知道,盛宴之夜的那個落寞身影屬于他。
他……于那夤夜,竟然,也注意到了——我么?
我的心頭略過一陣狂喜,但也只是放慢了腳步,不讓他感到一絲異樣。我聽得到,他正跟在我的身后,腳步越來越近。
“姑娘……”
洛軒終于叫住了我,聲音里帶著遲疑和羞澀。
我轉(zhuǎn)過身,故意用一貫的笑容掩飾住心里的狂喜,客氣問道:“公子,是在叫我么?”
此處沒有旁人,答案顯而易見。
洛軒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枚繡囊。
“不知道姑娘喜歡什么。這個,是我挑了很久的。姑娘看看喜不喜歡。”
我接過繡囊,好一陣端詳。
“喜歡。多謝公子美意?!?p> “該是我謝姑娘賞臉。我知道,姑娘一定收到過比這更好的繡囊?!?p> 洛軒說的不錯,這枚繡囊雖也屬精美,但在我獲贈的所有繡囊中,更加精致奢華的足有不下二十枚。
這些奢華繡囊都來自同一個人——長孫連城。
長孫連城是我的另一個頑固追求者。除他之外,在我身后,還有不下十位追求者。十分相似地,他們都是為我的容貌和舞姿所傾倒,開始追求我。其中要數(shù)長孫連城的追求最為瘋狂。
長孫連城家世顯貴,胞姐長孫無垢是秦王李世民正妃,長孫連城本人也生的英俊瀟灑,被稱為京城四大貴公子之首。但我卻一點也不想接受他的贈禮——
此時的長孫連城家中已是妻妾成群。傳言說,這些都是家里長輩強行安排的,他自成婚之日起,三年來都只睡書房,從來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從長孫連城看我的眼神里,我看的出,這傳言不假,長孫對我,確是懷著一顆真心,一顆從來不曾、也永遠(yuǎn)不會屬于別人的真心。
我張君君生平自許,雖孤弱渺小、雖知他癡戀于我,又豈肯像坊中姐妹一樣,一旦年歲漸長,就忘了初心舊好,眼皮都不眨一下地嫁入豪門做人侍妾?
我本想像拒絕其他人一樣拒絕長孫連城,教坊的阿姨卻是不許——
“旁人得罪得起,長孫公子可是萬萬得罪不起。就算你張君君得罪得起,我也得罪不起。”
于是我只能收下,封存在柜中,從不打開。我要等,等一份真愛,不,我等的,是一份能許我一世尊嚴(yán),而非富貴的,真愛。
終于,我等到了他——洛軒。
自打我接受他的繡囊之后,才過了兩天,他又來了,送了我一枚玉釵,一看就價值不菲,不知是花了幾個月的俸祿才買到的。
我想告訴他:我其實一樣地心儀于他,他無須這樣繼續(xù)破費。只恨雙唇像掛了鉛塊一樣遲遲張不開。
次日,洛軒竟然又出現(xiàn)在廊下,卻沒有走近我。
我把腳步放慢,一步一步挪到轉(zhuǎn)彎處,再跨一步,就會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我盼著,盼著,盼他會叫住我,然而,他沒有。
接下來的幾天,幾乎每天他都會出現(xiàn),卻從不走近跟我說一句話,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我,看我從出門到轉(zhuǎn)角即消失不見的身影。不過,我不介意,只要能看到他,于我而言就是一種幸福。
我們兩個就這樣持續(xù)了一個月,一個月后,洛軒終于再次朝我走來。
我紅了臉,立在廊下,等他走近。此時花氣氤氳,鳥鳴陣陣,暗香飄來,令我心頭仿佛漸染微醺。
他走近,直到彼此呼吸可聞,忽從懷中取出一支無比精美的步搖。
“上回那個玉釵,我看你很喜歡的樣子,可惜送完那個以后,我就沒有余錢買贈禮給你了,所以總不好意思走近。這不,這個月剛領(lǐng)了俸祿,我就……買下了這支步搖。我第一次看到它,就覺得你一定喜歡。”
“一個月的俸祿,怕是不夠吧?!蔽覝\笑頷首,“公子定是當(dāng)去了一些好物件,才湊夠錢的吧?!?p> 洛軒低頭搔首:“姑娘看出來了?讓姑娘見笑了?!?p> “公子,其實……”我也低下頭去,口中囁嚅,“其實不必如此破費……”
“哦,張姑娘,你是……不堪騷擾,不愿意再見我了么……”
“不是,”我怕他誤會,急忙打斷,抬眼之際,忽有暮春的花枝映入眼簾。
我望著花枝,望了一會兒,眼中忽然含淚。我望向面前的男子,口中喃喃:“山有木兮木有枝。”
……
我相信,洛軒只要不是傻子,再過不久,我就會成為他的夫人。
他當(dāng)然不是傻子,非但不是傻子,還很精明——
贈我步搖的十天之后,秦王李世民在玄武門猝然發(fā)動兵變,那一夜,剛好是洛軒值夜。眼尖的洛軒一眼看到一個夜色中潛行的黑衣人,當(dāng)場將其射殺,并報告長官。
次日,消息傳來,被洛軒射殺的那個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齊王安插在天策府的內(nèi)奸。那晚,這個內(nèi)奸正要趕去向齊王報信,幸而在路上被洛軒射殺,秦王才沒有功虧一簣。
洛軒立此大功,隔日便被提拔為右驍衛(wèi)府總管。
然后,他再也不出現(xiàn)了。
我卻依舊傻傻地在廊下每天等,每天一等就是一個時辰,直到一個月后,阿姨走到我身邊,悄聲說:“君君啊,你要明白,他現(xiàn)在可是十六衛(wèi)高官,自是要娶個名門閨秀為妻,除非他是個傻子?!?p> 我當(dāng)著眾人哭出聲來。我寧愿他是個傻子,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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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原本饑腸轆轆,看完后神奇地感覺自己啥都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