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慢慢地停了下來,三人在厚厚的積雪上搜索著尸身,看是否有關(guān)于這次行動的線索。
“正哥,看來這大齊已經(jīng)有大動作了,已經(jīng)把青州的蝠弓都派過來了?!泵裨竭叿?,邊對成正說到。
“看來,還不等咱打回去,大齊要先動手了。”池浩回到。
成正沒有回應(yīng)他們,繼續(xù)在尸身上不停地尋索著。
“民越,過些天咱就不用呆在這冰天雪地里了,可以回奉京去保護主子了。”池浩笑著,臉上閃過一絲笑容。
“是啊,咱經(jīng)天衛(wèi),說出去是在御前守護陛下,可我們幾個都在塢彤山這邊一年了,這短槍使得大不如從前。”民越回到。
“你們別鬧了!”成正突然大聲說到?!斑@些蝠弓不是大齊派來的?!?p> 民越迷惑地看向成正,“不是大齊?青州不就是在大齊嗎?”
成正看向他,放下了手中尸身袖口,慢慢地說到:“赫朝時期,鄂猛族人在北域一家獨大,當(dāng)時的青州還不叫青州,叫南秦。南秦的兩大族,由兩大家姓陸家和朱家分別掌管。陸家擅長制弓和箭,他們當(dāng)時的追風(fēng)弓就是這蝠弓的最初模型,而朱家則擅長輕功,朱家家傳秘籍《蝠躍訣》,讓他們的武士各個都體態(tài)輕盈,可以像只蝙蝠一樣不停翻飛。鄂猛族的赫朝皇帝想統(tǒng)一蓮江到昊北斜谷這一地帶,于是發(fā)兵征討南秦,兩家為了自保,同仇敵愾,陸家人和朱家人碰到一起不久,就研發(fā)出了后來名震江湖的蝠弓?!?p> “后來,武都城內(nèi)的宋家領(lǐng)導(dǎo)各方推翻了赫朝統(tǒng)治,建立了大慶,改南秦為‘青州’,兩族之間為了爭奪知州之名,而漸生嫌隙。當(dāng)時的慶元帝宋康想出了一個對策,讓這兩家人每隔十年輪流當(dāng)知州,慶厥大戰(zhàn)時,正是朱家的朱文治當(dāng)知州。朱文治在任期間,受了慶帝不少恩惠,青州在他的治理下也井井有條。戰(zhàn)后,兩族在歸化問題上徹底分崩。大齊接管大慶后,青州雖然名義上歸順大齊,但卻只有陸家真心歸附,朱家還一心向著大慶。”
成正說罷,俯下身子,翻開了其中一人的袖口。池浩和民越走了過來,在這具尸身的左手手臂上,有一紅色火紋,“這是靈火紋,是朱家的族徽?!?p> 池浩和民越檢查了其他尸身的左手臂,每人左手臂上都有靈火紋?!半y不成……這齊王把朱家都招安了?”池浩瞪大著眼睛問到。
“這都過去快二十年了,朱家變卦也是有可能的?!泵裨交氐?。
“不,你再仔細看看他們的面部,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有脫皮現(xiàn)象,這說明什么?”成正問到。
民越看了看尸身的面部,所有尸身臉上皆是一片紫紅,有如中毒了一般,他大聲驚呼到:“這不就是我們剛到奉京時候的樣子嗎?”
“沒錯,我們剛到奉京的時候,受不了那里高原的日照,臉上常被曬傷脫皮。”
“那說明,他們也去過奉京!”民越瞪大了眼睛。
“不止去過,還應(yīng)該呆了很久?!背烧f著,民越又看了一眼,回想著自己七歲那年來東慶時的情景:這臉上的皮繭,至少得呆了一個月啊。
池浩在身后緩緩抬起頭:“他們……莫非是那個人派來的……”民越聽了更是一臉錯愕,他呆呆地望向成正,“齊軍東進,奉京城現(xiàn)在正處于管控嚴密期,以蝠弓的偵事能力,即便是在奉京周邊,也根本無法停留超過一個月?!背烧f。
“這說明……”民越吃驚地望著成正。
“這說明,奉京城里,有人保著蝠弓?!背烧蛎裨?,眼神越發(fā)兇狠。
“其實最顯著的,歸蜓峰的石窟洞口,知道機關(guān)所在的,會有幾個人?”成正說。
“是……那個人?”池浩說完,成正點了點頭,民越已經(jīng)咬牙切齒,“主子已經(jīng)夠苦了,大敵當(dāng)前,為什么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因為在他們眼中,主子不是自己人?!?p> 成正望向那被插滿箭矢的金隼,心中又多了一份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