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道那人影的瞬間林北心中立即就是一喜。
即便是在林北穿越過來的那個年代,也不會有哪個二逼穿的這么騷氣,這大晚上穿著這種顏色衣服出門的,十有八九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紙扎人了。
心中想著,身形卻是已經(jīng)來到了那身影附近,而隨著靠近了那道人影,林北也終于可以確定,這花花綠綠的家伙的確是一個紙扎人,只不過這紙扎人的樣子卻是有些古怪。
紙扎人這種東西,只要是自己動起來的都能用古怪來形容,但林北說的古怪卻并不是這個,而是因為這個紙扎人除了一對手腳之外,細小的胳膊上竟然還長出了第三只手。
而此時這只手正拼命的抓撓,手指上明顯已經(jīng)劃破了卻依舊不老實的動著,而紙扎人的身體略微有些僵硬,在加上那只手長在這紙扎人胳膊的外側(cè),紙扎人的胳膊有些碰不到,因此那手臂時而在墻壁上推一下,時而在紙扎人身上抓扯一下的,竟然弄得那紙扎人樣子有些狼狽。
“嘎巴!”終于,那紙扎人胳膊上多出來的那只手在一次抓到墻壁的時候,那紙扎人自己的手臂斜著扭動了一下,卻是讓那只多出來的手臂以一種使不上力的角度推進了一小下,而也就是這一小下,卻是讓這條手臂以一種反關(guān)節(jié)的姿勢嚴重扭曲彎折,而伴隨著這次彎折,那手臂卻是發(fā)出了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響。
幾乎是在聲響傳出的同時,原本折騰的挺歡實的手臂立即無力的低垂了下去,緊接著就好像掉入沼澤里的小鹿一樣,被緩緩的吸入了那紙扎人的體內(nèi)。
由始至終林北都站在一旁全程觀看,說實在的,看著一個紙扎人現(xiàn)場吞人,即便是對于林北這個上輩子久經(jīng)鬼片洗禮的宅男來說,視覺沖擊也是蠻大的!
不過就如同林北所預(yù)料的那樣,紙扎人并沒有辦法看到死亡狀態(tài)的林北,因此由始至終都是自顧自的在那里表演。
多出來的那條手臂被吸入體內(nèi)后,沒有了干擾那紙扎人再次伸手,在對面的墻壁上微微用力一扯。
伴隨著“滋啦”一聲!紙張被扯開的聲響,墻壁的表面竟然就這樣被扯開一個豁口。
順著那扯開的豁口看去,里面竟然隱隱的有燈光照出。
“找到了!”見到這一幕林北大喜,而同一時間那紙扎人已經(jīng)鉆入了那個豁口。
看起來就好像在墻壁上掀起了一層壁紙一樣,那豁口伴隨著紙扎人的鉆入竟然開始自動彌合。
見到這一幕的林北當然不敢有絲毫遲疑,當下立即順著那紙扎人進入的那豁口一同鉆了進去。
然而進去之后林北卻是立即嚇了一跳。
因為剛剛那紙扎人撕開的墻壁明明是一家富戶的院墻,可進入之后,林北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的竟然是一個小屋!
這屋子目測大約只有四五十平米,屋子里有桌椅,墻邊還有一張床,無一例外全部都是用蠟紙制成的。
林北回頭看去,原本的裂口已經(jīng)完全合并,幾乎是下意識的伸頭向著那墻壁撞去,林北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果然可以穿過墻壁,然而墻壁的那一頭卻不再是自己進來的那條街道,而是一個好像話劇舞臺一樣的詭異地方。
這個地方周圍的草木甚至天空都好像是人用剪紙拼湊而成的一般,感覺就好像是那種八十年代國產(chǎn)動畫片一樣,不過由于是等比例放大,林北置身其中那感覺卻是挺詭異的。
另外,尼瑪自己這該怎么出去啊?
整個身體穿墻而出,林北回頭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竟然是置身在一個好像紙扎的房子里,只不過和一般紙扎店賣的那種燒給死人的房子不同,這間紙屋十分的巨大,竟然和真正的房子是等比例的!
事實上不僅僅是林北鉆出的這間紙房子,這個旁邊不遠處還有好幾間類似的紙屋,還有紙樹紙草,甚至于天空上還有紙質(zhì)的云朵和紙質(zhì)的太陽,這個空間整個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完全由紙制成的世界一般。
“行了!交給我就可以了,你去忙吧!”客氣的聲音從林北所在的這間屋子的另一邊響起。
因為林北剛剛是從這間紙屋的后墻位置鉆出來的,而這個聲音卻是從屋子的正前方響起。
林北沒有多想,下意識的就飄著繞道這紙屋的前面,然而映入眼簾的一幕卻是讓林北再次一愣。
只見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大嬸正笑容可掬的扶著一個紙質(zhì)的獨輪推車,推車車上放著一個身穿蠟紙衣服的女人,女人此時的狀態(tài)和那葛長壽有些類似,身體脖子以下全部都變成了蠟紙的狀態(tài),只有一顆腦袋還是原本的人類樣子,只不過除了那雙滿是驚恐的眼睛之外,這女人其他的地方卻是也無法動彈,甚至連大聲喊叫都沒有辦法做到。
而站在那大嬸對面的,赫然正是剛剛讓林北跟著進來的那紙扎人,此時正轉(zhuǎn)身打開那紙屋的門又鉆了進去。
想來估計是繼續(xù)出去抓人了,不過林北卻并沒有跟著對方出去,而是有些驚奇的看向那個貌似在這個空間里唯一算得上正常的人!
“呦!胳膊怎么還折了呢?”那大嬸目送紙人進入房間后,目光才重新落在自己面前的紙推車之上的這半個紙人,那明顯扭曲的有些不正常的胳膊,伸手扒拉了一下后卻是有些不滿的說道:
“那家伙就是這樣不小心,不過你不用擔心,一會幫你重新弄一下,不會落下殘疾的!”
那被放在推車上的人說話間大半的臉都已經(jīng)蠟紙化了,唯有一雙眼睛還在驚恐的看著那大嬸所在,似在懇求不過那大嬸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就這樣自顧自的推著推車順著一條紙路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林北回頭看了一下自己進來的這間紙屋,心里不由得有些擔心自己出去的問題。
按理說自己是跟著那紙扎人進來的,那理應(yīng)再跟著那紙扎人出去,但自己好不容易進來了這里,若是什么都不做,就這樣干巴巴的在跑出去,那就太蠢了!
所以林北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就放棄了跟著那紙人在出去的想法,而是將注意力再次放在了那大嬸身上。
這大嬸看起來真的很普通,無論穿著還是樣子,都好像那種隨時隨地都能見到的挎著一個菜籃在你旁邊走過的鄰家大嬸,而此時推著那獨輪推車,更是沒有多少違和,唯一有些詭異的就是推車是紙質(zhì)的,而且車上還擺放著一個看起來明顯用蠟紙貼滿全身的女人。
而一邊推著獨輪車往前走,那大嬸還不停的好像在安慰車上的女人:“別害怕,別害怕,一會就好了,一會就沒事了!”
她的語氣十分溫柔,不過林北不用猜也知道,此時那獨輪車上的女人如果還能聽到的話,絕對不會這樣覺得。
林北就這樣漂浮在對方身后,好像背后靈一樣跟著那大嬸一點點的順著紙道來到了另外一件紙屋跟前,大嬸就這樣推著那獨輪車進入了這間紙屋。
這邊的紙屋似乎外觀都是大同小異,然而進入之后卻發(fā)現(xiàn)另有乾坤。
剛剛林北進來的那間紙屋好像是一間民居,然而這個紙屋的內(nèi)部卻是好像一個倉庫,整個屋子的空間足有三四百平米,里面擺滿了一個個紙質(zhì)的貨架,而貨架上琳瑯滿目的全部都是紙扎人。
“到了!馬上就好,別著急!”那大嬸將推車推到墻角的一個地方,這地方有一個單獨的木架,木架旁邊是一個暗紅色的紙質(zhì)澡盆,澡盆旁邊還有一個小板凳,感覺上就好像是那種鄰家婦女用來洗衣服的東西一樣。
將獨輪車停好,那父女卻是伸手直接抓起車上已經(jīng)完全蠟紙化的那女人,有些費力的將其搬到旁邊的那個架子前固定好。
雖然那女人已經(jīng)完全蠟紙化了,但看起來和那些紙扎人還是很不同的,首先從大小就不一樣,而且五官雖然蠟紙化了,但依稀還能看出原本的樣子,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活人身上粘滿了蠟紙一樣。
“別害怕,別害怕!就好了!”似乎還在安慰那被她固定在架子上的女人,大嬸一邊語氣溫柔的說著一邊卻是伸手將那澡盆推到紙人跟前,而后伸手從澡盆里拿出了一把紙質(zhì)的剪刀,而后....
“滋啦!”那女人肚子的位置被猛然豁開,鮮紅色的內(nèi)臟瞬間流淌了出來,而伴隨著內(nèi)臟的不斷流出,原本和正常人大小差不多的蠟紙人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眨眼的功夫就變得和這間倉庫中其他的紙人差不多大小了。
而與此同時,那即便蠟紙化依舊可以看出恐懼的臉上,此時卻是再也看不出半點異樣,就好像這屋子其他的那數(shù)百具紙扎人一樣,沒有任何的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