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宮,栽種的花圃里已冒出零星的嫩芽,打理花圃的幾個小宮女聚在一起閑聊,粉紅的宮衣打眼的很。宮女們議論的熱鬧,絲毫沒有注意到褀太妃和賀泊遠(yuǎn)的靠近。
“我倒不這么認(rèn)為。前幾日為長淮王的接風(fēng)宴上,我遠(yuǎn)遠(yuǎn)的瞥見幾眼,趙世子人生的俊俏,不僅門楣富貴,還是當(dāng)朝的兵部侍郎,據(jù)說當(dāng)初的武場???,騎射之術(shù)是第一。建元公主與安淮郡主容貌不分伯仲,可建元公主勝在琴棋書畫俱精,又是皇后的嫡女,我覺得還是建元公主與趙世子更相配?!?p> “是啊,是啊,雖說這兩年趙世子沒有拿出什么出色的政跡,京中亦盛傳其風(fēng)流之名,但除騎射,幾年前其文采也是頗有盛名,稱得上是文武雙全。建元公主與趙世子,這才是真正的才子佳人。喻妃那事后,趙世子倒是斂了許多鋒芒,可京中還有許多貴女暗自傾慕于趙世子的。”一宮女壓低了聲音,插話道。
幾個宮女在爭論建元公主與安淮郡主誰和趙詢更相配,完全沒看到褀太妃和賀泊遠(yuǎn)驟然難看的神色。“我覺得郡主也……”另一個宮女正想說些什么,一抬頭卻見褀太妃與賀泊遠(yuǎn)站在離她們不遠(yuǎn)處,嚇得她惶恐的往地上一跪,磕著頭,“求太妃恕罪,求王爺恕罪,饒了婢子等人的狂妄之言?!?p> 其余宮女聞聲也連忙跪下磕著頭,發(fā)出重重的“怦怦”聲?!扒筇∽铩!薄霸戮?,將此等亂嚼舌根的宮女拖去慎刑司,各打五十大板,罰俸三月,以示懲戒!”褀太妃怒聲喝道,她的貼身宮女月娟連聲應(yīng)是,找到侍衛(wèi)將這幾個宮女拉去慎刑司。
褀太妃的脾氣向來溫和,卻也不見得可以任人亂講親孫女安淮郡主的壞話,這幾個宮女真是觸了她的霉頭。
褀太妃收斂了脾氣,步入殿內(nèi),摒退下人后長嘆一囗氣,“唉,遠(yuǎn)兒,這孫婿你怎么看?”
“回母妃,一直以來,兒子從來沒有想過要將筱兒嫁入綏王府,我朝建國不足百年,與西鮮卑,南后夏,北厲澤四族共分天下,綏王自成祖起兵奪天下,建立我大靖王權(quán),在軍隊(duì),自是威望太極,趙氏父子擁兵數(shù)十萬,然外患不除,值用兵之際,但天底下哪個皇帝不忌諱擁兵自重,功高蓋主呢?”
“既如此,你又怎會自請賜婚將筱筱嫁給那趙詢?”
“此事說來話長,兒臣未離翼州之前,曾秘收趙詢親信,信中坦信,求兒臣主動請旨,為筱兒與他賜婚。聽他分析了朝中局勢,確如他所言,自立太子后,喬氏外戚干擾朝政,擁立太子者已過半數(shù),打壓其余皇子,每每選舉,為官者大多皆為喬氏黨羽?!?p> “長此下去,我朝危矣。聽說趙詢及冠禮那日,太子有意將建元嫁給趙詢,以求拉攏,但趙詢卻想與兒臣結(jié)親,一是與一個無兵,安分守己的封地親王聯(lián)姻后,打消陛下的猜忌,二是拒絕太子的拉攏,明哲保身。”
“綏王的孫兒,稱得上個好兒郎,絕對不簡單,能吃得透局勢,也開出了兒臣無法拒絕的條件。他許諾此次回翼州必讓兒臣帶您一起回去,且筱兒已到待嫁年齡,嫁給他后不必恪守禮節(jié),時機(jī)成熟后,兩人可自行決定是否和離?!?p> “趙詢還奉上了綏王府的私印,足見其誠意。母妃您也知道,筱兒自幼失散在外,自有主見,尋回她后,她也不愿安分待在長淮王府,經(jīng)常走南闖北的闖啊,兒臣真的很憂心啊,將來哪個能看上這個丫頭,唉?!?p> “不料,這次我召她回來,詢問她的意見,看完那封信,她竟然同意了!”
“聽你這么說,那趙詢救過筱筱一事,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