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幽谷也依舊如此陰沉,一切并未有太大的變化,隱藏的黑暗角落的惡狼遍布了整個山谷,高大的宮殿依舊如此引人注目,畢竟這是暗幽谷最為氣派的地方。
宮殿中,向來空空蕩蕩的幽冥殿卻突然多出了一個床榻,床榻上躺著傷痕累累的英俊少年,這少年也并非旁人,正是暗幽谷的主人,雪狼妖王白奕塵。
如今的已經(jīng)沒有了當初那透露而出的霸氣,他看上去不過是個病入膏肓的普通人一般,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微弱的呼吸時而傳出,這看似難以察覺到的呼吸聲,卻成了整個暗幽谷唯一的希望。
而床榻旁還依靠著一個女子,女子坐在一個小板凳上,頭枕著床榻的邊緣,正在半夢半醒之間休息,她的手里還緊握著一塊濕毛巾,額頭上的汗水啪嗒啪嗒滴在床榻上,秀發(fā)的香氣渲染了整個床榻,幽冥殿向來被寒風所侵擾,而衣著單薄的女子還時而打一個寒顫,她同樣臉色蒼白,但這可不是她也病重,而是連續(xù)幾日未曾停歇,身子早已累乏了!
令所有生靈都想不到的是,這個在床榻前費心費力照顧白奕塵的女子竟然是那個當初想法設(shè)法也要逃走的張若昕,這巨大的轉(zhuǎn)變倒也令人驚嘆。
寒風再次席卷而來,張若昕又打了一個寒顫,但估計是幾日的忙碌讓她累的無力睜開眼睛,她依舊依靠著床榻,終于,她緩緩進入了夢鄉(xiāng),夢似乎成了她最美好的期盼。
床榻上的白奕塵已經(jīng)躺了五日之久,這一代狼王受如此重的傷,倒也看出了那封印中上古兇獸噬夜的可怕,沒有人可以想象,那些封印噬夜的高手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的風霜?
突然,白奕塵的指尖微微彈動,朦朦朧朧之間,白奕塵緩緩睜開雙眸,在他的眼中,似乎整個世界都被迷霧所包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時過片刻,白奕塵徹底在昏迷中蘇醒,他只覺得全身劇烈的疼痛,他不由打量著自己的全身,才發(fā)覺自己的傷疤已經(jīng)被白色的布纏繞住,而鮮血已經(jīng)停止,一股藥草味傳入了白奕塵的鼻中,這是從他的傷口處傳來的!
白奕塵緩緩坐起身,環(huán)視四周看清了這里是幽冥殿,而俯下身看去,張若昕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想來一定是做了美夢吧!
白奕塵不由微微一笑,卻發(fā)覺張若昕正瑟瑟發(fā)抖,很快哆嗦起來,白奕塵感覺到了寒風席卷而來,他是不怕冷的,他本就是雪山上修煉的白狼,但眼前這個衣著單薄的人可未必和自己一樣!
白奕塵從床榻上走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將被褥披在了張若昕的身上,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床榻,他生怕發(fā)出一點動靜,怕打攪了正做著美夢的姑娘!
轉(zhuǎn)眼之間,一個時辰飛速流過,張若昕咳嗽了一聲,在夢境中醒了過來,她揉了揉朦朧的睡眼,如今依舊是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寒風將她的身體從睡夢中喚醒,卻未能喚醒她那種渴望睡夢的靈魂。
張若昕徹底睜開了眼睛,她依舊如平常一般抬眼看向床榻,但令她吃驚的事情卻發(fā)生了,那個本該沉寂的雪狼妖王白奕塵突然不見了蹤影。
她頓時大驚失色,慌忙站起身,臉上流露出驚訝的模樣,小臉嚇得蒼白,而身后的被褥也落地,她低下頭看了看被褥,那正是蓋在白奕塵身上的被子,如今她是既恐懼又興奮,恐懼的是因為她白奕塵身受重傷,而如今又把白奕塵給弄丟了!興奮的是那個讓她心生虧欠的傷者或許已經(jīng)蘇醒了!
“你醒啦?”
聲音從張若昕的身后傳來,這聲音如此的熟悉,讓張若昕聽到不由有些興奮,她仿佛堵在心里的石頭突然煙消云散,一切變得輕松了!
張若昕興奮的扭過頭,看著白奕塵正坐在一張大椅上,只見右手拿著逐月清風扇,這個他從不離手的仙器,而左手則是一個水晶杯,杯中還有些赤紅的汁液,白奕塵晃動著水晶杯,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
張若昕激動的說道:“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
白奕塵卻風輕云淡的笑道:“怎么?你不是應(yīng)該盼著我死才對嗎?我死了你就自由了!聽嘯風將軍說,本尊昏迷的這幾日都是姑娘在照顧本尊,怎么?姑娘不逃了?”
張若昕低下頭,緩緩開口道:“對不起,都是因為我讓你受了這么重的傷,照顧你只是心中愧疚吧!對了,說起來,那封印里的怪物究竟是什么?”
一聽張若昕詢問,白奕塵立刻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手中也停止搖晃水晶杯,臉色變得格外陰沉,如此嚴肅的模樣,倒是令張若昕看的吃驚,這到底是什么樣的怪物,才會讓暗幽谷狼王白奕塵都談虎色變!
但看著白奕塵的表情就知道,那封印中的怪物一定不簡單,比想象中還要可怕才對,白奕塵陷入了沉默,腦海中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終于,白奕塵開口道:“那封印中的怪物是上古時期七十二兇獸之一,是上古時代的統(tǒng)治者,世間最可怕的惡魔!”
“兇獸?”張若昕目瞪口呆看著白奕塵,充滿了驚訝,這個詞匯可是第一次聽到,曾經(jīng)聞所未聞!
“兇獸到底是什么?我怎么從未聽說過?”張若昕禁不住詢問道。
白奕塵平靜下來,四周的寒風愈加的猛烈,如今就連白奕塵都感覺到了寒意,或許這寒意并不是風帶來的,而是那深沉又難以忘卻的回憶!
白奕塵輕聲嘆息道:“一切還要從上古時期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