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繭化蝶,枯木逢春!
晨薇和泰坦在不遠處如同石化,他們一會看見凌晨咳血,一會滿身精氣散去,最后又奇跡般復(fù)蘇了過來。
這簡直超出了常理!
“鏗!”
凌晨睜開了雙眸,竟綻出兩道神光,如同古劍在悲鳴,異常的清晰。
“你感覺怎么樣?”
晨薇急忙問道,一雙如朝露般的眼眸,寫滿了真切的擔(dān)憂。
泰坦則沒這樣的心情了,他感到這個少年好像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凌晨站在那里,好像他才是巨人,竟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同樣是幾枚果實,為什么差距那么大……”
泰坦哭喪著臉,非常的受打擊。
“我很好?!绷璩砍銎娴钠届o,仔細審視自身的變化。
修為依然是八階,沒有進一步的突破,但卻有了質(zhì)的飛躍!
不同于一般力量的增長,此刻他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
符文都化進了血肉里,人體天圖內(nèi)孕育一口金池,又以神紋刻畫于體內(nèi),反哺自身。
五臟六腑,四肢百骸,每一寸血肉都充滿了旺盛的生命精元,他感覺自己像是多了幾條命一樣。
或許這才是修煉的真意,并不單單是力量的突破,而是讓生命層次更深一步的進化。
同時,他也警醒自己,自修煉以來,他已經(jīng)接連推翻了數(shù)次之前的修行成果。
盡管每一次都更加強大,但總是讓他有些不安。
虛空生命的本質(zhì)就是不斷的掠奪與進化!
這是枯木先生鄭重告知過的事,無時無刻在提醒著他。
“嗯?”凌晨疑惑的望向山谷內(nèi),此刻他感知同樣遠超于之前,像是某種新的能力被解鎖了一般。
“谷內(nèi)有東西!”
凌晨嚴肅說道,如今整片蒼山已經(jīng)大變樣,他本能感覺到有某些異常悄然而至了。
仿佛之前的天地是假象,如今的蒼山才是它真實模樣。
“這里被人以陣紋改變過地勢,如今被激活了?!?p> 晨薇觀察四周后,作出這樣的結(jié)論,而后道:“你現(xiàn)在沒有兵刃,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闖出去吧?!?p> “沒錯,還是先去戰(zhàn)爭學(xué)院最好?!碧┨挂脖硎就狻?p> 對此,凌晨緩緩搖頭,道:“不,我來這里就是要爭上一爭的?!?p> “爭什么?”
“自然是最強!”
隨后,不理會兩人看白癡一樣的眼神,凌晨大步向前。
晚霞染紅了天空,谷中卻有濃烈的黑霧翻滾。
三人足足前進了有近十里地后,步入了一片陰暗潮濕的沼澤地。
這片沼澤地里異常的死寂,除了一株株古木外,幾乎看不到任何生物活動的痕跡。
就連飛鳥也沒有,水塘、泥沼……寂靜無聲,如同一片死地。
繼續(xù)前進了一里多地后,依然沒有看到任何生物活動的跡象。不過卻在泥沼中發(fā)現(xiàn)了不少的白骨。
各種各樣的骨骸,從一兩米來長到十來米大小不一,凌晨甚至發(fā)現(xiàn),竟也有人類的骨骸。
有些半沉于泥沼中,有些直接暴露在地表,在昏暗交接的環(huán)境里,顯得有些可怕。
最后一抹晚霞消失了,天地徹底昏暗了下來,這片沼澤地也顯得更加的陰森。
一株株巨大的古木如同一面面墓碑般,佇立在這片死寂的沼澤中,甚至還有點點磷火浮現(xiàn),陰森可怖。
“啊!”
晨薇踩到了一根沉于泥土間的白骨,傳出一陣骨骼響動聲,嚇的她俏臉發(fā)白,直接飛上了高空。
好一陣子后,她才肯慢慢降落下來,不過再也不敢踏上地面,而是停在了泰坦的肩頭。
“我進不去了?!碧┨箰瀽灢粯?,他龐大的身軀在濕軟的泥沼里,難以行進。
“我們還是走吧?!背哭比缡芰梭@的兔子,四處張望,生怕有什么怪異的事發(fā)生。
凌晨有些犯難,他很想進去查看一番,卻又放心不下。
“你放心吧,我們巨人族是信守承諾的,就算你一去不回,我也會把她安全送到戰(zhàn)爭學(xué)院?!?p> 泰坦馬上反應(yīng)過來,仿佛看出了凌晨的為難。
“……”
凌晨氣的給了他一腳,心想你這是咒誰一去不回呢?
“那你們在這等吧,或者可以先走?!?p> “不行,那我也去!”晨薇立馬不滿起來。
“別,你別給我惹禍就非常感謝了,你該不會是怕了泰坦吧?”
凌晨不由樂了,他沒那么自戀,認為她有多關(guān)心自己。
雖然和晨薇相識時間不長,但他知道這個少女估計平日里,是那種連螞蟻也不忍心踩死的。
大概率是害怕和泰坦單獨相處,才提出要跟上來。
“才不是?!背哭鼻文樢患t,像是被人揭了老底。
她義正言辭的望著泰坦道:“我相信神圣巨人族,是絕不會欺負弱女子的?!?p> “我會?!碧┨拐J真道:“說實話,我很想暴打你一頓!”
晨薇:“……”
她瞬間可憐巴巴起來,一雙大眼寫滿了無辜,苦著小臉咕噥:“大不了以后不坐你肩頭就是了。”
凌晨啞然失笑,少女有一種奇異的魔力,很容易感染身邊的人。
盡管她仙姿絕世,但性格卻宛如頑皮的孩童般,不然也不會偷偷跑出來了。
而此時山谷入口處,有數(shù)道身影匆匆趕來,一開始發(fā)現(xiàn)符文靈木,他們異常欣喜。
隨后,發(fā)現(xiàn)樹枝上空空如也時,臉色轉(zhuǎn)瞬間變得陰沉如水。
分辨了地上清晰可見的巨人足跡后,他們小聲交談了起來。
“看來有人捷足先登了?!?p> “應(yīng)該還沒走多遠?!?p> “追!”
……
凌晨只身進入了山谷深處,沼澤地里已經(jīng)難以行走,他飛躍在一株株古木上,輕盈靈動。
他放大了感知,前方黑霧翻滾的未知處,有一個巨大的生命體就蟄伏于那里。
終于,凌晨停下了身形,站在古木上眺望,前方的景象讓他畢生難忘。
沼澤地里,如同煉獄般鋪滿了骸骨,其中不乏猛獸的巨大骨架,也有人類的骸骨鋪在地表,白森森一片。
那個在他意識里的巨大生命體,就生長在沼澤中央,無數(shù)骸骨將它環(huán)繞,猶如死亡君主!
那是一株古木,枝椏蒼勁如虬龍,它并沒有多高,不過丈余,無數(shù)葉片呈各種形態(tài),在黑霧中搖曳生姿。
“符文靈木?”凌晨驚疑不定,只因為這一株無比異常,尋常靈木果實千奇百怪,如各種符文形狀。
而它卻是連枝葉都化成了滿樹符文,更讓凌晨惡寒的是,古木樹冠生長著一朵磨盤大小的白蓮。
花瓣呈劍狀朝天而立,而花心處則生長著一張血盆大口,露出滿口細密的尖牙,嘴角淌血,噴吐黑霧,如黑暗之源!
“神血木!”凌晨想到了這一可能性,這是符文靈木的另一種稱謂。
前者生長符文果實,為神靈死后的血跡所化,包含了天地至理。
而這一株,則像是神靈產(chǎn)生某種異變后,被污染的血跡所化。
那噴吐而出的黑霧,傳出濃烈的惡臭,令人頭暈?zāi)垦#屓烁械綇娏业牟贿m。
凌晨神色凜然,想到了荒原里那尊作亂的邪神——鬼木!
這幾乎如出一轍,不禁讓他心里發(fā)寒,連神靈都會受到污染嗎?
這片遺棄之地,真的連上蒼也不再眷顧,被遺忘,被遺棄!
凌晨五臟六腑都在綻放光彩,血肉里符文流轉(zhuǎn),氣血翻騰,這一刻,他流露出強烈的殺氣!
凌晨平日里為了求生存,可以做任何事,一般情況,他絕不愿意以身犯險。
但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分的很清楚,心中有一桿秤在衡量。
無關(guān)好惡,驅(qū)除污染而已!
“咚咚咚!”
他大踏步踩在了骸骨鋪就而成的路上,通體綻放光彩,如一尊神圣巨人。
“咔嚓!”
大片的骨裂聲隨著他邁步而響起,驚動了那株邪異至極的古木。
沒什么好說的,殺!
凌晨在地面用力一跺,那轟然的力量讓大地都炸開了一個洞坑,借力飛身沖向了前。
他通體神光璀璨,體內(nèi)有各種紋絡(luò)浮現(xiàn)于體表,如人體天圖,手中雖無劍,卻掃射出大片劍雨。
“呲呲呲!”
古木搖曳生姿,滿樹符文葉片在漱漱抖動,色彩斑斕。樹冠上,無數(shù)蓮瓣綻開,那張血盆大口發(fā)出一連串刺耳的尖嘯。
猶如地獄惡鬼一般的凄厲叫聲,在空氣里異常清晰的傳出一圈圈死亡漣漪,強烈的音波震碎無數(shù)骸骨。
“嗡!”
凌晨飛身向前的身形,像是被一柄重錘砸過,硬生生僵在了空中,軀體在快速的萎靡下去。
最可怕的還是大腦里響徹的刺耳尖嘯聲,幾乎令他靈魂都要撕裂了,他捂住了頭顱,重重跌落了下來。
“啊啊啊……”
凌晨狀若瘋狂,如野獸一般在嘶吼,這是他最薄弱的神念攻擊,令人防不勝防!
哧哧哧!
數(shù)枚葉片飛舞,如流光般襲來,奇形怪狀,有如天劍形的,也有如寶塔、古鐘形的,葉脈綻放刺目的光華,如流星劃破長空。
若不是凌晨之前進行了一次奇妙的蛻變,可能真的危矣,但如今他到底脫胎換骨,遠甚于從前。
關(guān)鍵時刻,他眉心淌血,仔細觀察會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道奇異的紋絡(luò),如裂開的豎眼般。
他眉心處綻放出烏光,如古神話中生有豎眼的天神,掃射出成片的烏光。
“吼!”
無聲無息間,那株古木像是枯萎了不少,軀干在劇烈的顫抖,樹冠處的血盆大口發(fā)出如野獸一樣的咆哮。
“砰!”
凌晨也終于清醒了過來,拳頭發(fā)光,如天劍在震動,一拳擊潰了數(shù)枚奇形怪狀的葉片。
同時,他眉心的豎眼也停止了跳動,只留下一片血跡斑斑。
“殺!”
凌晨再次撲殺向前,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沼澤中央,那株神血木無數(shù)的葉片脫落下來,色彩斑斕,流光溢彩。
葉片如千奇百怪的兵刃,或如一頭頭史前蠻獸在嘶吼,環(huán)繞于古木四周流轉(zhuǎn),將它襯托的像是一位死亡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