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槐心臟砰砰直跳,很快被人裝進了一個藤袋中,然后拖在地上,跑了一路。半邊臉磨得血肉模糊,痛得他慘呼不已。
很快,整個人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人才停下了。
“山峭哥,這侏儒有什么用?”一群人圍在一起,看著奄奄一息的松槐直皺眉頭,“主上,讓我們抓天荒部落有用的人,現(xiàn)在抓了個小矮人,也不好回去交差吧?!?p> 那“山峭”哥身形壯碩,但是衣服極為寒磣,就是簡單用藤條和樹葉編織成的。
這種低配戰(zhàn)士,不用問,就知道是地盟的人。
桀派了不少人監(jiān)視著天荒部落,想要抓一些有用的人壯大地盟。所以,山峭等人日夜守在天荒部落外面,挖坑建洞,等著落單的天荒戰(zhàn)士。
他們的戰(zhàn)術(shù)就是抓到人就跑。
因為天荒部落兵精馬壯,一旦被抓住,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而山峭他們這支小分隊太久沒有抓到過人了,所以也不挑精揀肥,連侏儒都抓來了。
現(xiàn)在,侏儒是抓到了,可回去不好交差啊。
幾個穿得比山峭還要簡陋的人一臉苦瓜相地看著他。
山峭眉頭皺得很深,為難道:“我們太久沒有帶人回去交差了。如果天黑之前還不能帶人回去的話,只怕主上不會放過我們的?!?p> 現(xiàn)在的桀,變得越來越暴躁。稍有不如意,輕則打罵,重則讓人生不如死。山峭等人怎敢冒犯他?
咕咕。
這時,有人的肚子咕咕直叫。
那人咽了咽口水,說道:“山峭哥,我看這侏儒倒也算肥碩,不如咱們烤來吃了。吃飽了之后,再回去干一票大的?!?p> “對,吃了!”其他人眼睛都亮了。
畢竟,他們待在天荒部落外面一無所獲,回地盟之后,連口肉都吃不上。而且,活得都這么緊張兮兮的。一有人提議吃肉,所有人都覺得餓了。
山峭也摸了摸肚子,遲疑道:“也好,吃飽了再說!”
當即,有人摸出石刀,走向松槐。
松槐被拖了一地,已經(jīng)迷迷糊糊,驟然感覺一股鉆心的刺痛,瞬間坐起來。
他看到刀鋒沒入手臂,痛得幾乎要暈眩了,再看到眼前這群人一臉垂涎的樣子,心里咯噔繃緊,顫聲道:“你……你們想要做什么?”
他雖然是史前森林中第一個會控制荒獸的人,但是好不容易控制的暴龍王被牧虞殺了。此刻孤身戰(zhàn)斗力還不如一個精壯的人族呢。
“嘿嘿,自然是把你煮吃了。”山峭咧嘴一笑。
什么?
松槐登時面色煞白,感覺七竅升空,尖銳叫道:“不行,你們不能殺我!”
好不容易從天荒部落逃出來,有滿腹能耐,還沒有走向稱王稱霸的日子,就要被人吃了。這讓他如何甘心?
“嘿嘿,小矮人,不要叫,沒用的!”那握著石刀的漢子一把捂住他的嘴,生生從他胳膊上剜下一塊肉。
??!
松槐吃痛地咬了那漢子手心一口,連滾帶爬地往前跑。
“死東西,還敢咬我!”那漢子沖上前來,一腳將他踹飛。
砰!
松槐一頭撞在樹上,只覺得喉嚨一熱,沁出一口熱血。
“殺了他!”山峭大喝一聲,“還想跑!”
完了!
松槐心里拔涼拔涼的:可嘆他這未來森林之主,難道就要被這群愚昧的家伙給吃了嗎?
他不甘心。
但是,他此刻頭暈?zāi)垦?,連手臂都抬不起來,除了等死,還能做什么?
過了許久,那幾個叫囂的家伙沒有沖上來,反而跪在松槐面前了。
怎么回事?
松槐帶著疑惑,昏死過去。
……
天荒部落。
有了第一把荒器——元屠,牧虞便著手準備更多的荒器煉制。
他準備打造一支精銳兵團,作為親衛(wèi),并裝備上荒器。否則,部落所有荒師都跟著渠和木他們作為獸騎和步卒訓(xùn)練的話,真正的強者無法凸顯出來。
畢竟強者,不僅需要天賦,還需要大量的資源供應(yīng)啊。
首先,他讓谷楠,谷老頭的干兒子,帶人去森巫部落的荒洞采集荒石。
荒石作為未來的重要資源,必須牢牢掌握在手中。
其次,他讓渠幫忙選拔一批有修煉天賦的青年,作為精銳兵團的人選。由他親自指導(dǎo)這群人修煉。
唉,雖然教人修煉是件苦差事,但是牧虞也沒辦法。
因為只有把他們都教會了,自己以后才能過得安穩(wěn)啊。
否則,哪天突然跑來一批像松槐那樣能控制著荒獸的獸巫,那天荒部落絕對要陷入巨大的災(zāi)難。
現(xiàn)在,史前森林的變化太快了,稍稍放緩一刻,就會被人迅速趕超的。
……
三個月,風(fēng)平浪靜。
渠和石刀進行了銅山防守的輪換。
部落也開始進入秋收的農(nóng)忙期。
牧虞訓(xùn)練的這批精銳親衛(wèi)也在三輪選拔中,只剩下了二十余人。
但是,這群人實力提升非常明顯,最弱的都有四紋荒師實力,實力最強的已經(jīng)有六紋荒師,就是親衛(wèi)長——苦夫。
苦夫,長著一張苦瓜臉,而且不茍言笑,看起來更苦。不過,他訓(xùn)練也是最為刻苦。
牧虞對他頗為青睞,甚至有將其作為渠和石刀的接班人來培養(yǎng)的打算。
而且,苦夫也是部落中第三個掌握荒器的戰(zhàn)士。
第二個掌握荒器的人,是將臣。
這家伙,平素神龍見首不見尾,出沒于森林中,與荒獸戰(zhàn)斗。
最近一次,牧虞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有八紋荒師的實力,距離九紋荒師只有一步之遙。
牧虞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太懶了,連將臣都有八紋實力了,而自己還停在八紋荒師境界上打轉(zhuǎn)轉(zhuǎn)呢。
他托著下巴,在山上的風(fēng)口中凌亂:怎么才能拉開自己和將臣的差距呢?
嗯……
最好的辦法或許就是……把將臣拴在自己身邊,不讓他修煉!
對,咳咳,就是這樣,一點都沒錯。
牧虞摸摸鼻子,小小地鄙視了自己一下。
這時,南山山麓上一道黑影迅速跑過來。那用外八字的姿態(tài),還能跑得如此自信的家伙,不是別人,正是將臣。
嗯?
這小子想通了,知道躺在山上吹風(fēng)比較舒服了?
牧虞嘴角微微揚起,正準備打趣將臣幾句。
但是,將臣跑近之后,他臉色變了:因為將臣竟然渾身浴血,傷得極重。
怎么回事?
牧虞眉頭突兀一跳,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有人要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