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洋,恭喜,第一場比賽過了,其他人能高興,你最好別太過頭了?!?p> 陳家明見到李冰洋,先是拱手道了一聲恭喜,隨后勸誡道。
“此話怎講?”李冰洋正在興頭,聽到這話難免有些不快,不過好話難聽,他有這個意識。
“你這場比賽贏得并不容易,在這個時候高興,不如想想你自己下一場比賽對手的人選實力,慣用伎倆。”
陳家明看了看臺前臺后,手指點了幾個人,都是通過初賽的:“這些人用腿都比你的技法多,而且比你靈活,你現(xiàn)在這種本事,還不夠?!?p> “嗯嗯,我一會回去就練,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李冰洋很是虛心的接受了陳家明的指導,誰料陳家明又搖了搖頭,這也不對那也不對。李冰洋的臉色有點變了。
夏崇義呵呵笑了一聲,解開了李冰洋心中的不爽快:“不是你陳副會長挑刺,比賽期間,本來就不適合加練,甚至你的鍛煉量要減少,一方面是為了你的體力恢復,還有一個原因是防止訓練過程中出現(xiàn)意外損傷,但也不是完全不讓你練,熱熱身就可以了。這是常識!”
李冰洋看了看武協(xié)一堆人,看著他們寄予厚望的眼神,他難以啟齒,不過想了想還是張嘴說道:“老實說,我感覺我想過第二場都難!”
“看出來了,不用給自己壓力!本來局勢對我們就不算好,輸了還有什么其他影響呢?已經(jīng)差到這個地步,硬了反而是意外之喜了。馬上又要清明了!”
陳鴻衛(wèi)擰開水杯,抿了一口小酒,對李冰洋說到,說完望向天空,仿佛又想到了一些什么,欲言又止,有些出神。
“本天青少年組初賽全部進行完畢,兩天后,我們舉辦校內復賽!”
大多數(shù)格斗比賽都有一個休息期,一天內連打多場的是古代擂臺賽,當今競技場很少出現(xiàn)。
兩天咋眼過去了,學校體育館內。復賽開啟。
“什么,我這局的對手是東澤松!”李冰洋摩拳擦掌,又不由患得患失。
打起架來現(xiàn)在我真的不怕他,但是限制的情況下,論腿法,我敗誰手里都行,不能敗在他手里啊。
這不僅是丟人現(xiàn)眼,還有一份恥辱李冰洋忘不了。
雞毛蒜皮,偏偏卻鬧得心里不得安生。
相反的是,另一邊東澤松卻很平靜,沒有一點波瀾,當他知道自己的對手是李冰洋后,還是和往常一樣,回想李冰洋的打法,腿上動作。
“加油,李冰洋!”
“加油,李冰洋!”
武協(xié)參加比賽的人員只有三個,這個時候其他人自然不少再給他們加油鼓勁,如果這三個人能打贏,武協(xié)實戰(zhàn)的標桿就算豎起來了。
反之,則陳鴻衛(wèi)必然名聲大損,學校武術協(xié)會抬頭也難。甚至武術專業(yè)都要跟著遭歧視。
“你能打到第二場,不容易啊!你們武協(xié)怎么教的?”東澤松靜靜看著李冰洋,沒有一點把他當對手的樣子。
李冰洋走上擂臺,不耐煩的回了一句:“廢話別說了,上來打!”
面對東澤松,他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也有點色厲內荏的感覺。
“以你之短,攻我之長。高考后,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東澤松不屑的說了一句,老同學變得越來越?jīng)]頭腦了,是被仇恨迷了眼,還是根本就是讀書讀傻了,一點伎倆都不會。
五步拳,連環(huán)拳,一路長拳中,腿法動作主要是三個,提膝格擋,彈踢,踹腿。自己在散打館兼職中,練的比較多的還有鞭腿。
“準比!西乍!”
兩個人互相行禮示意,隨著裁判員一聲口令,比賽一觸即發(fā)。場上形式瞬間變得激烈起來。
東澤松果然不愧練了這么久的跆拳道,腿法輕快明了,連環(huán)踢腿快如車輪,帶著呼呼的風聲,讓李冰洋在格擋中感覺到重重的疼痛和深深的寒意。
我曾在齊腰的水中練習踢腿,打過沙袋,經(jīng)過數(shù)次實戰(zhàn)比賽,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擋我!
東澤松看著自己的攻擊一次次被李冰洋擋住,暴戾之下,腿法隱約更強一分,實戰(zhàn)中爭分奪秒,多一分優(yōu)勢,則李冰洋迅速落入下風,場上形式瞬息萬變,剛才還是好一番龍爭虎斗,這會功夫,李冰洋就已經(jīng)相形見絀。
兩人斗不數(shù)合,東澤松腿法雖然不說如同亂箭,讓人始料難測,但也一環(huán)接著一環(huán),容不得李冰洋有喘氣之機。
事遇極難處見人本領,行當危機時顯露真身。在這種環(huán)境下,李冰洋的腿速竟然也開始飛快提高,被迫連連擋住東澤松的攻擊,然而終究是茍延殘喘,力不能久。
東澤松突然一個側身擺踢,迎面風足二頭斬!這是跆拳道源流花郎道的秘傳踢技之一。利用擰身,配合特殊的打擊方式,在瞬間快速接觸對手身上的兩個要害部位,這種腿法以低踢為主,最多高不過胸。
按照通行的說法,花郎道是朝鮮古代武術,跆拳道的前身。新羅時代一個叫花郎的士兵憑借這種武術一戰(zhàn)成名,被新羅國王召進王宮表演,賜名“花郎道”,在軍隊中推廣。
李成桂建立朝鮮后,推崇儒家,不主張武力,花郎道逐漸沒落。
“啊!”李冰洋的眼睛瞬間瞪大,嘴里不由自主驚呼一聲,接著他身體重重砸倒在擂臺之上,后腰側肋疼痛的難以忍受,小腿幾乎失去知覺。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這么近,第一次認識到自己和東澤松的差距。
他感覺到從嗓子眼竄出來的一股鐵銹一樣的腥味,強自吞咽。
“哈那、督兒、賽的、乃、打司、要司、伊利咕、壓督兒、阿呼、油兒。”裁判員開始數(shù)數(shù)。
天道循環(huán),好快!上一局還是他高高興興的看著孔雷躺在地上,這一局竟然就變成了自己,只不過自己是真的沒有力量站起來了。
他掙扎了幾次,都沒有爬起來。只能艱難的抬頭,看著東澤松高高在上的身影。
好比華雄戰(zhàn)群英,自己就如同潘鳳等人,自以為河北名將,戰(zhàn)不數(shù)合,好在的是自己只是丟人現(xiàn)眼,潘鳳等人卻是徒失性命,貽笑萬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