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這樣說?”阿列手上動作不停,一邊問,一邊扶著她出門。
房間里床邊鑲嵌了倆顆碩大的夜明珠,整個房間明亮一片,故而不怕看不見腳下的路。
“我以前穿衣吃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來到這邊后,不喜丫鬟事事具做,怕自己成了手不能挑肩不能抗的嬌氣人幾,這會兒,卻享受的很,怕是以后都離不得你了,要不,你收了我,你看我能不能當你的美嬌娘?!碧K白笑。
阿列也笑,“夫人,這可不行,我打不過將軍?!?p> “那就智取,你瞧瞧把我?guī)ё?,我?guī)еy票,咱們就到天涯海角去,去吃香的喝辣的!玩它個痛痛快快地!你說好不?”蘇白嘻嘻哈哈地道。
阿列難得莞爾,應(yīng)道:“好,那可得多帶些銀票。”
晚飯是比較清淡的,一碗蝦仁粥,一碟子小青菜,用過后蘇白照常走了一段路,這些天越發(fā)困,又躺下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口干的很,披了衣服起來想喝水,睡知一摸水壺水是冷的,只是出房門去找,只不過沒出遠門就被攔下了,蘇白看著眼前的阿列,有點懵,道:“阿列,你怎在此?”
難道你不歇息嗎?
“夫人,外面很涼,你怎么不穿多件衣服就出來了?先進去。”阿列繃緊的臉和緩多了,只柔聲道。
“我就是半夜起來口渴得緊,那水都涼了,銀翹呢?”蘇白隨口問道。以往她半夜起來口渴水也多半是溫?zé)岬?,早就備好了的,這段時候開始有倆三次都是這樣了,不大渴還能忍忍,今天實在口渴,就起來找點水喝。
誰知碰到阿列,這么晚了還守在她房門前,她還想念叨倆句,卻聽到“叮叮哐哐”的聲音,她突然停住,面色一凝,想到什么,她看下阿列,嚴肅地問道:“這是刀劍的聲音,是與不是?”
阿列暫時不語。
蘇白卻知,這大抵沒錯了。
抿了抿唇,蘇白還是隨阿列進了屋,阿列重新給她打了壺?zé)崴?,蘇白說:“這不是第一次了,是吧?!?p> “夫人,現(xiàn)在這個關(guān)頭,是得謹慎一點,你又懷著身孕,一切以身子為重?!卑⒘兄贿@樣說。
蘇白自然明白,很多事情不然她知道,是為著她好,她懷著孕,萬事怕她擔(dān)心,可她卻不愿意做那個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的人,府里什么情形,她作為將軍夫人,是該知道的。
“可是,我總不能這樣,一點兒也不知,我作為將軍府的主子,我也該知道現(xiàn)下是什么情況,以后該如何打算,我也心里有數(shù),今后你們誰也不許瞞我,誰再瞞我,就是欺主,無論是不是將軍安排好的,我也得親自請他們走?!?p> “夫人別沖動?!卑⒘兄坏?。
“你走吧?!碧K白聽了外頭似乎是沒了“哐哐叮?!钡牡秳β暳?,才對阿列道,她知等下府里這些事還是得阿列去理的,這么晚,她現(xiàn)下大著肚子披頭散發(fā)不方便,還不如讓阿列去,她也會拳腳功夫,還挺厲害的模樣。
阿列去時,侍衛(wèi)果然搞定了,還熟練收拾好了地方,清潔好,又讓人備了井水刷多幾遍,怕留有腥味,這大晚上的,不得安寧,阿列臉色愈沉,這些日子,是不可能會太平的了,將軍前腳剛走,他們那些不安分的就來,如何得了!
阿列讓侍衛(wèi)們查一下,當晚這人分明有倆拔人過來,武功較好,連他們這邊的倆個侍衛(wèi)都收了傷,不知道到底是誰的人??!
薛主管薛文進了來,看著阿列,道:“還有七皇子的手筆。那些刺客大部分嘴里都有這樣一顆金牙,這是培養(yǎng)死士下的毒藥,他們執(zhí)行任務(wù)時,一旦任務(wù)失敗,就必須把牙咬碎,不然,將會五竅出血,死的更為痛苦。”
說著,薛文打開手帕把一顆金色的牙拿起來給阿列瞧清楚。
尋常牙齒一般,只是牙是金色,還帶有一種灰色流光,阿列不由覺得有些惡寒,這些人,可真變態(tài)。
阿列不愿多瞧,薛文又把牙齒收好了,他可得好好研究一下,原地思索了片刻,他想到了什么,便道:“據(jù)我所知,前段時間密探報回的消息,說是三王爺也有暗中養(yǎng)了一批死士?!?p> 阿列皺眉,“你懷疑此事也與他有關(guān)?”
“任何人都有嫌疑,這段日子一定要多加提防,小心為上,他們的目的就是帶走夫人!”薛文叮囑道。
阿列揉了揉眉毛,似乎有些煩悶,直接不耐開口道:“誰不知道!你先把人查清了,到底是誰要加壞夫人,也好制定對策!”
“暫時不知,查起來也不易,只是將軍出征打仗,如今國內(nèi)蠢蠢欲動,各路人派虎視眈眈,夫人懷孕又在京城光明正大地住在,那些人就視作夫人美味的肉一般,恨不得個個都來咬一口,我也知道各位都不容易,阿列你也是,可沒辦法,將軍走前安排的事,就得辦好了來,阿列,這個你說呢?”
阿列倒是不揉眉毛了,呼出一口悶氣,平和心情,“好了,我知道了,謝謝你?!?p> 薛文一頓,看著她,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阿列和他從前就在將軍手下做事,只不過各司其職,負責(zé)的事項不同,便很難有交際,以前她總是混跡在一群大老爺們中,身披沉重冰冷鎧甲,如此褪下鎧甲,高束墨發(fā),日常在將軍夫人面前細心照顧,竟也隱隱多了一種柔情。
這讓薛文好像是突然認識到,哦,原來她是個女人。
“早點休息,今晚我來帶人值夜?!毖ξ淖咔爸贿@樣說道。
阿列也大在意。
拿了劍,當晚就在蘇白外邊的隔間的矮榻半倚下,這幾日不平,她更不能放松一星半點,守護好夫人,在她的責(zé)任。
蘇白原本還想著出去瞧瞧,可眼睛沉的很,她剛躺下,頭一沾枕頭,不知怎的這樣好眠,一下子睡的死沉,一覺到天亮,她起床就納悶了!
懷個孕怎的就是這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