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馥莉一路小跑過來,臉上還泛著潮紅,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么顫抖:“王爺,您要隨軍出征嗎?”
李琰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問懵了,此事不是早已板上釘釘?shù)氖旅矗瘍?nèi)還有人不知嗎?他又轉(zhuǎn)念一想,畢竟她身處閨閣,消息閉塞些也屬正常。
李琰微微點(diǎn)頭:“嗯?!?p> 宗馥莉捏著裙子,手心都緊張的出了汗,她此時只恨自己平日里不多說些話,練練口才,此時像個據(jù)嘴葫蘆般沒得讓人尷尬。
李琰肯定是讀不懂宗馥莉的心理活動的,他這些年除了戚笙笙,沒跟別的女子相處過,于是他指了指門外,有些尷尬的說:“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p> 宗馥莉看著李琰轉(zhuǎn)身,心下著急,她咬了咬唇喊道:“王爺?!?p> 李琰停下,有些莫名其妙:“還有事兒?”
宗馥莉捏著裙子走進(jìn)李琰,提起勇氣一口氣說完:“我不知道您為何會突然上門求娶我,我也深知我的身份配不上您,但我不想問為什么是我。我只想讓您知道,我心悅您!”
李琰活了這許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認(rèn)真的表白,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只扯了扯嘴角冒出兩個字:“多謝?!焙笥钟X得對人姑娘來說,好像有些冷漠,他想了想還是不愿意欺騙她:“說來慚愧,娶你,是形勢所迫,但我李琰在此立誓,將來你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赴湯蹈火,在所不惜?!?p> 宗馥莉心中一直是明白的,他娶她必定是有緣由的,不論緣由如何,終歸不可能是因?yàn)閻?。但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她覺得就已經(jīng)夠幸運(yùn)了。宗馥莉露出一絲笑容:“我曉得的,但殿下也需明白,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無論前方是極樂之地,還是黃泉地獄,妾都不悔?!?p> 瘋玩了一天,接近戌時我才回到幽然殿,李殤整日都不在,全祿急的都快哭了,早早的等在宮門口,一見我們的馬車駛?cè)刖蛯⒗顨懡拥匠卸鞯钊ヌ幚碚圩尤チ?,聽說一屋子的大臣還等著的,做皇上難喃!
我提著打包回來的糕點(diǎn),揉了揉肩膀剛跨進(jìn)幽然殿,珠玉便迎上來:“小姐,端王殿下將白鷺居的廚子帶來了,等了您一整日了,可要傳?”
我一拍腦袋:“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快傳快傳,小琰也在嗎?”
珠玉點(diǎn)頭:“殿下剛到,正在屋子里坐著,是來接那廚子回去的。”
“知道了,我這就去。”說完我將糕點(diǎn)遞給珠玉,拔腿就往屋子里走去。
剛到門口便聽見那廚子抱怨道:“王爺,咱都等一天了,娘娘什么時候才回來???我生平最厭惡言而無信之人了,我家娘子還等著我回去給兒子取名呢!您何時才放我回去???”
李琰十分無奈的語氣傳開:“你家娘子才懷孕不足三月,還不知是男是女,急什么?!?p> “哎,王爺,這就是您不知了,您沒生過孩子,您不知道,這通常都是要取兩個名字的,到時是男是女皆可?!边@廚子一提到這個完全一掃先前的疲態(tài)。
李琰扶著額頭真是叫天不應(yīng),叫地不靈。奈何戚笙笙又遲遲不歸,我可好耐著性子安撫:“我是男人,若是能生孩子,那還了得?”
那廚子嘿嘿一笑:“我的意思是您還未成親,您不懂這家庭溫暖。說到這里,王爺,您也一把年紀(jì)了,怎的還未成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么?不如您說出來,我?guī)湍龀鲋饕???p> 眼見這話題越聊越歪,我趕緊跨進(jìn)房門:“不好意思,今日出了趟宮,讓你們久等了,著實(shí)不好意思。”
那廚子一見我進(jìn)門,臉上立馬堆起笑容,趕緊回道:“娘娘是做大事兒的人,奴才多等些時候不打緊,況且您宮里也是好吃的好喝的伺候著,奴才就是光待著都覺得幸運(yùn)的緊呢!奴才姓楊,您喚奴才小楊即可?!?p> 我摸了摸鼻子,剛剛背地里罵我的不知是誰!又瞧了瞧李琰一副活過來了的模樣也是好笑不已。好在我沒忘記正事兒,我拉過那廚子問道:“嗯,楊大廚,我其實(shí)一直特別喜歡您的那道砂鍋煨鹿筋,但我讓御膳房嘗試了好多次,就是做不出您那味道,您今日能不能指點(diǎn)一二啊?”
這位楊大廚倒是耿直的很:“原來娘娘是想偷師啊!”
我略有些無語,他倒是不怕死,平日里沒人敢這樣與我講話,不過奈何他講的又是真話,這倒是讓我有些尷尬了。我只好扯出一個微笑:“看破不說破嘛。”
楊大廚也是快人快語:“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那鹿筋您泡脹之后撈起來,用雞湯來煨,那滋味兒~”
原來如此,以前都是直接用的井水,怪不得沒有那股兒味兒呢!僅是差一道工序,這做出來的味道就是天壤之別,更不要說用料的考究了。若是這楊大廚能留在宮里就好了,我暗戳戳的開口:“楊大廚,聽說您最近閑賦在家?”
“嘿嘿,娘娘,您要說什么,奴才大概也曉得,但奴才做菜不喜被拘束。不如這樣,您把這御膳房的大廚叫來,我跟他聊聊,廚子和廚子之間更好交流?!?p> 俗話說,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既然人家這瓜壓根不給你機(jī)會扭,我也只好作罷,于是我將琳瑯叫來:“你帶楊大廚下去見見御膳房的王大廚,讓他倆切磋切磋?!?p> 待楊大廚走后,李琰這才揉了揉腦袋:“這大廚話如此之多,也不知咱們之前吃的飯菜里有沒有和著他的唾沫!”
我無語的瞥了他一眼:“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又想著今日讓他白跑一趟,只好陪著歉意:“今日,我忘了,不好意思啊?!?p> 李琰瞟了我一眼:“你一向是重色輕友的,我早就習(xí)慣了。不過眼下,我有另一樁事要同你講?!?p> 我收了神色,正襟危坐道:“你說。”
李琰看了看我,咳嗽一聲:“也不需要你這樣嚴(yán)肅。”
我白了他一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p> 李琰這才一本正經(jīng)道:“我估摸著這幾日,讓宗家小姐入宮的圣旨就要下來了,你也知我馬上就要上戰(zhàn)場了,到時,她就托你照顧一下了,她始入宮,性子又沉悶些,怕是有些待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