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萬萬不可沾到鮮血。個中原因我不甚了解,但是這件事十分要緊。大哥曾經(jīng)三番五次和我強(qiáng)調(diào)過,不可沾血!”
阮四娘皺著眉頭,有些懊惱。
“不能沾血,這以后的架可怎么打。大哥有點太難為人了?!?p> 南姝笑著對她道
“說不定大哥就是不想讓你打架呢?”
阮四娘白了她一眼
“你別急著笑,我問你……”她剛才想問她什么來著?
南姝眼巴巴的看著她,等著她問話,結(jié)果等了半天,只看她盯著自己不說話。
“忘了,等記起來再問你?!?p> 第二日南姝早早的起了床,圍著王府跑了兩圈。
她清楚自己體力不行,不這般練習(xí),根本不能習(xí)武。兩圈下來已經(jīng)大汗淋漓。
回到杏花苑,阮四娘已經(jīng)躺在躺椅上看書了。
“四姐姐,你整日里都看的什么書?!?p> “雜七雜八,反正不是什么正經(jīng)書?!?p> 南姝更加心癢“不是正經(jīng)書是什么?”
阮四娘撇了她一眼,懶懶道“正史野史都看完了,山川大河也看完了,現(xiàn)在就在看話本?!?p> “話本?”
阮四娘索性攤開本子給她看了一眼。南姝看了兩行立馬將書摔在她懷里,紅著臉抱怨“這書上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你一個女子怎么看這些?!?p> “從十九獄出來的時候在一個識字的獄卒那里順手拿的。我出來那天聽他們講的開心,有些好奇。再說男人看得我為何看不得。無非就是把人不穿衣服的樣子仔細(xì)的寫了寫,乏味的很,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p> 阮四娘將書合上放在一邊。
“四姐姐!別說了?!?p> “哦,你臉怎么這么紅,今日的圈兒跑完了?”
“嗯”南姝擦著頭上的汗“比起昨日來好很多,可是還是累的不行?!?p> “明日三圈,以后每日加一圈?!?p> 說完阮四娘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叫住想要去沐浴的南姝“別去洗了,你的體力遠(yuǎn)比我想象要好,今日開始我便教你路數(shù),以后每日勤加練習(xí)?!?p> “我這兩日想了一下,天界的武功花里胡哨的不實用,妖界主要靠他們的妖力,雖然你是天族,長遠(yuǎn)打算我還是想教你冥界的武功。若是你覺得不妥,那我今日再思慮一下,溫一溫天界有沒有適合你的功法?!?p> “沒什么不妥。我愿意學(xué)實用的?!?p> 南姝想也沒想的回答。明幻真學(xué)的肯定是天界的,她從心里不想和那個女人一樣。阮四娘站在那里渾身蕭殺之氣甚重,讓她心生向往。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心慈手軟,做不到她那個份兒,能學(xué)一學(xué)武功,扳一扳自己愛心軟的性子也是好的。
“既如此,那便教你一套十八路鬼拳。”
說著阮四娘周身氣息一邊,沉聲呵道
“小姝,看好了!”
阮四娘將一套完整的拳法打給她看了一遍,虎虎生威,拳拳有力。
之前阮四娘低呵倒也不是訓(xùn)斥,內(nèi)力一發(fā)自然帶動胸腔震動,這是正常的反應(yīng)。
一套拳法打完,阮四娘對著有些雀躍的南姝道
“你內(nèi)力不足,可先練習(xí)招式,日后慢慢調(diào)息。這套拳法變化甚多,旨在一擊必殺,攻擊要害,沒有那么多花俏的招式,足夠你應(yīng)付日常的畜生了?!?p> 聽她說畜生二字,南姝有些無奈,自從胡定天上次對自己動了手,阮四娘便耿耿于懷,凡是對南姝有威脅的統(tǒng)統(tǒng)稱為“畜生”。
整整一上午,南姝都在練習(xí)新學(xué)的拳法。
她心里有個念頭,不愿意依附別人而生。四姐姐再好,終有需要自己獨行的一日,屆時若連自保之力都無,豈不是害人害己。
臨近晌午,靜心來報,說是戰(zhàn)大爺家的小姐下了帖子,請夫人去天界東王府一聚。
“戰(zhàn)家小姐?戰(zhàn)萱琳?”南姝邊擦汗邊問。
“是?!?p> 南姝看了一眼阮四娘,想了想道
“我和戰(zhàn)萱琳素來往不多,她的那個混蛋哥哥還天天惦記我的東西。該不會是為了讓我去天界好偷我的東西吧?!?p> 空躺椅旁的止語想說什么,被靜心一下拉住。
自從阮四娘來了杏花苑,院子的樹下長期放著一張?zhí)梢?,一張茶桌。南姝?xí)了武之后,一張?zhí)梢伪阕兂闪藘蓮垺_@擺設(shè)一直跟著南姝后來許久都不曾變。
“有我在你怕什么,天天在王府你不悶?”
南姝看著她一臉期待,只好點點頭,全當(dāng)帶她出去一游。
“去回了東王府,當(dāng)日定會赴約。”
“是?!?p> 靜心和止語一同出了門,止語問“姐姐,你剛剛為何不讓我問,元日大慶夫人才和戰(zhàn)小姐交好,這么會兒她就忘了?”
靜心道“你啊,就是太不愛用腦子了。你想想,世香是個什么性格。夫人定是怕說出來和戰(zhàn)小姐相識的事,牽連上元日大慶的事。世香若知道了,跑去天界尋仇可怎么好?!?p> 止語點點頭“也不知道世香的本事究竟多大,要是能打的過,去出出氣也好?!?p> 靜心搖了搖頭,究竟多大本事,這估計也就她自己知道了。
一個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阮四娘忽的記起了她昨日想問南姝的事。
“東王府的王爺?shù)钠拮?,該稱呼什么?”
南姝聽她說的如此拗口,失笑道“四姐姐,你可還好?當(dāng)然該稱王妃啊?!?p> “那你為何不是?”
南姝收了笑容“胡定天此前非說他不知道天界規(guī)矩,說白了,就是想法子來糊弄我,不肯認(rèn)我?!?p> “我再問你,你究竟是正妃還是側(cè)妃?”
南姝訝然,看阮四娘的表情不似說笑。阮四娘接著道
“昨日我和樓霄交手,他說你是側(cè)妃。為何和你之前說的不一樣?”
南姝的眉緊緊的蹙在一起,她此前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如今聽阮四娘一說,這中間的確有問題。
求娶當(dāng)日的怒氣,短了一寸的嫁衣,只許稱呼夫人,毫無規(guī)模的婚禮。
將所有的串聯(lián)在一起,南姝一下參透其中的內(nèi)情,將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摔了出去。
“你莫不是還喜歡畜生?”阮四娘有些擔(dān)憂。
南姝眼里透著狠勁“不,我不喜歡。被人如此戲耍,我只恨自己白癡無能,實在窩囊?!?p> “那你想如何?”
“今日我就親手捅破這層窗戶紙,擠破膿包,斬斷孽緣!”反正她早就不想在這里了。
“靜心,去請王爺和明姑娘來!”
南姝走進(jìn)屋,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把酒壺和兩個酒杯。接著便學(xué)著阮四娘的樣子躺在椅上安靜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