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雨荷殺紅了眼。
身為道侶的她,看見秦毅如此慘烈怎么能不瘋魔?
當下,她使盡了渾身系數(shù),不為斬殺任千煌,只為能迅速突圍。
她就算死,也絕對不能落入任千煌那種畜生的手上!
一旁,映天宇一聲不吭,只揮舞著手頭上的長槍與赤陽宗弟子默默拼殺。
要說他不悲傷是不可能的,他雖和秦毅匆匆相處了一天不到的時間,但也真地看中了那個名為秦毅的年輕人。
如今秦毅為了滅敵生死不明,自己女兒幾近瘋魔,身為父親的他如何能忍?
嘩啦嘩啦,大槍揮舞,他亦開始全面爆發(fā),欲要將眼前的赤陽宗弟子掃清,給眾人一個逃出生天的機會。
不過,兩人終是小看了赤陽宗弟子們的實力。
赤陽宗弟子一開始畏懼他們,那是因為當時以為任千煌身死,而他們這方人多勢眾。
然而如今,秦毅被任千煌打廢,月天舞又跑去與任千煌對敵,兩方的戰(zhàn)力早已不再一個水平線上,他們自然可以再度恢復從前赤陽宗弟子的囂張跋扈,并且以全力攻殺他們。
只見那狀若黑熊的山行帶著冷笑朝他們走來,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與其他赤陽宗弟子截然不同的炙熱氣息。
他輕輕揮拳罷了,就能將筑基中期的數(shù)名制服人員震開。
不多時,他來到映雨荷面前,面色又冰冷,又霸道,說:“映小姐這么急著要去哪里啊?你應該明白,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任師兄的女人了?此時不乖乖留在原地等待師兄的發(fā)落,還妄想逃婚,你這是不貞的表現(xiàn)??!”
“不貞?我的貞潔與你們這些畜生何干?”
“我看你急匆匆地跑來,莫不是急著將我擒住,待會兒好向你任師兄邀功吧?明明長得像頭狗熊,或者卻像條哈巴狗似的,你這種人可是不多見了!”
映雨荷此時異常地憤怒,也顧不得本來仙子的風情面貌了,毫不留情地罵道。
可言語的力量終歸是弱小的,更別說山行那臉皮又黑又厚,任映雨荷如何咒罵,他也只是不痛不癢地笑著。
“隨你怎么說吧!反正到最后你也不過是要成為任師兄的東西的,我的到來不過是給這個環(huán)節(jié)點綴一番?!?p> 山行說著,那黝黑的鐵手就降臨了,攜帶著恐怖的炙熱氣息而來。
他不敢用拳頭擊打映雨荷,生怕自己用力過猛打殺了對方,又或者在對方身上留下傷痕,毀掉對方國色天香的面容。
但他也很自信。
至始至終,他都認為赤陽宗弟子凌駕于外界的所有修行者,對付映雨荷自以為伸出一手就可以了。
忽然,一道青藍色的劍光破開長空。
一時間,水光遮天,寒氣四射,將山行的氣息暫時壓制住。
鏗鏘!
劍與大手碰撞,竟詭異地迸放出金戈交碰之聲。
映雨荷連連倒退了幾步,而山行也不好受,他的黑大手竟然被對方的劍劃傷了。
須知,他身為筑基后期,又修煉赤陽宗獨門的赤陽經(jīng),無論是靈氣和肉體強度都與他人不一樣,哪怕一般的筑基后期對上他一只手怕也沒有還手之力。
可對方卻憑借筑基初期的修為將他傷到了!
這固然是借用了極品靈兵的結(jié)果,但對于一個筑基初期而言,也足以讓人稱道了。
“哼!”
山行很不高興,沒想到自己都這般出手了,竟然也沒能擒住映雨荷。
而對方若是一直這樣跟他抗衡,他還有什么臉面身為赤陽宗弟子?
所以當下,他使出真本領了!
一念間,無窮氣息在他身邊匯聚成一團團無邊炙熱的火炎。
這是赤陽火,雖然想必任千煌的赤陽真火有很大的差距,可用來鎮(zhèn)壓映雨荷手中的靈劍已經(jīng)足夠了。
緊隨著,山行踏著大步伐而來。
他一動,周圍的地面也跟著搖晃,仿佛他就是一座名副其實的移動黑山,腳落地就要地面崩裂,氣一出便要巖石熔化。
轟隆一聲,山行終于還是又出手了,為了絕對地碾壓映雨荷,他不顧一切地拎起了手中的大刀。
毫無疑問,大刀也是一柄靈兵,而在山行的靈氣加持下,大刀瞬間就變作火刀。
烈火熊熊燃燒,在刀刃上如同一條咆哮的紅龍,吞吐間就要以炙熱燒毀眼前一切。
唰的一下,火刀向著映雨荷的面上就要立劈,映雨荷躲閃不及,只得用靈劍迎頭而上。
只可惜,她小小筑基初期又怎么能敵得過身為筑基后期的山行?
火刀輕而易舉地將映雨荷手中的靈劍壓制下去了,縱然不斷有水光生成,可只是在生成的瞬間就被火焰蒸發(fā)成氣罷了,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砰的一下,映雨荷就像一只掉線風箏似地倒飛而出,一頭摔倒在坑坑洼洼的焦土之上。
映雨荷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心中不服,可也知道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
自己本就不敵對方,若非對方手下留情,剛才那一刀就能要她的命!
而只見山行再一度踏著大步而來,一手擒住映雨荷,淡然道:“你這女人倒是有幾分剛烈,只是任你性子再猛本事再大,今天你的結(jié)局也不會改變?!?p> “看看那邊吧!任師兄才是你人生的最后歸宿,而能成為任師兄的東西,你應該慶幸自己到底是修有多少輩子的福氣才能爭取到這種緣分?!?p> 語閉,山行硬生生地將映雨荷的頭擰到望向任千煌那邊,他冷笑著,只想讓對方看清一切。
而誰知,映雨荷根本不看。
她寧愿閉上雙目,也不愿內(nèi)心中容下除秦毅以外,任何一個男人!
卻見不遠處的映天宇悲憤無比,他手執(zhí)大槍瘋狂揮舞,想要去營救自己的女兒,但身邊的赤陽宗弟子卻一個接著一個殺來,迫使他只得退守。
“老頭,你剛才不是很橫的嗎?與那小子聯(lián)合在一塊懟我們?”
“現(xiàn)在看見女兒被擒住很不好受吧?不過沒關系,好戲還在后頭呢!她終將成為外門任師兄的東西,你不是不愿將女兒嫁給任師兄嗎?任師兄就偏要!”
嘲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該死!”映天宇暗罵道,手中的大槍揮舞得更胸悶了。
可到最后,他到底雙拳難敵四手。
唰唰唰,三柄鐵劍無一例外地刺穿了映天宇的身體,霎時間血染半邊天。
而映天宇也是剛烈,哪怕被三柄鐵劍刺穿都能咬咬牙忍受,并未像陳家家主那般當即就化成赤陽宗弟子的走狗。
他單手死死地握住手中的長槍,靈氣源源不斷地灌輸進去,使得長槍在不斷顫動。
長槍絕非靈兵。
因為上面并無靈兵應有的法紋,可長槍能承受筑基強者的靈氣,也說明它用材不凡。
那些赤陽宗弟子見此,卻在一個勁地笑,絲毫沒有憐憫之意,好像在嘲諷映天宇不自量力,區(qū)區(qū)筑基中期也想抗衡他們這么多赤陽宗弟子?
然而很快,他們就后悔了!
因為這時候映天宇的長槍中迸發(fā)出一股可怕的氣息,再配合映天宇一聲霸氣地震喝:“給我滾開!”
三名赤陽宗弟子頓時化作無頭的尸體。
原本還在冷笑的赤陽宗弟子見此,面容逐漸變得僵硬。
等不得他們出手,映天宇就直接從人群中一躍而出,他提著長槍便往山行的背后沖,睜目間,不怒自威!
自己救不了在場所有人,難道還救不了自己女兒嗎?
然而,就在他的槍正要觸及山行背后時,遠在戰(zhàn)場另一方的月天舞終于落敗了,她就像是蚊子一般被任千煌拍了回來。
隨之而來的,則是任千煌那如同火燒熔爐般的氣息,正要得手的映天宇像吃了一擊萬噸重錘,一頭栽倒在地上。
其實不只是他,就連其他與赤陽宗弟子對抗的制服人員都被鎮(zhèn)壓了。
只見任千煌緩緩走過來,淡笑道:“風滿樓月家二小姐果然名不虛傳,不僅傾國傾城,實力更是堪比赤陽宗任何一位核心弟子,若是你早些日子與我一戰(zhàn),可能我還未必勝得過你!只是如今,我已成靈海,你哪怕再筑基境有再大作為也勝不過我!”
“不過也罷!你只是個女人而已,長得國色天香就已然是你最大的福氣,而在這一戰(zhàn)后,我也決定了從今以后你月天舞也將是我的女人!”
“此事過后,我會親自向風滿樓提親,諒你們風滿樓勢大也不會拒絕我這個靈海境的女婿吧?”
任千煌自傲的神色中閃掠過一絲淫穢。
周圍的赤陽宗弟子則不約而同地高呼出聲,紛紛贊頌任千煌英明神武,顯然他們已經(jīng)徹底將任千煌奉為心中的大人物了。
事實上,任千煌也的確有成為大人物的潛能。
年不過三十就達到靈海境,哪怕是整個三國境內(nèi),這種英才也不多見?。?p> 可當下,一向?qū)⑶匾銤撃芸粗氐脑绿煳?,看任千煌卻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都說覓仙大陸強者為尊。
可到頭來,強者若是個卑鄙小人,誰又會真正的尊敬他呢?
她冷冷地笑著,眼眸中的殺意都快透出來了:“真是謝謝你了,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