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你這是……”王睿欲言又止,表情十分的無奈。
宮玉清倒是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起身也向王睿辭別離開。
王睿無奈地搖搖頭,這兩人真的是一對冤家對頭??!反正啊,他是管不了了。
“主子,你倒是等等奴婢?。俊奔t玉在身后追趕著,不得不說宮玉清的本事還挺厲害的,氣得姜姝跑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不知多少倍呢。
“等什么等?你不知道跑快點啊?”姜姝一想到自己的人居然崇拜自己的對頭,由此而遷怒,不過見對方落下了一大截,便停下的腳步。
紅玉見此連忙追了上來,到姜姝面前已經(jīng)是上氣不接下氣了,只能叉著腰喘著氣道:“主子,你生氣了?”
姜姝沒好氣地瞪了對方一眼,撇著嘴呵呵幾聲,譏諷道:“多謝你啊終于看出來了?!?p> 紅玉訕笑一聲,知道自己腦子一時被門給夾到了說錯了話。
“主子,別生氣嘛,自從我們知道這宮公子長相如何不是。”紅玉好生勸道。
“哼!人是不錯,可惜性子不討喜。再說了,再美的容貌也會老,唯有心如白玉之人才是真正的美?!?p> 紅玉一臉佩服,“主子,你的覺悟真高。”
“那是?!苯荒樀靡狻?p> 這次的姜姝是看了黃歷的,可是依舊逃不過周遠山的法眼。如今高堂之上坐著姿態(tài)優(yōu)雅的品茗的周遠山,姜姝忽然覺得頭頂上的壓力挺大的。
“爹爹,今日你沐休嗎?”她明明記得是明天啊,以往這個時候爹爹不是應該在國子監(jiān)里嗎?
周遠山放下茶盅,把姜姝的心虛看在眼里,笑著道:“怎么不希望爹爹在家陪你?還是說又出去做什么壞事了?”
姜姝連忙擺擺手,“怎么會?我怎么會干什么壞事?我做好事都來不及呢?!?p> 周遠山并不繼續(xù)詢問姜姝的去向,而是一臉溫和朝一旁的紅玉問道:“紅玉,你倒是說說你們出去半日做了什么好事?可得說仔細了,你娘過幾日就從莊子里回來,她臨走前讓我好好管教管教?!?p> 紅玉一驚,趕緊把今日之事細無巨細地告知。
站在周遠山身旁的姜姝沒想到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自己的身旁的第一大“細作”“叛徒”居然是她身旁的最為信賴視為姐妹的紅玉。
所以,爹爹是故意把紅玉放在自己身旁監(jiān)視自己的吧?
這樣一想,姜姝氣惱地瞪著眼質(zhì)問道:“爹爹,您怎么可以這樣?她可是我身旁的人,怎么可以聽您的話?那我還是她的主子嗎?”
周遠山見女兒如此不滿,好笑地搖搖頭,“我是你爹,難道想了解一下自己的女兒都不成?姝兒已經(jīng)年滿十八歲了,我和你爹已經(jīng)商量著是否讓你早點和宮家的三公子完婚,省得夜長夢多。”
“不會吧?女兒還小呢,這婚姻大事一點也不忙。女兒還是想以事業(yè)為重?!苯宦犈c宮玉清的婚事,嚇得忙找借口拖延。反正能拖一時是一時,若是讓他們在一起過日子,那樣的場面實在是太驚悚了,這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磕愣紳M十八歲了還小不成?尋常人家的女兒早就成親了。而且剛才紅玉不是說了嗎,你們都見過面了,對方的品貌皆為上品,與你相配還算馬虎。少年慕艾,這宮玉清又是少年得志,少不了思慕者,萬一出了什么岔子,吃虧的可是我們侯府。”周遠山意有所指。
可姜姝并不在兒女情長之上,她怕爹娘真的把她的婚事早早定下,情急之下立馬想出一個損招來。
“爹爹,女兒不是不愿意成親,而是這個宮玉清性子太壞了,想必已經(jīng)知道女兒是他的未婚妻,還如此在外人面前給我臉色看,想必是不樂意這門親事。再說了,女兒聽說一個有關(guān)他的傳言,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便是,這里又沒有外人。”周遠山讓所有人都退下,只留下給父女兩人。
姜姝一臉神神秘秘地湊到周遠山耳邊悄悄說道:“爹爹,我聽有人說宮玉清是天煞孤星,克妻??!”
周遠山面色一變,眼神冰冷,聲音冷冽呵斥道:“胡說!宮玉清父母雙親,而且和你定親,你不是好好的,怎么會是天煞孤星?是不是有人故意在你面前胡叨,破話侯府和宮家的婚事?”
姜姝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自己的爹爹反應居然這么激烈。
“爹爹,你怎么了?”這臉色怪嚇人的,而且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爹爹發(fā)這樣的火。
周遠山見嚇到自己的女兒了,心中懊惱不已,面色柔和了不少,軟了語氣哄道:“是爹爹錯了,爹爹不該生這樣的氣。不過啊,這人云亦云,三人成虎,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姝兒可不能輕易地就相信了。再說,雖然這么多年侯府與宮府的交往不深,但宮玉清這個孩子什么樣的脾性我還是多少了解些。你娶了他不會吃虧的。不要多想其他的,這些日子你就老實點不成?”
姜姝垂頭喪氣地點點頭,心思一轉(zhuǎn),過幾日就是大公主的生辰,那她確實可以老實點,在家里給自己找點事情來做也是好的。
晚上周遠山在燈下嘆息,姜子顏走近見此好奇一問:“遠山,怎么了?”
周遠山剪掉燭花,將熄的火焰猛然冒出,照的整個屋子頓時亮堂。
“夫人,今日兩孩子見過面了。”
姜子顏一愣,“這不是好事?”
周遠山深深地嘆了口氣,“我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姝兒也不知哪里聽說宮玉清那孩子是天煞孤星,我是為這個擔憂。夫人也知道宮玉清……”
忽然屋頂上發(fā)出一聲異樣的響動,姜子顏面色大變,給了周遠山一個眼神暗示,周遠山立馬會意,悄悄走出門外,只見屋檐之上站著一只野貓,琥鉑色的眼珠子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的詭異。
姜子顏等了片刻,也不見周遠山有什么動靜,遂走出門外問道:“發(fā)生了什么?”
周遠山收回自己的目光,松了口氣道:“不過是一只野貓踩著瓦片了,不是什么大事?!?p> 姜子顏聽對方一說,心中的警惕未消,意味深長道:“以后我們還是小心謹慎才是?!?p> 周遠會意地點點頭,“夫人說的是?!闭f完,朝黑峻峻的院外望去,不過是高處零星的燈光,朦朧一片,不覺有些凄涼,心中一緊,眉頭緊鎖,心思格外沉重。
兩人說話間卻未留意到屋檐上一閃而過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