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只有鳥兒在盡情的歌唱,微風卷雜著嫩綠的味道,帶著人的心靈飄向遠方。
“滴滴滴……”
H9后面一輛車瘋狂的按喇叭,還不時的用遠光閃來閃去。
“他急著去西天啊!沒看見收費亭子沒人嗎?收費的去哪了?難道都放假啦?”
此時任青峰拉著任青春,正在杞都西高速收費口的一個車道,在焦急的等待收費人員。
自動取卡機不能用,欄桿四敞大開,關鍵過道上面還顯示綠燈。
“你是新手嗎?清明高速免費都不知道,亂開的什么車啊?”后面的司機伸出頭來,一臉的不滿。
“靠!長時間不上高速,把這個梗給忘啦!”
任青峰一臉的尷尬,一腳油門彈射起飛,呼嘯而去。
杞都市距離泉城市一百五十多公里,任青峰帶著那顆花生米大小的開口石頭,要去齊省地礦寶玉石鑒定中心。
這一路小車爆滿,還時不時的堵路,一堵就半個多小時,還有很多新手趁著免費上來練車技,根本跑不起來,用了三個多小時才到達鑒定中心。
兩人來到地礦大廈二樓,首先個人檢驗委托窗口辦理送檢手續(xù),工作人員在登記完任青峰個人信息和石頭信息后,給了一份委托合同書,任青峰麻利的就簽上了。
工作人員和把寶石放在一個水杯樣的玻璃容器,然后送到了檢驗室。任青峰想進檢驗室看看具體操作,被工作人員及時制止,此處不得隨意入內。
兩人在外等了半個多小時后,走過來一位白襯衣短裙的女士,滿臉微笑的說道:“任先生您好!您的樣品得明天才能出結果,請您明天上午九點以后,來取鑒定書和樣品!”
“怎么這就久?不是半天就可以?我們都挺忙的,回去還有事情要做!”
任青峰很不理解,他以為來了之后,檢驗人員隨便用儀器看一下就可以,沒想到還得過夜。
“任先生!情況是這樣的,您的石頭屬于新產地新發(fā)現(xiàn)樣品,我們首先得建立檔案,其次才進行檢測。檢測過程分為初檢、審核和總審核,過程有些長,耽誤您寶貴的時間,我檢測中心深表歉意!”女士耐心的解釋著,全程一直帶有微笑。
“哦!原來如此!那謝謝您!我們明天來??!”
兩人很快走出檢測中心,本想吃完午飯就回去,沒想到檢測過程挺復雜,完全超出自己的時間安排。
“那就隨便逛逛吧!反正出來也是玩的!”
泉城市里還不算堵,或許人們都進了山,外來人員都回了鄉(xiāng),兩人開車一路輕松。
他們到省城的大商場逛逛,商場里門可羅雀,也沒大有人,服務員一個個沒精打采的,或許心思都在假期上。
中午兩人找了個西餐廳,吃個牛排和披薩,畢竟杞都小城市的西餐很不正宗。用人們吐槽的話說:“你這披薩是用鍋餅做的???牙都給硌掉了!”
一身輕松,閑著無聊,那就發(fā)個朋友圈吧!
待牛排和披薩端上來后,任青峰“咔咔”幾張照片,連同路上拍的一些風景,統(tǒng)統(tǒng)發(fā)了出去,并備注“無聊的清明,泉城的街頭走一走!”
“你現(xiàn)在在泉城?”微信好友逆流而上的魚秒贊朋友圈,接著來了一條信息。
“這是誰呢?怎么從來沒見過?怎么加的好友?”
任青峰一臉迷惑,趕緊看此人的朋友圈,當他看到陳海青燦爛的笑容后,頓時恍然大悟。
這親相的,前腳相了,后邊接著就忘。
陳海青今天回泉城工作,任青峰似乎早已忘的一干二凈,他的腦子已被紅寶石攻陷,完全石化。
“嗯!”
揣摩好久,不知怎么回答,一個“嗯”字行天下。
再說兩人才見一面,任青峰憑本事單身三十年,只會輕描淡寫的一問一答?;??高招?這都不存在的。
“來泉城為什么不捎著我?我自己做大巴來的,路上堵了幾次車!”陳海青似乎帶有埋怨的意思。
“有事臨時來的!我也堵車了,好幾次都差點追尾!”
任青峰沒法接招,尤其與陌生女人接觸,總是聊天開頭難,或許屬于慢熱類型的吧!
那邊隨即發(fā)來幾個恐怖的表情,接著又來了一句:“我先吃飯啦!你也吃吧!”
“好的!”
任青峰總算結了尾,他的額頭竟然還出了汗,鐵石的心腸忽然有了一絲愧疚感。
菲力牛排、至尊披薩和雞翅,咖啡又喝不慣,總不能光摁著橙汁喝,任青峰習慣性的點了酒,而且是一瓶紅酒。雖然酒量不大,沒事卻好喝上兩口。
“哥哥!你可一定要忍住??!我害怕你發(fā)燒!”
這驚的堂弟趕忙放下手中的手機,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請問先生!這就需要打開嗎?”服務員面帶微笑的問道。
“開!”任青峰很干脆。
“這瓶你自己都喝啦?紅酒后勁大,估計你撐不住勁!”堂弟擔心的問道。
“咕咚!”
服務員剛給倒上一杯,任青峰端起就一飲而盡,驚的堂弟和服務員面面相覷。太簡單粗暴,實在有辱紅酒文化。
這紅酒當啤酒喝,確實非同一般,惹的隔壁桌紛紛投來鄙夷的目光。
“沒辦法!細品慢咽我做不來!只會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或許是從梁山上傳下來的習慣吧!”
他竟給自己找理由,土就土唄,和水滸好漢有啥關系。
任青峰很快就喝完一瓶,剛開始還覺得酒勁一般,到后來直接睜不看眼。
吃完飯后,兩個人找了個賓館,任青峰蒙頭大睡,堂弟則在樂此不疲的殺著怪。
“哥!你手機響啦!”
堂弟把任青峰搖醒,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覺頭皮特別痛,半死不活的問了句:“幾點了?”
“幾點?都七點半啦!天都烏黑了。你看你喝的,以后你戒酒吧!”
堂弟十分痛恨酒暈子,對堂哥這種行為很是不滿,接著又嚷嚷道:“你的手機都炸了!你快看看吧!”
任青峰開鎖手機后,原來是十來個群炸了鍋,同學群約聚會,石友群曬石頭,哥們群吐槽假期……一片五花八門的氣氛。
當他翻到未讀信息最后一條時,陳海青的一句“吃飯了嗎”,在紛紛雜繞中,顯得格外孤獨。
“沒有!剛睡醒呢!”任青峰不假思索的回了句。
“我也沒吃呢!”陳海青秒回。
“是不是該請她吃頓飯呢!會不會有點唐突?會不會有點尷尬?”
他在思想斗爭一會后,鼓起勇氣問了句:“能請你吃飯嗎?”
“可以!不過我請你!”陳海青秒回,接著又發(fā)了一個愉快的表情。
“你不用管啦!說個地方吧!我請你!”
任青峰似乎有點小驚喜,不主動的男人吃狗糧,主動的男人有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