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兮萬萬沒想到,戚有潤竟然不知何時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她拿著專業(yè)機構(gòu)的鑒定書,死盯著上面的字,臉色一片灰敗。
“怎么樣?姑奶奶?您還有什么說的?”柳雪玉淡淡地問道。
霍景兮狠狠地瞪著她。
家里的財產(chǎn)已經(jīng)被分的七七八八,連戚有潤的監(jiān)護權(quán)也爭奪無望了,霍景兮知道,這場戰(zhàn)爭,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她是抱著滿腔希望回來的,也同秦柯嵐夸下海口,此次必定一舉掌控霍家,沒想到卻一敗涂地。
“柳雪玉,你不要得意!醫(yī)生是你找的,誰知道你會不會造假!你欺我常年不在國內(nèi),你怎樣說都行!等我打聽好了可靠的醫(yī)生,再帶有潤去做鑒定,到時候事實如何,咱們走著瞧!”
“呵,”柳雪玉冷笑道,“有潤可是管您叫一聲姑姥姥,您就這么看不得他好?他并非天生癡傻,只是宜凌去世對他打擊太大,才讓他一時失智,如今上天憐憫,讓他恢復正常,您不高興,反倒質(zhì)疑這個,質(zhì)疑那個,我想問問,就算您取得了有潤的監(jiān)護權(quán),您可能對他好嗎?”
“你!”霍景兮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真正難看極了,她張著嘴你了半天,終究還是一個字沒說,氣沖沖地走了。
柳雪玉看著她的背影走遠了,一回頭,看到了戚有潤正站在那里。
“有潤,”柳雪玉看他神色落寞,怕他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慌忙解釋道,“你姑姥姥她…”
“我沒事?!逼萦袧櫞驍嗔怂脑挘α艘幌?,說道,“這么些年,我時而糊涂,時而清醒,云里霧里一樣的活著,但是我心里清楚,您和根叔才是我的親人。至于某些和我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也僅僅是有血緣關(guān)系罷了,我不至于為了他們傷神。我只是替外公難過,”說著,他的臉上又籠上了淡淡的哀傷,“外公如今昏迷不醒,姑姥姥卻只關(guān)心霍家的財產(chǎn),從未對外公有過半分憂心,這樣的人,外公卻在背后費盡心思的幫助她,真的不值得?!?p> 柳雪玉嘆息了一聲,說道,“親人之間,是沒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你外公只是做了他應(yīng)該做的,他問心無愧,這就足夠了。有潤,”她上前一步,輕輕地將他攬在懷里,說道,“歡迎你回來?!彼穆曇暨煅柿?,心里更是百感交集。
戚有潤撫著她,笑著安慰道,“我不是一直都在嗎?其實這幾年,我已經(jīng)時不時會清醒一些,但是時間太短,有時混亂的都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后來遇到月月,我看著她,心里每每都像一片海那般平靜。直到她告訴我,她懷孕了,我做了父親,那種深入骨髓的喜悅?cè)珞@濤駭浪一樣沖擊著我,把我混沌一片的世界一下沖出一條道來,我像做了一場好長好長的夢,而今,我終于從夢中醒了過來。雪姨,我真開心,我醒的時候,你們都還在?!?p> 柳雪玉已經(jīng)淚流滿面,她顫抖著手輕輕摸了摸戚有潤的臉龐,泣不成聲地說道,“有潤…有潤…我的孩子,我也很開心,你還能像這般和我說話?!?p> 雖然她在哭著,可是她的內(nèi)心充滿了喜悅。宜凌,你看到了嗎?你的兒子,終于變回了他原本的模樣,原來的他,是多么的聰明帥氣,渾渾噩噩的過了這么些年,他終于還是回來了。你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等我去見你的那天,我也可以無愧地和你說一句,我把有潤照顧的很好。
戚有潤恢復了清明,陳心月自然高興極了,同時,她又憂慮極了。
和聰明的戚有潤日夜待著,她的假肚子被發(fā)現(xiàn),是遲早的事。
于是她特意回了趟娘家,同媽媽商量下面的事。
袁煒華知道戚有潤變成正常人了,一下子趾高氣揚起來。雖然原本她就因為女兒嫁入戚家而榮耀萬分,但畢竟心里有些疙疙瘩瘩,現(xiàn)在一下子,完美了。
“月月,不如明天我請你和有潤去飯店吃飯吧?”她喜滋滋地說道。
陳心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媽,您說什么呢,我在和您說正事,您說什么吃飯不吃飯的?!?p> “嗐,你這傻孩子?!痹瑹樔A笑著說道,“當初你和有潤結(jié)婚,咱們那些親戚表面上不說什么,心里頭指不定對有潤議論紛紛呢?,F(xiàn)在有潤好了,我心里頭那點忌諱也沒了,你們結(jié)婚這么久,還沒請家里親戚吃過飯,趁這個機會,把親近的人叫上吃頓飯,也讓他們看清楚,咱們有潤才不是什么傻子呢!”
“媽!”陳心月無語了,“您怎么搞不清現(xiàn)在的狀況呢?現(xiàn)在這個時候,是請客的時候嗎?再說了,別人怎么看,對你那么重要嗎?”
“重要!怎么不重要了!我就是讓那些背后笑話咱們的人看看,我女婿不僅家纏萬貫,而且聰明能干!實話跟你說,月月,當初你嫁有潤,我心里頭就一直不痛快,現(xiàn)在好不容易讓我痛快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袁煒華的女兒,嫁的就是比他們女兒嫁的好!”